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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驻村日志

一路上山路崎岖,路也不好走,林月和柏玲两个女生都开始晕车了,两人一人一个塑料袋,在那里不停地反胃,就连其他几个大男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大东村,只见村口只有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迎接他们。林月他们下了车之后,都扶着车门晕了好一会儿才站稳。那个中年男人连忙上前,将手中的矿泉水和晕车药递过去,给每人都发了一份,并说道:“你们好!我是大东村的村委会主任周国栋,这山里路不好走,我专门准备了一点晕车药,大家快先喝了吧。”

大家喝完晕车药才感觉好一点,刘主任虽然脸色还有一些苍白,还是强打着精神走上前,对村委会主任周国栋说:“你好!我们是市里派来的驻村工作队,我叫刘权。辛苦你了同志!”

“不辛苦,村里条件差比不上市里,还请各位不要嫌弃。我看大家坐车也蛮辛苦的,我就先带大家去各种住的地方吧!大家先修整修整!”周国栋热情地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刘主任回答说。

“没事,不客气!”

林月一行人又拖着行李箱走了好久才走到住的地方。是村委会后面一个废弃的小学宿舍改造的。虽然是废弃小学宿舍改造的,但是可以看出来被人用心的修整过,每一个房间都干干净净,床、被褥、其他家具都是新的,虽然不像城里的那么好,但是也可以看出已经是村里最好的水平了。

村主任周国栋又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才离开,临走前还嘱咐道:“村里也没有什么馆子,就只能在我家准备了一点饭菜,还请给位不要嫌弃,晚上到我家来吃一顿便饭。缺什么或者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我说,我来准备。”

村主任走后,林月一行开始打扫起了自己的房间。一共三间宿舍,刘主任一间,李辰言和霍东一间,林月和柏玲一间。

林月将自己带的行李都拿过来,一件件摆放整齐。当林月将衣服放进衣柜的时候,突然听到柏玲大叫了一声:“啊啊啊!”

林月连忙跑到柏玲旁边,柏玲看到林月来了,就连忙将手紧紧地抓住林月。带着哭腔地说道:“啊啊啊啊啊!有蜘蛛,好大一个蜘蛛,好可怕。”

这时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柏玲的叫声,连忙跑过来看,顺着柏玲手指的方向,发现地上有一个大蜘蛛,顿时了然。

霍东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柏女侠,居然怕蜘蛛啊!”

说着就将脚轻轻地往地下一踩,就将蜘蛛踩死了。然后,还用纸将蜘蛛的尸体包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柏玲看到蜘蛛死了,这才好点,没有那么害怕了。

霍东又嘴欠地说道:“小柏玲,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我可救了你呀,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柏玲嘴硬地说道:“我那是突然看到,吓了一跳,平时才不会这样!”

“噢,原来是这样啊!”霍东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突然用手指向柏玲的脚下,大声说道:“快看,那还有一只!”

柏玲顿时吓得一哆嗦,直接跳到了林月身上,其实霍东是吓柏玲的,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蜘蛛,可是柏玲吓得不敢睁开眼,自然不知道。可怜了林月被柏玲这么一跳,连着退后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撞到了后面的床架角,这时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林月,避免她撞到床架角上。

就在林月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没想到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撑住了自己。林月抬头一看,发现是李辰言在后面撑住了自己。十分感谢地说了声“谢谢!”

李辰言回了一句没事,默默地将自己卷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遮住了刚刚撞到床架角的伤口,慢慢地地说道:“霍东不要闹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刘主任看没什么事情,便也转身回去了,

霍东也没想到会让林月和柏玲差点摔倒,十分抱歉地说道;“你们没事吧?对不起,柏玲我不应该吓你的,还害你们差点摔倒。”

柏玲一点都不想理霍东,便低着头没说话。最后还是林月开了口说道:“没事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霍东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转身也关上门走了。

其他人都走后,柏玲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死霍东,故意吓我,真是太过分了!我不管,我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吓回去!”

林月看着柏玲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说道:“好啦!现在没事就好,我们先收拾东西吧!晚上还要去村主任家吃饭呢,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帮你一起吓他。”

“嗯,说好了,到时候帮我吓他!月月,我今天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傻,啊!我的形象全被他毁了!”柏玲哀嚎道。

“嗯,还好,没那么傻。”

“啊,月月,你居然也觉得我傻,哭唧唧。”柏玲佯装哭泣。

来到大东村的第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夜幕降临,林月一行人来到村主任家吃晚饭。在门口就看见村主任热情的出来迎接他们。

进屋后,村主任的妻子也热情地招呼他们。“来来来,快进屋坐,家里面简陋,你们不要嫌弃哈!”

