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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

“啊——”周围一阵尖叫和抽泣声传来,我的身子又是一僵,抬起手来试图擦掉脸上的酒液,却被他握住了手。“别动,会伤害眼睛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的脸忽的红了起来,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干什么,就算你是云逸晟又怎么样,放开安琪,快放开她。”龙堇珊仅是一愣,又迅速回过神来,警戒的看着他。

“你认识安琪?”梦夭夭比较理智,犹豫的问道?一副不是你就放开人的样子。

“是,她是我走丢的黛儿。”云逸晟温柔的说道,我可以想象到,他的眼里的温柔和宠溺只是因为我一个人,这种久违的被珍视和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安琪,是吗?”龙堇珊担忧的问我,我一顿,便感觉到后背的那只大手在渐渐的收紧,忙点了点头。“他是我的莫禾。”带着一点试探的味道,明显的感觉到云逸晟僵硬的身子和更为收拢的手臂。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让你……”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为了让她们安心,我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我,他是我的莫禾,莫禾回来了。”

“好好照顾她。”梦夭夭轻声说道。

“当然。”云逸晟坚定的说,接着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等等……”韩子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云逸晟,你认识安安吗?”

“对不起,韩先生,我现在要带黛儿走,不能继续留下来参加你的结婚典礼了,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云逸晟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有种不由人觊觎的味道。

“你……”

“请你放开她,韩先生。”

“等等,安安,你认识他?”韩子珏不肯放开我的手臂,询问的看着我。这算什么,我不禁苦笑,把头埋进了云逸晟的怀抱,低低的应了一声。

“请你放放开黛儿,韩先生。”云逸晟有些愠怒的说道,韩子珏这才意识到他紧紧拽着我的的手臂,这才尴尬的松开了手。不由分说的,云逸晟直接把我抱着走了出去。

“逸晟……”一声甜美好听的声音传来,云逸晟的脚步一滞,转身对她说道,“雅尔,你自己回去。”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是谁?和云逸晟是什么关系?

“你只能想我。”云逸晟突然在我耳边说道,霸道的宣布着。我哑然,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全数混乱。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一只缩在我的龟壳里,装傻。

在我的坚持下,云逸晟开车把我带到了我的公寓里,倚湖而居,里面装潢简单而温馨,很适合我的风格,呃,懒人的风格。

我让云逸晟独自在客厅里呆着一个人进到浴室里面去洗澡,一身的香槟味让胃一阵翻涌,而且在这个时刻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面对他。磨磨蹭蹭的洗了一个小时,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开了门。没想到,他就站在我的浴室门口。

我的脸一红,强装的平静一瞬间轰然倒塌,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刚才没有机会看他,现在他就在隔我一步的距离,那张俊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毛孔。说实话,我的心里生起了一丝嫉妒。这个家伙,他的皮肤,比我的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怎么脸红了,黛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含笑着伸出手把我的头发莂到了耳朵后面,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让我的心深深的颤了一下。同时间,是不可抑制的心痛。

就算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不是吗?16年,16年可以改变很多的事,包括人。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了。当初的那一幕,那场亲眼目睹的生死离别,再一次冲击着我的大脑,一阵晕眩。

“黛儿,怎么了?”他紧张的把我抱在了怀里,让我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我清晰的听见了他胸膛里传来的有力的心跳,眼睛微微湿润了。是莫禾啊,我的莫禾,他还没有死不是吗?他在这,他回来了,他就在这里,抱着我,陪着我。

莫禾,他是我最爱的那个人。

我靠着他,懦懦的问道:“莫禾,是你吗?”这一刻,我莫名的紧张和害怕起来,明明知道是他,却又害怕他说出否定的答案来。

“是我。”他用下巴轻轻的摩擦我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垂上让我更加紧张起来。这一刻,我清楚的看见了他颈间戴着的那一枚紫水晶戒指。原来,他还保留着。

心一动,我反转身子,双手揽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覆在了那一片薄薄的双唇上。熟悉的感觉让我们两人为之一愣,随之,云逸晟环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拉去,低下头来,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黛儿,你知道你是在玩火吗?”他的声音染上了****而显得有些沙哑,不等我回答,主动封住了我的唇。

如果,那一刻,我后悔了以后还会不会这样的结果。可是要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想,我的答案还是和当初一样,把自己最珍贵的,留给最爱的他。

当飞机划过天际的时候,蔚蓝的天空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线,很美,也很忧伤。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云逸晟还在熟睡当中没有醒来,却紧紧的把我箍在他的怀里,仿佛是害怕我离开。

嘴角不知觉的染上了一抹笑意,我看着他,伸出手轻轻的勾勒他脸庞的棱角。16年了,云逸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如今的他,已经站在了人群前端。名誉,容貌,金钱,很多人奋斗了一生的目标他什么都拥有了。云逸晟,他真的还是那个莫禾吗?

