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的认证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南风和乾元天英都有点意外。
出了天王山后,乾元天英对南风道。
“见过三王后,就算是征得了腾龙七王的同意了。乾元守直接受命于腾龙皓元王及以上,日后做事如果有不畅,亮出你的神英印,便可省下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这种好事?福利啊!那我岂不是可以随意进出长楼和千机行那些巨商之中了?!”
“想得美!那些巨商之所以用商家建制,而不是如天门剑阁之类一般用江湖派系建制,为的就是商道既无明显的政治参与,也无与腾龙或是与其他国治有军备竞争之嫌,商道的规矩是和平时代所需的,也是最公平的,跨区交流最合适的就是通过商业,不易让各方起疑而引起误会,同时还能包容各种文化的交流,保留其中的多样多彩。你即使持有神英印,也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南风暗骂公平个屁,强买强卖是公平么?
乾元天英顿了顿
“当然,如果是乾元守职责所需的,那就两说了。”
南风问道
“那什么是乾元守的职责所在?”
乾元天英淡淡笑道
“我们的职责很广泛,只要是为了守护佘江之稳定和平的,防止佘江之灵性流失的,都算。”
南风点头,心照不宣。
“哦!原来如此,我懂了!那我们,现在?”
“交给你个任务”
南风激动道
“天英要带我去杀人吗?!”
乾元天英眉头皱起又舒展下去
“败给你了,杀人没那么容易!现在我们去向吾惃皇都,吾惃人皇的居所厘惃城就坐落其中,皇都中我有一家小店,平时收东西,也卖东西,也有其他业务,你去给我做个坐柜吧。”
“哦,原来是当铺啊。”
“不是当,是直接买卖,和押贷典当不同。”
南风突然反应过来
“嗯?不是说好了在山水之间周游么?我都想好了跟着天英你在天下各处除暴安良,杀人拂袖去,深藏功与名啊!”
“你这都什么满脑子的邪恶幻想?”
“不是你说的守护佘江和平的吗?”
“你放心吧,有的是机会。”
乾元天英天阙中天英印飞出,灵华腾起,南风跟着他在天王山外消失,身边穿过无数黑色乱流,流动间如同浓厚的黑色松脂一般,无形辐射充斥整个黑暗之中,南风不由得浑身颤抖,若不是天英印在,仅仅是那种辐射,他也觉得自己可能一瞬便会被融解得一干二净。
乾元天英拍了拍南风的脑袋,轻声道。
“别怕,这是我们乾元守独有的空间穿梭法,天下唯此一份,你该值得庆幸。”
南风慢慢放松下来
“我曾见过某些人穿梭空间,都是从天上的圆圈里跳出来的,比起来,还是那些圆圈要安全的吧?”
“都有风险,只要是穿梭空间的,不管是什么法,都有风险。”
黑暗之中过了不知多久,再回首,已经到了一座地势雄伟壮阔的大城中,繁华之状比之庆安城还要鼎盛上许多,不过,许多街道和城边护墙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阵纹。城中虽繁华喧闹,但不少建筑楼宇的地基看上去与上层建筑差别甚远,似乎是后来新建的。
乾元天英的小店在一个叫开元坊的区域,位居皇都半中间,和厘惃皇城不近,也不是太远。
打开门
“天英,你这个店,名字好怪啊,弥捷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起的。”
“······你也太耿直了”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现在你来替我坐柜吧。”
乾元天英指向柜后高座,一排排柜台上摆放了许多了东西,原材和器衣成品皆有,文玩字画也不少,还有些草药丹瓶罐之类的东西,有的柜台上摆放的是简单的丹帛纸张,也有成编的籍本,再有一些奇怪的骨头玉片,好像也是古董。
“在这里,你还是南风,而我就叫天英,不是乾元天英,而是楚天英。别看这家店小,位置也一般,一年交租也要交三百两。”
“不是吧?就这个几丈空间的一层小店,除了柜台就是卧室杂间,一年要三百两?!都是抢劫啊?!”
“这就不错了,店面虽小,可在皇都立足也是绰绰有余。店大了也不一定好,那些巨商大店的年租动辄以万两计,店大招风,掏钱打点的地方也会多上许多。”
“寻常百姓家一年所需也不过几两银而已,这也太黑了!”
“这里哪有寻常百姓?”
乾元天英给南风讲了讲弥捷屋基本的经营现状,就准备走了。
南风有点慌了
“天英,你干嘛去啊?”
“我说了,我的店卖货也收货,有的时候客人会上门来卖货,但若全靠别人上门不免被动,所以,我还会到别的地方去收货。现在,既然有你坐柜,我就能多腾出些时间来外出收货了。”
南风啐了一口道
“到外收货,我看你是去杀人的吧?”
“你再多嘴,小心我放狗咬你。”
“狗?哪有狗?”
乾元天英大喊了一声
“大白,小黑!”
店外街道上不知何处窜过来两条细犬,一大一小,一白一黑,腹中丹元闪闪,过来便对南风龇牙低吼,吓了南风一跳。
“我去!我错了,天英!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乾元天英俯身对二犬低语了几句,大白和小黑便摇尾来南风身边亲昵,蹭他的衣,舔他的脸,南风只能任由二犬对他蹂躏。
走之前,乾元天英道。
“我去不了多久,回来之前你赚不足一年的租,我就让大白和小黑咬你。”
乾元天英走后,南风才憋出一个字。
“靠!”
“大白,小黑,你俩别舔了!天英给你俩取的名字才太随意了,怎么说你俩也是丹聚境啊······”
二犬对大白小黑的称呼却很满意,南风每叫一次,二犬便使劲摇尾试好。
南风走到柜台后在高座上坐下,拉开抽屉,其中白花花,他掂了掂。
“呦,大黑小白,这有不少银子,这得有五十·····一百······两百六十两银呢!”
乾元天英突然来了个回马枪,站在店门前对南风笑道。
“突然想起来,店中还有些余银,我要你赚一年的租,不算抽屉里的那些余银,还有,你这身衣服得换换,我给你买了一身剑服。”
说罢扔过来一身黑衣便走了
“不会还没走吧,小黑你去看看。”
小黑细犬出门又回来,一边摇尾一边点头,南风这才放下心来。
“我侧!人精啊天英!”
“大白小黑啊,看来天英对你们并不好,你们都是自己去觅食吗?”
二犬点头
“哈,今日你俩有福了,我带你俩去吃东西去!”
南风换了那身剑服,在抽屉里抓了一把银便领二犬出门,寻到一家店面不小的饭馆入内。
门边迎客的跑堂倌道
“哎,哎,兽宠不得入内!”
“你店外又没有明文告示规定,怎么入不得?”
大白和小黑对那个跑堂倌龇牙咧嘴,气焰凶威,跑堂倌赶紧跳进店中,缩得远远的,南风掰下一点碎银扔过去,便领二犬大步入内。
跑堂倌一改前态,放声道。
“小爷里边请!”
一直吃到了天色暗下来,南风才领二犬晃悠悠回弥捷屋,兜里一探,银子都吃光了。
“怎么就吃了二十两?会不会有点草率了······”
大白和小黑倒是很满足,没有一点顾虑,只是他俩没随南风一起回弥捷屋中,稍不注意,他俩就跑远消失在街道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