林月他们连忙说道:“不简陋,挺好的,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先坐这等一下,饭菜都快好了,马上就开席了。”村主任的妻子笑着说完,便进了厨房去忙。

林月和柏玲两个人看到了,就也连忙跟着起身进了厨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们来帮忙啦!”林月说道。

村主任的妻子看到后,便急忙说:“不用帮忙,不用帮忙,你们快到外面去坐着,我这都弄好了。”

林月和柏玲还是自顾自的将村主任的妻子没有弄完的菜,接过手来弄。

村主任妻子十分感激地看着她们,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请你们来吃饭,反而还让你们忙上了。”

“没事滴,我们也刚好活动活动筋骨。”柏玲笑着回答道。

“这次驻村工作队就你们两个女娃啊?”

“嗯嗯!”

“你们两个女娃怎么想到大东村来驻村的?说句实在话,大东村穷,条件好一点的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待,好多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孤儿寡母。我家要不是因为老周是村主任,连我都想搬到市里去住。唉,可惜啊,我家老头子是个倔牛,就是不肯辞了村主任,非要待在这村里,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村主任的妻子感慨地说。

“姐,我们是人民公仆呀,哪里需要就要去哪里,更何况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帮助大东村的村民脱贫致富的,您放心,有我们在,大东村一定会富起来的!”林月坚定地回答道。

柏玲在一旁也随声附和着“没错,没错!大东村一定会富起来的!”

村主任的妻子高兴的点着头,笑着回答道:“哎,我相信你们!我也托个大,你们若是不嫌弃,我姓柳,就叫我柳姐吧!我对村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好的,那就谢谢柳姐了。”林月和柏玲高兴地答道。

厨房里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厨房外也没有闲着,刘主任他们也和村主任聊起来了。在他们的交谈中聊了不少大东村的基本情况,其中李辰言还专门询问了当地的农业生产情况。

这时林月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说道:“开饭啦!大家准备吃饭啦!”

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村主任还特意将自己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刘主任婉拒道:“不了,明天就要开展工作了,今天我们就不喝酒了,等扶贫工作完成了,我们再好好喝,这酒就存着当庆功酒吧。”

在大家的附和下,村主任只好又将酒收了起来。“好,那就当庆功酒,工作完成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喝!”

晚饭在愉快的氛围内结束了,当林月他们从村主任的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山里夜晚清凉的风吹到了众人的脸上。林月被风一吹,脸上的红消散了许多,众人在回去的路上开始聊起了明日的工作安排。

刘主任表示前期的工作主要是摸底,必须要深入到户,详细真实地了解每一户村民的情况。明天分为三组,林月和李辰言一组,柏玲和霍东一组,刘主任和村主任一起算一组。村里一共78户,每组负责26户的信息收集和消息统计。

大家聊着工作,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各自道别后,便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林月和柏玲准备洗澡,却发现宿舍里没有热水器。

“没有热水,怎么洗澡啊?”

“这只有一个大水壶,难道我们要一壶壶的烧水洗澡吗?”

林月和柏玲两人都一脸地看着对方,最后林月和柏玲决定,先去隔壁问一下有没有热水。

两人到隔壁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霍东才出来开门。霍东看到门口的两人,戏谑道:“大晚上的,你俩敲门干嘛?装鬼吓人吗?”

柏玲不服输的回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聊啊?”

“哦?不是专门来吓我的?那你们来干嘛?”霍东一脸欠欠地说道。

“霍东,怎么了?谁来了?”李辰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霍东没说话侧了侧身子,李辰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月和柏玲。李辰言挑了挑眉,问道:“有事吗?”

林月略微尴尬地回答道:“我们想问一下,你们宿舍有热水洗澡吗?”

“没有,只能烧水简单洗一下。”

“那好吧,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林月说罢,便准备和柏玲一起回去。

谁知道李辰言突然叫住了她们,说道:“等等,你们要洗澡的话,一个壶烧水估计不够,我们这个壶也拿去烧水吧!这个旧宿舍是烧煤供热水的,锅炉房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明天我们去找点煤把锅炉房烧起来,你们就不用水壶烧水洗澡了,今天晚上先将就一下吧!”

林月点了点头,回答道:“谢谢!”

霍东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将水壶递给了柏玲。柏玲虽然不喜欢霍东,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林月和柏玲烧了半天水,终于洗完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林月定了一个早上7点的闹钟,戴上耳机将手机的音乐打开,设置了APP定时关闭,便伴着音乐入睡了。

“叮...叮叮叮...”早上闹钟准时的响起,林月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拿起手机一看7点了,便迅速地起床洗漱,同时还叫醒了还在做梦的柏玲。两人快速地收拾完了出门,却发现其他人早都醒了,站在院子里。村主任从家里带来了早餐,大家简单吃过后。刘主任开始发放大东村村民信息文件,每个小组拿到了自己负责的村民信息,就各自出发了。

林月和李辰言一组,两人走在路上,一时无话。林月觉得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下去也挺尴尬的,便准备开口打破沉默。

“听...”