视线渐渐往下移去,灯光朦胧中,在他中指的位置,那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把我所幻想的一切无情的给击碎。莫禾,不,他早就已经不是我的莫禾了不是吗?他是云逸晟,是那个已经订婚,要在十月底和别的女人完婚的云逸晟。他是别人的未婚夫!也许昨晚,他是我的莫禾,但是明天天一亮,他就会是别人的云逸晟了。

眼角有些湿润起来,温热的液体滑落在了颈间。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和他之间,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年纪,永远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他,始终不是我的啊。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眨动的睫毛,慌乱的整个人挤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果然,他醒了,用手轻轻的摸我的头发,喃喃的说,“黛儿,我好开心,我终于可以这样把你抱在怀里了。你等我好吗?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我就来接你,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永远。”说完,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慢慢把我抱着他的手拿开,起身离去。我看到的,就是他离开时候的背影,那一刻,我的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莫禾,你已经走了啊,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活在过去里了,你会祝福我的吧?

我收拾好了行李,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单上那抹红色的印记,心中突然变得酸涩难明。这一刻,我竟然有些不舍起来,终是狠心关上了门,转身离去,直接打车到机场,买了一张最快到巴黎的机票。

梦夭夭她们赶到的时候,距离登机已经不到二十分钟了,没有多余的话语,她们一人给了我一个拥抱。她们都清楚的知道,莫禾对于我来说代表着什么,那是我心里的一颗朱砂痣,那是我所有的伤痛和快乐的源泉以及终结。爱上韩子珏,不顾一切的和他一起,也是因为当初他的那一抹明朗的微笑,像极了那个总是问我要不要梅子吃的莫禾。

“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了。”龙堇珊红着眼睛说道,递给我一包紫色包装纸包好的东西。“你最爱的糖,柠檬味的,节约点吃知道不?”

“嗯……”我沙哑着应她,看向君雨轩,她直接是一拳轻轻的打在了我的手臂上,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别忘记我们,回来时肯定迎接你的是三层的提拉米苏。”

“不带这样的,小雨你不能报复,再说,提拉米苏很贵的,我怕你门太破费了就没钱给我接风了。”

“少废话,在国外注意多看几个帅哥,必要时号码啊?最好你们能有点什么,回来哪天没有干儿子你就不要回来了,看我和小堇小雨怎么收拾你。”

“夭夭你还是一样呵……”

“走吧。”梦夭夭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我知道,她一定是哭了。

“我知道。”我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泪水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是七年来我们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再见了夭夭,小堇,小雨。再见了,莫禾!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看着天上不停变化的云端,我忆起了初见莫禾的那一年……

映月镇虽小却享负盛名,那是一个倚水而立的小镇,映月湖弯成了一月牙形的弧度缓缓的穿过小镇。河水清澈碧绿,仿若一轮用上好翡翠雕成的弯月。河岸杨柳依依,河上一座古朴而雕刻精美的木桥将两岸悄悄连接。每逢月夜,月光柔柔的洒在河面上留下一湖的波光粼粼,微风拂面,踏着青石板一路走下,似是漫步于一副美丽的画卷中。

可是,他们却不准许我晚上去那里,按他们的话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让那些人把我带坏。所谓的那些人,自然是幽会中的男男女女。

那时候的小镇是极为淳朴和传统的,未有婚约的男女不能牵手拥抱。自然,晚上偷跑出去,映月湖便成了绝佳的场地。一日的思念,也只能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互颂衷肠,这便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是从不听他们话的,我的姐姐成于曦各方面皆优秀于我,想当然所有的宠爱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我则像一个野孩子,明面上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暗地里却是离经叛道,任性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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