南风朝前方大声呼救
“刘行长!救我!”
刘宇悉在城门楼外,正在接十二行人上战车,城内喧闹,城门楼进出者也不消停,不过,他还是听到了。
南风奔到城门楼边,身后的小虫子不再隐藏,汇合到一起,堆积起来,四条尖腿并拢为铁刺,虫头陷下去,一个接一个,刺接头,头接刺,衔接组合成一把无柄长剑,每个虫子都会自发运动,组合起来,长剑也可自发运动,地上一弹,便射来南风额前。
南风把大黑棍横在背后,小虫机巧长剑飞刺对过,大黑棍崩飞脱手,摔了个狗刨,手上一片血肉模糊,后脖根多了一条血痕,几串血珠渗出挂在三气膜皮上。
小虫机巧长剑刺退大黑棍,一息不停,再来一剑,寒芒一闪,南风风元咒在握,也避之不及。
城门楼进出的人突然让开一条道,一道剑光从城门楼外跨越左右亭,跨越城门楼内来往的人群,跨越南风额前,将小虫技巧长剑拦腰劈断,无数小虫子解体崩溃散落一地,不过剑光并未将那些小虫子毁坏彻底,只是将之击退而已。
城门楼外传来大喝
“南风,过来!”
南风手上后脖根皮下红霞映现,与三气膜皮蠕动交融共生,伤口开始慢慢闭合,赶忙亲身奔向城门楼。
出城之时,左亭里的兵长正是刘三壶,把南风叫住。
“小子,宇悉为了你可是下了决心了,你最好心里有点数。”
“多谢刘都尉提醒!”
南风现在无心顾及别的什么,草草敷衍便赶紧出了城,现在只想远离身后的那座城。
不用刘宇悉多说,他自己便跃上战车,一头钻进车舱内,坐下来,心里还不静,战车发动,车轮轰轰碾压路面,他耳边还在回响。
“歼灭”
“歼灭”
“······”
没有丝毫感情,没把他当作人,没把他当作少年,就像是抹杀一个不起眼的虫子一般。
“风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
“南风,你去了千机行?结果怎样?”
南风抬起还在滴血的手,面无表情,盯着陈欢。
“南风······何愁少年,今后有的是机会!”
南风没说什么,范沐泩过来从车舱内取来纱布为他包扎,他摆摆手道。
“不必了!”
韩笑一看便明白了
“陈欢,果然是你丢了份儿,我们兄弟辛辛苦苦在雍陵得来的传动机啊,你个败家子!”
陈欢不忿,但见南风状态不对,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战车行途,这一日很快就过去,到了童子营中,从军车间出来,南风慢慢镇定下来,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人。
“微生呢?”
“······”
几人皆不语,南风明了。
“唉,和北如潋一样啊。”
陈欢和范沐泩点头
韩笑却玩味道
“微生,微生一世,若是真如左伯长所说的,是个来行伍简单观望一番风景的世家子弟就好了。”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
韩笑不再多说
十二行人陆续下车,刘宇悉简单对他们说了几便离去了。
“今日稍作休息,明日你们都机灵点。”
三营宿楼院门前,陈欢几人自觉远离南风,闻万里等人更是头也不回匆匆赶进宿楼中,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黄衣女子抱手堵在门口,堵在南风面前。
南风尬笑道
“哈······哈哈,解行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哼哼,小子,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解郁惊拎着南风衣领,踩着翩鸿步踏着半空气压飞速往三营外掠去。
南风可不想像刘宇悉教训他那次一般坐以待毙,当即在解郁惊手中挣扎大喊。
“救命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谢行长非礼少男啦!”
解郁惊一手捂住南风的嘴
“臭小子,胡说什么?!”
行长们都走了,不少归宿楼的少年朝这里望了几眼,解郁惊一眼瞪过去,他们都事不关己了。
钟无彦把灵性敛入斩灵刀中,正自归去,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南风向其呼救。
“钟兄,快帮我劝劝你们行长!你们行长发起疯来可怕至极啊!”
解郁惊停下,在半空踏步翩鸿。
“小彦,你跟他关系很近,是吗?”
钟无彦当即摆手道
“不不不,行长,我跟他不熟!告辞!”
南风大骂不讲义气
“我侧,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别走啊!”
钟无彦头也不回,冲回了宿楼,解郁惊拎着南风一路到了三营边上。
南风张嘴便咬住解郁惊小指,咬了几回竟然咬不动半分,只能支吾呼救。
“来人······救命······谢行长······谢行长非礼啦!······”
三营外,左路刚在其他营商讨安排归来,刚好撞见他俩,随手将解郁惊拉下半空,将南风从解郁惊手中拉出。
“郁惊,怎么回事?”
南风抢话告状
“左伯长,谢行长要非礼我!”
“左大哥,休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我从刘宇悉手中接过他,刘宇悉请我替他对这小子磨炼磨炼,仅此而已。”
左路总是披着厚重铁铠,抬头一望,天色已晚,对解郁惊叹道。
“唉,郁惊啊,我知道,行伍中的日子不好过,你正值青春年华,那方面有需求是正常的,我是过来人,我都理解。”
解郁惊张口就要争辩,左路把手挡在面前道。
“郁惊,我真的理解你,可是你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啊!”
解郁惊脸上怒红飞起,火山要爆发了。
左路适时圆场道
“小子,你也给我注意点!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知道了么?!”
南风拱手恭敬道
“左伯长教训的是!”
“嗯,好了,郁惊你去吧,明日还有事。”
解郁惊顿了几息,甩袖踏空翩然而去,走远后,左路也放南风走了。
回了宿楼,南风在宿舍单床上盘坐,继续修行,到了半夜才发现,韩笑也盘坐在榻,便轻声与其交谈。
“笑哥,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修行争在朝夕,今时不用功,今后只怕会后悔。”
“呵呵,不错,来营也有一年了,晚上你们休息,我接着修行,今夜以后,总算有人相伴了。”
“我几天才睡一回,估计不能夜夜与笑哥作伴了。”
“呵呵,你这个人。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是从某个角落一路穿越了人海竞争才到的童子营中,姑且就把你视作一样吧。像我等这样的人,历千难万险到了腾龙行伍这块灵性非凡之地,若不抓紧好好把握,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毕竟,以后可不一定能通过成人行伍选拔,留在行伍中。”
“笑哥所言不假,南风承言了。”
第二日一早,刘宇悉没亮他的响,三营几个伯长召集三营所有人,南风与韩笑将陈欢范沐泩二人叫醒,一起下楼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