“你...”

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同时说话,两人都愣住了,随后相视一笑。李辰言微笑着开口道:“你先说吧!”

林月笑了笑,说道:“听说,大东村的后面有一个山,叫做莲雾山。在山上可以看到整个滨江市最美的日出和日落。”

“是吗?那有机会可以一起去看!”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一户村民家的门口。李辰言先上去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门,李辰言又敲了一遍,就当林月他们以为家里没人,准备走得时候,没想到大门突然动了一下,大门上的一个切割整齐的方形小洞被人打开了,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接着一个小男孩的头从洞里伸了出来。一脸防备地看着林月他们,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林月看到是一个小男孩,就蹲下来,微笑着温声细语地说道:“小朋友,你好!我们是市里派来的驻村工作人员,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小男孩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眼睛里满是防备。思考了半晌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是坏人,骗我!”说完就将头缩了回去,并且迅速地将那个门上的小洞也关了起来。

林月站在门外一脸懵,林月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说是“坏人”,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又想到李辰言还在旁边,脸就不自觉的红了,感觉丢人丢大了。

李辰言也没有想到那个小男孩会说他们是坏人,还一下子关上了那个门洞,让他们吃了闭门羹。

不过,当他看到林月的脸悄悄地红了的时候。竟然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哈哈哈。”

林月听到李辰言的笑声后,又惊又气,没想到这个李辰言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人,居然在这时候还笑自己,林月脸上的红晕又不自觉地更重了些。

林月生气的质问道:“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我长得有那么像坏人吗?”

李辰言看到林月生气了,就止住了笑声,不过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他说的‘坏人’还有我,是指的我俩。你不像坏人,一定都不像,真的!我才是那个坏人。”

林月听完后,火不仅没消,反而更想打他了!气鼓鼓地将脸转到一边去,心里默默地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相信了,你还没有个丢脸的时候,到时候,我笑话死你!哼!

就在林月和李辰言两个人吃了闭门羹,准备先去下一户的时候。村主任的妻子柳姐走了过来,亲切地问道:“你俩站着干嘛呢?”

林月和李辰言听到柳姐的声音,都回头看了过去。柳姐看到林月的脸红红的,就连忙关心地问道:“哎呀,小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林月的额头。

林月,连忙握住了柳姐的手,说道:“没有没有,柳姐,我没事!就是一点儿热!”

柳姐看了一言李辰言,又看了林月一眼。将信将疑道:“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你们在这干嘛呢?”

“我们准备到这一户来调查信息。谁知道,这家好像只有一个小孩子在家。看到我俩,说我俩是坏人,就把门关了。我们就准备去下一户的。”李辰言开口解释道。说到‘坏人’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林月一眼。

柳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也别怪他,这家的小孩子叫莫石,大家都叫他石头。他双亲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奶奶陪着他,前几天他奶奶生病了,就被我们送到卫生所住院了,他奶奶走得时候放心不下他,就跟他交代了好多,所以他才会觉得你俩是坏人。”

林月听完后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小男孩那么可怜。连忙追问道:“那他奶奶住院了,谁来照顾他呀?”

“没办法,大东村都穷,每次也就只能我和几户稍微好点的家庭,过来送点吃的给他,这孩子也可怜!哎,不说了!这孩子认识我,我来让他开门,你们好进去采集信息。”柳姐叹了口气说道。

“石头!石头!开门,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柳姐拍着大门,大声喊着。

没一会儿,大门就被小石头打开了,看见柳姐就高兴地跑了出来。但是,看到柳姐身后的林月和李辰言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防备着看着他俩。

柳姐笑着解释道:“石头别怕,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市里派来的工作人员,专门来帮助你们的。

石头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了。

林月这时才仔细的看到石头的模样,石头大约7、8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没有家人照顾,所以石头身上的衣服十分的脏旧,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感觉,唯有那双眼睛特别的大、特别的亮。

林月和李辰言在柳姐的带领下,进到了石头的家里面。整个家里可以用“家徒四壁”这个词来形容了。这个房子都是传统的泥巴房,屋顶还在漏水,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看到这些,林月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那么小的孩子,他眼神却让人感到那么心痛,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起来。

林月慢慢地走到石头的面前蹲下来,还用温柔的语气对石头说:“你好,小朋友,你叫石头对吗?我不是坏人,我是国家专门过来派过来帮助你的!我叫林月,你可以叫我小月姐姐。”

石头乖乖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小月姐姐。”

这时李辰言也跑到石头的身边蹲下,用温暖的声音说道:“你也可以叫我辰言哥哥”

石头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柳姐也在旁边欣慰地笑了,开口道:“石头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笑过,我还是第一次看他那么开心呢!”

林月和李辰言,在将相关信息采集好后,便离开了石头的家,前往其他户的家里采集信息。

忙碌了一整天,林月和李辰言累得腰酸背痛,可惜他们今天的任务并没有完成。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信息采集工作,却在第一天就来了一个大东村的下马威。

林月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特别多。林月最开始以为,这项扶贫政策应该会让许多村民高兴起来。却没想到,村民面对精准扶贫政策,回应却是千奇百怪,让人头痛。

有的村民一听说精准扶贫政策,就问那政府一年多发多少钱?给不给米面粮食。有的村民一听说又是来采集信息的,就十分抗拒,表示都不知道采集了多少次信息了,每次忙的自己跑前跑后交一堆材料,最后一点用都没有,你们采集信息难道都上瘾了吗?

还有很多村民抱着怀疑的态度,虽然对林月他们的态度还不错,但是对林月他们宣传的扶贫政策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并不是特别看好精准扶贫工作。

等林月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就想直接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林月推门一进去,就看到柏玲也累瘫在床上。

林月把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到了一边,也躺到了床上。两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聊着今天的见闻。

“小柏玲,你们小组的今天任务完成了吗?”林月问道。

柏玲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痛苦地说道:“别提了,一共26 户,我以为一会儿就统计完了。谁知道,我的天啊,这些村民要多不配合就有多不配合,感觉我们是骗子一样,有的又一直问一直问,解释了很多遍,还是不理解,不配合。我和霍东那个臭小子,忙了一天才统计完整的信息15户。啊,太痛苦了!”

“我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们忙忙碌碌的才统计完整信息16户。有的村民在家,就装着不在家,也不给我们开门。我快绝望死了。”林月也感同身受地说道。

柏玲点点头说:“我们在市里的时候,什么时候会遇到这种情况了,我现在都再想来驻村是不是专门坑自己来的。”

这时,一阵饭香从门外飘了进来。林月和柏玲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哇,好香啊!是谁在做饭啊?月月,我好饿!”柏玲咽了咽口水说道。

林月其实也饿惨了,可是自己太累了,实在没力气起来做饭。因为村里条件艰苦,没有单位食堂,所以驻村工作人员一般都是自己做饭吃。这次林月和柏玲两个人锅碗瓢盆带了不少,速食也带了不少。可是真的很累,不想起来啊!林月心想。

过了一会儿,林月和柏玲就被那香味勾得受不了了,决定起来看看,是谁做饭那么香,顺便自己也起来做点饭吃。

林月开门一看,发现居然是李辰言和霍东两个人在炒菜吃。而且炒的色香味俱全,柏玲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心想:这两个大男人居然会做饭,还做得那么香!

另一边认真做饭的两个男人无意中一撇,发现了林月两人在偷看他们做饭。于是,回头看着两人。

林月和柏玲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回头,突然就愣住了,感觉空气的凝固了。太尴尬了!林月和柏玲两人都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太尴尬了!

霍东看到后,忍不住戏谑道:“你们在这偷师吗?”

柏玲听到后,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才没有,怎么这院子都是你的?我们还不能出来了?”

这时,林月和柏玲的肚子却再次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李辰言和霍东听到后,都有些忍俊不禁,但是都忍住了,还叫她俩过来一起吃饭。

柏玲本想拒绝,但是想一下,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于是也觉得这也没什么,就屈服在了美食的淫威之下。

林月更不用说了,妥妥的小吃货一枚。一直有一个宗旨“唯生命和美食不可辜负”。

于是,两人连忙跑到锅的旁边,准备看看李辰言他们到底炒了什么好吃的。

林月低头一看,便看到锅里炒的是回锅肉,锅里肉和菜炒的色泽鲜亮,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柏玲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好几口食物的香气,沉醉在香味里无法自拔。

“你们哪里来的五花肉啊?”林月今天跟他一起回来的,并没有看到村里没有卖五花肉的。

“从家里带的,我妈准备了很多。”李辰言嘴角上扬,回答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那么会做饭啊?”柏玲好奇地问道。

“我们之前每次到野外调研和实验,都只能自己做饭吃,这不,练出来了!”霍东坏笑着回答。

“再说了,你俩这是过来吃饭的,还是过来问十万个为什么的?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霍东笑问道。

林月和柏玲一听,顿时就蔫了,不再提问题反倒是盯着,锅里的回锅肉,盯得两眼发光。

李辰言打破了尴尬,他将火一关,把菜盛了出来,开口道:“菜好了,吃饭吧!”

于是,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忙起来,该支桌子的支桌子,该盛饭的盛饭,该端菜的端菜。

正当,大家都落座后,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刘主任从外面回来了。

大家连忙招呼刘主任过来一起吃,李辰言担心菜不够,又起身准备炒几个菜。柏玲悄悄地靠近林月,说道:“刘主任的脸色好像不好,估计今天下午也不顺利。”林月点了点头,说道:“估计是,我先去帮忙做菜,你和霍东陪刘主任聊会天。”说完,林月便起身去忙了。

李辰言看到林月过来了,也没有说话,两人互相笑了一下,便忙碌了起来。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却感觉两人之间特别有默契。

不一会儿,菜做好了。林月和李辰言也落座准备吃饭,桌子上气氛十分松快,刘主任的脸色没有那么黑了,反而被柏玲和霍东你一言我一嘴的斗嘴,逗地笑了起来。

一顿饭在快快乐乐的氛围下结束了。

吃过饭后,柏玲和霍东去洗碗,林月和李辰言两人负责收拾桌子,刘主任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就主动包下了扫院子和倒垃圾的活。

都收拾好了,大家又在桌子前坐下了。因为今天晚上要开一个小小是总结会,大家一起汇报各分组的情况,在制定下一步计划。

大家陆陆续续的汇报完了自己的情况,目前,每个组的情况的差不多。村民们不理解,不配合,以为精准扶贫政策就和以前一样,只是一到逢年过节就送油、送米,所以并没有多大反应。

刘主任说道:“我们的前期宣传工作没到位呀!这样下去不行,村民积极性都没有调动起来,更何谈扶贫工作的开展!”

于是,大家又开始不断的讨论,制定相关方案。最后,制定了初步的方案,并决定,明日在村里开一个精准扶贫政策宣讲会。而且,每次进户都要进行政策宣讲,并且实时更新。

开完会都晚上10点了,当大家准备回去洗洗睡的时候,李辰言说道:“我去找村主任家借了几块煤,我和霍东,一会儿去烧煤,你们今晚就可以直接用热水洗澡了。”

林月和柏玲快要开心死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每天都要他们烧煤,那也太麻烦了,这样也不好。

刘主任开口道:“每天烧煤也不是办法,这样,今天先辛苦你们两个了,明天我来想办法。”

驻村的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平凡又忙碌。

精准扶贫政策宣讲会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在村办公室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林月他们提前摆好了小板凳,等待着村民。他们上午也都通知到户了,还用村里的大喇叭宣传了。

可是林月他们左等右等,到了会议开始的时间都过了好久,只来了一部分村民,还有好多村民都没有来,现场气氛十分尴尬,刘主任还是硬撑着讲完了全场。

大家都没有想到是这个情况,会议开完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讨论。

“这样不行,村民的积极性如此不高,我们的工作难以开展下去啊!”刘主任叹了口气说道。

大家的情绪也都十分低落,没想到工作才开始就遇到了瓶颈。

沉默了半晌,林月突然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

众人听到后,便都将目光投向了林月,林月抿了抿嘴说道:“之前,不是经常有一些医药骗子,骗老人的钱,就经常在公园里开宣讲会,开完会后,就给大爷大妈们发一些鸡蛋啊,大米呀之类的,每天都会吸引好多大爷大妈过去听宣讲会。入座率特别高,有时候还没有位置,好多大爷大妈们还带着小板凳来听。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林月说完后,大家思考了一下,都表示赞同,可以试一试。于是,就决定明天再试一次,如果效果好,就将每个星期天定成精准扶贫宣讲会。

于是,李辰言和霍东就负责去县里采买送给村民的物资,林月、柏玲和刘主任三人就负责去挨家挨户地通知。

“好,出发!”刘主任一声令下,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林月来到了石头的家做宣传工作,发现石头的奶奶已经回来了,林月带了一些吃的和日常生活用品,这些都是上次林月离开石头家之后准备的。石头和奶奶都很高兴,还一直感谢林月。林月笑着为他们讲了明天宣讲会的事,石头和奶奶也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并表示明天一定会去。林月开心地说道:“太好了,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石头还小,奶奶您行动也不是那么方便,这样,我明天去的时候,先过来接你们,你们明天就在家先等我吧!”石头和奶奶也笑着答应了:“好!好!好!”

随后,林月便离开了石头家,去其他村民家宣传去了。

傍晚,大家都忙完了回到宿舍。李辰言和霍东也从镇上采买回来了,大家草草地吃完了饭,便开始帮忙将鸡蛋和大米分份,为明天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林月他们便开始忙起来了。林月准备去接石头和石头奶奶过来,李辰言看到了,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干嘛去?”

林月说明了原委,李辰言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你等一下,我也去。”说罢,便将手头的活收拾了一下,准备和林月一起去。

李辰言没料到抬头,对上林月吃惊的眼神,便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我去?”

“没、没,我们走吧!”林月慌忙否认道,心里想着他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了?

两人走着到了石头家,林月扶着石头奶奶,李辰言牵着石头,向村委会前面的宣讲会走去。

石头牵着李辰言的手蹦蹦跳跳的,两人还时不时地大笑,林月和石头奶奶也在后面时不时地说说笑笑。

林月望着李辰言和石头的背影,思绪突然飘远了,突然觉得李辰言未来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吧,他的妻子应该也会很幸福吧?他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月?小月?”石头奶奶唤着林月,林月突然回过神来,回答说:“啊?”

石头奶奶看了一眼李辰言,就笑了,微笑着说:“你和他是小两口吧?”

林月慌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普通同事。”

石头奶奶笑着说:“我看你们俩有夫妻相,是有缘人。”林月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李辰言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冲着林月一笑。林月脑子一空,只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长得也好看。

林月反应了过来,连忙拍了拍脑子,暗骂自己整天都瞎想什么呢!

四个人赶到了精准扶贫宣讲会现场,林月和李辰言安置好石头和石头奶奶后,就连忙去工作了。

果然,在特别说明听完宣讲会后,有鸡蛋和大米发以后。今天的精准扶贫宣讲会满座,所有的大东村村民的来了。

刘主任就开始讲了起来,刘主任讲的慷慨激昂、声情并茂,为了让村民们能够听懂政策,还专门讲了很多例子,这些例子生动形象,逗得村民们不时的哈哈大笑。

最后,本次精准扶贫宣讲会圆满成功。会后,村民们都拥着领物台,想要领鸡蛋和大米。李辰言、霍东和刘主任连忙组织秩序,让村民们排队按序领取。林月也抽空拜托柳姐帮她将石头和石头奶奶送回去。

等忙完后,林月他们都累瘫了。每个人都匆匆泡了一碗泡面吃了,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经过了精准扶贫宣讲会之后,驻村工作队的信息采集工作推进的顺利多了。最近几日,林月他们都在将采集来的信息归纳整理。精准扶贫的政策注重六个精准,坚持分类施策,因人因地施策,因贫困原因施策,因贫困类型施策,通过扶持生产和就业发展一批,通过易地搬迁安置一批,通过生态保护脱贫一批,通过教育扶贫脱贫一批,通过低保政策兜底一批。所以,将村里的所有村民致贫原因分为几大类,有的是教育致贫,有的是因病致贫,有的是没有劳动能力致贫等等。

与此同时,李辰言和霍东两人也开始侦查大东村的地形地貌,为精准扶贫中产业扶贫打下坚实的基础。

时光如驹,不知不觉中,林月他们驻村工作队已经来大东村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林月他们因为和大东村的生活习惯不相适应,闹出了很多笑话。

有一次林月和柏玲特别想吃饺子,就去村里买的饺子皮,准备自己包饺子,谁知道,去村里买的饺子叶,谁知道村里的饺子叶是梯形的,而林月和柏玲之前包饺子的饺子叶都是圆形的。面对这梯形的饺子叶却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两人试了半天也没包一个完整的饺子。最后,只好学着将这些个饺子叶包成馄饨,还剩了好多饺子馅,林月无奈道:“还剩这么多饺子馅,唉,明天只能买点面粉做包子了。”

林月本以为这样做了馄饨,味道应该还不错。没想到做馄饨应该用专门的馄饨皮,用着饺子叶做的馄饨,皮特别厚,口感也不好。还有好多皮都捏不紧,结果煮了一锅“大混沌”出来。

谁知道还被柳姐看见了,柳姐还热情地问道:“你俩煮什么好东西吃啊?”结果一看锅里,就只能尴尬地笑着。幸亏柳姐热心,手把手的教她俩包饺子,否则等晚上其他人回来了,都只能吃林月和柏玲煮的“大混沌”了。

还有一次,村里的供水系统出问题了,导致没有自来水了,而维修队进山也需要时间,所以村里要停两天的水。所有村民和驻村工作队都只能去村后面的一口井里去打水。

那天刚好是星期六,很多村民都排队打水。每个村民都自己带着一个扁担、两个水桶。每人都打两桶水,虽然人很多,但是村民们的轻车熟路,一会儿就打完了,很快就轮到了林月。由于大家都有事,于是林月便一个人前来打水。林月看着前面的村民,都是轻轻松松水桶一丢、一捞就打了慢慢地一桶水上来。于是,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可是,林月没有想到,看着容易做起来难。自己把水桶扔了下去,无论怎么晃悠,都打不起来水。耽误了很长时间,后面排队的村民都有一些不乐意了,议论纷纷。林月特别尴尬,甚至准备让后面的村民先打,自己最后打。

谁知,一位热情的大姐冲了出来,十分热情地帮林月打了水,解了围。林月心中十分感激。林月问了姓名,得知这位大姐姓许,这位大姐便热情地的让林月喊她为许大姐。打完水后,两人刚好顺路,便一起走。林月第一次用扁担挑水,掌握不好平衡,一路上东摇西晃的两桶水都洒成了一桶水。反观旁边的许大姐,一路上稳稳当当,水都不曾泼洒半分。林月特别不好意思,许大姐最开始一直没说话,在仔细地观察了林月挑水的姿势后,便开口指出林月挑水的姿势不对,还特意帮林月调整了一下,林月试了试,发现确实省力不少,水也没有那么喜欢洒了。林月正准备开口向许大姐致谢,谁知,许大姐先开口说道:“你挑水不应该穿这个鞋,山路不好走又刚下过雨,都是泥泞路。你穿这鞋费力,泥巴还容易沾鞋,将鞋占掉。”

林月今天穿的是一双皮鞋,她就是想着山里刚下过雨,路上全是泥巴,穿其他鞋不好清理,皮鞋到时候擦一擦就干净了,专门换的。谁知道,许大姐竟然说这鞋不好走。可是眼下只能先将就了。于是,林月微笑着回复道:“谢谢许大姐,我下次一定换。”许大姐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林月的鞋真的一下子粘到了泥土里,林月也一下子摔倒了,摔了个狗啃泥。许大姐连忙将林月扶起,林月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摔了一身泥。林月觉得这是她最尴尬的一天了,因为这一天,不仅很多村民都看到了,就连驻村工作队的同事们也都看到了。林月的样子特别滑稽,连柏玲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月这时候才觉得,之前李辰言到家里送东西的那一次都不算什么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工作和信息整理,驻村工作队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大东村的信息。

于是开会讨论想要制定详细的扶贫计划,之后再由刘主任去市里报告工作,申请批准相关扶贫政策。

这次会议,大家首先讨论商定了,首先要教育扶贫,大东村有很多留守儿童,但是只有一个,特别小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没有。所以,很多孩子都只能上了小学,便辍学在家。条件好一点的,都被送到县里的学校了。可是大东村交通不便,孩子们来来回回上学也麻烦,在县里租房子费用也不低,家里也负担不起,只能辛苦孩子和家长来来回回的在路上折腾。这样也导致到县里学习的孩子们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无法保障学习效率。于是,大家决定要首先解决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扶贫先扶智。目前有两个方案,第一就是,在大东村建一所综合性学校,包含小学、初中、高中,让孩子在自己家门口就有学上。第二就是,修路,并且开通教育专车。路修好了,孩子们去县里上学就方便了,如果再开一个教育专车,专门负责县里学校和大东村往返,就会更加方便孩子们上学。不过修路要面临的问题有点多。

大东村群山环绕,山路九曲回肠。修路的工程量巨大,而且进山的路程虽然好走了,但是快不了多少。于是,这两个方案都等刘主任去市里汇报后再决定。

其次是,进行医疗保障扶贫。大东村还有一部分村民,是因为患病致贫,看病贵,一些还是大病重症,治疗不能立竿见影,需要长期服药治疗,掏空家里积蓄或者导致丧失劳动能力致贫。对待这一类村民,就需要医保托底,大病重病加大医疗报销,对于丧失劳动能力的村民,要提供基本生活保障金,满足基本生活条件需要。

除了教育和医疗扶贫外,还要进行危房改造。大东村经济条件落后,大多数村民都属于贫困户,房子也都是一些土屋,甚至看起来摇摇欲坠,都属于危房的范畴了。而精准扶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两不愁,三保障”,其中两不愁”即不愁吃、不愁穿,“三保障”即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有保障。尤其是住房安全时时刻刻的关系着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因此,危房改造刻不容缓。

除了最基本的“两不愁,三保障”,还要让大东村摆脱贫困村的帽子,走上勤劳致富的小康路。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这就需要从根本上扶贫,进行产业扶贫。

产业扶贫主要由李辰言和霍东两人主导,他们观测大东村的地形、气候、土壤酸碱度等等,来制定最适合大东村发展的产业扶贫规划。

经过这些天的探查,李辰言和霍东两人已经制定了大致的方案。

李辰言打开方案准备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开口道:“大东村所在的黎东山,山势陡峭,不适宜大面积种植果树和农产品。而大东村旁边有一座团山,山势平缓,从大东村走过去也不远。那里日照充足、雨水充沛,可以种植一些耐受度高的果树,比如苹果之类的。但是我们更推荐一种果树,对于大东村没有种植经验的村民,更容易种植,成活率更高。”

刘主任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到底是哪种果树?”

不同于刘主任的兴奋,李辰言反倒有些犹豫,回答道:“这种果树是布福娜。”这个名字一出,大家都愣住了,这个布福娜是水果?

“布福娜?这是什么果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林月好奇地问道。

“布福娜,学名黑老虎,是五味子科(或木兰科)植物厚叶五味子的果,系木质常绿藤本植物,苗语“布福娜“,意思是美容长寿之果。近几年经过在北方部分地区引种试栽,成为一个选育而成的新品种,是集食用、药用、绿化、观赏于一体的新型水果,同时也是一个急待开发而又极具开发潜力的多用途珍稀植物。布福娜原生于原始森林中,是苗族人民世代栽培的水果,苗语称其为“布福娜“,意思是美容长寿之果。”李辰言开口解释道。

霍东也补充道:“布福娜的特征有:四季常青的藤本植物,适应性极强,耐低温,抗高温,喜半阴,无病虫害,易管理,无论是盆栽还是露地栽培3年即可挂果,4年可达到盛果期,盛果期长达10-15年,每亩可产2000-3000斤以上。”

不过说完,大家的沉默了,因为布福娜的知名度不高,是那种属于很小众的水果,估计即使种植成功了,市场的销路也不好打开,更何况如果种植失败了,估计大东村的扶贫计划就要变成负债计划了。

刘主任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布福娜听着挺好的,但是估计市场销路不好,我们还是换成像苹果之类,比较寻常的水果种植吧!”

李辰言虽然知道布福娜的名气不大,未来发展不明朗。但是,他知道大东村的土壤和气候是最适合种植布福娜,所以他对于种植布福娜竟然有些坚持。

李辰言抿了抿唇,开口解释道:“布福娜的知名度虽然不高,但是我们可以打开它的知名度,现在网络如此发达,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打开布福娜的销售市场。布福娜还是一种可以医用的水果,它的食用价值和医用价值都非常的高。不仅可以当做水果,还可以当做药材入药。而且这几年小众水果也很热销,就像车厘子也是这几年才火起来的。更何况苹果比较出名的是烟台红富士,这样一比较,我们的市场竞争力也会变小,利润不高,而布福娜则不同,它的种植户少,所以它的市场竞争力高,且利润也高。当然我也不建议将赌注全部压在布福娜上面,我建议可以大面积种植苹果树,小面积种植布福娜。”

霍东也表示和李辰言想法一致。

没想到队里的两位技术人员都这样认为,刘主任思考了半晌,便表示道:“好,等我回去和市里汇报之后,再作决定。不过,你们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的要种植布福娜的话,村民们不一定会那么容易接受,你们到时候就要好好做好村民们的思想工作。”

李辰言和霍东点点头,坚定地回答道:“如果决策下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做好村民们的思想工作。”

“还有我们!我们也要一起。”林月和柏玲两人将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地说。

刘主任先是被那么大的声音一惊,随后也高兴地笑起来了,心里十分欣慰,没有什么比一个团队齐心协力、力往一处使更让人高兴的了。

会议过半,大家基本上敲定了很多方案。但是其实还有一个扶贫政策被大家默契的放在最后来谈,这个扶贫政策便是——“易地搬迁政策”。这个扶贫政策工作量和财政投入量都非常大。实施起来更是困难重重。

于是,刚好借着这次会议的机会,进行投票表决。对于易地搬迁政策,林月是支持的,林月这段时间把整个村子大大小小都转了一遍,知道整个村子不大,而且交通十分不便,修路的费用同样高昂,而且整个村子都位于山腰处,这个山腰并不平缓反而十分陡,所以村子未来发展的余地不大。而刚刚谈到的产业扶贫里,果树种植都要在地势较平缓的地区才方便进行集中种植。如果不搬迁,那村民们每天去种树也不方便,甚至可能要翻山。

可是,会议室里,谈到易地搬迁,大家都开始思考。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易地搬迁的好处。可是村民工作不好做,易迁点的建设等等问题也不小,之前甚至出现过村民们半路不搬了,导致易地搬迁点已经开始建了,财政也投入了,村民们却死活都不愿意搬,搬迁项目最后搁置的现象。

易地搬迁是个“硬骨头”,如果要啃就必须啃完,如果不啃,就千万不要碰。林月思来想去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支持大东村易地搬迁,因为如果不搬迁,那么即使修路,果树种植的地方离大东村终究是有些距离的,村民还是不方便。大东村的村民想要富起来,还会有很多因素限制发展。只有抱着壮士断臂的心情去推进易地搬迁,大东村才有可能真正的富起来。

没想到,李辰言也支持了她的看法,并表示:“我认同林月的观点,大东村必须要易地搬迁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大东村村民并不注重生态保护,经常在山上砍伐树木,烧火,建房子。导致大东村所在的黎东山水土流失严重,黎东山山势又陡如果遇上特大暴雨,很容易形成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威胁大东村村民的生命健康安全。

当听到有可能发生泥石流灾害的时候,刘主任的眉毛顿时就扭到了一起。刘主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询问了柏玲和霍东的意见后,见大家都支持易地搬迁政策,便心中了然。刘主任自己也十分认可易地搬迁政策,所以当即决定要将易地搬迁政策作为驻村工作队的集体重要意见上报。

会议结束得很晚,会议的最后,刘主任还特意强调了未来一定要注意生态保护,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发展理念,一定不能出现因为破坏自然而导致自然灾害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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