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大夫才背着药箱出来。
叶进凡负手立在门外,他开口问道:“她的伤如何?”
大夫恭敬的拱手回道:“回大人,这位姑娘的剑伤已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假以时日,便无大碍,只是她的指骨有多处断裂,小民虽已经替她做了固定,可还是千万得仔细养着,不然以后别说是弹琴绣花,就是吃饭喝茶也有所不便。”
叶进凡闻言只沉默的点了点头,送走大夫后,他冷着眸子吩咐站岗的士兵道:“去传我的令,将匪首夏朝几人全都吊上城楼示众。”
士兵恭敬的应声跑开。
第二日一大早,街道上就热闹非凡起来,永宁县的男女老少都携家带口的早早等在了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押着夏朝几兄弟的队伍缓缓的驶进了人们的视线,被土匪欺压已久的人们纷纷朝着他们扔东西打砸泄愤,直到士兵将他们挂上了城楼人群才慢慢散去。
頋雨荞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日落西山了,她恍惚的转眸看着外面的天色,若不是手臂上传来的痛意,她真要以为昨日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了。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小蝶该是去那边帮忙了吧。
小桃死了,柳红梅腿受伤了,她记得秦录荣推开了她,自己挨了夏朝一剑,当时他一动不动的倒在那儿,也不知道伤得如何了?
想到此,頋雨荞再也躺不住了,她得去看看秦录荣,看看那个舍命救她的父亲。
頋雨荞身体乏力得很,她费力的试了几次,非但没有撑起身来,反而牵扯到了伤口,
“嘶………”她紧紧的皱起眉头,半天才吸进一口气去。
叶进凡刚到门口便听见里头有动静,他急忙推门而入,这个时候,那些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清的,统统都被抛之脑后了。
“你醒了?”叶进凡看着頋雨荞,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欣喜。
頋雨荞虚弱的抬眸喊他:“叶将军。”
叶进凡点头,目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道:“伤口很疼吗?”
頋雨荞没力气回话,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叶进凡有没有看到。
叶进凡走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下,拉过她的手一看,洁白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染红,他眸光一沉,一言不发的替頋雨荞解开纱布,擦拭血迹,他沉声说:“伤口裂开了,我先给你止血,忍着点。”他看了頋雨荞一眼,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往她的伤口上撒药。
“啊……”剧烈的刺痛感传来,頋雨荞虽然死死地咬着牙,可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忍一下,马上就好。”叶进凡将手掌附上她的伤口,用内力推散着药效。
他揪着一颗心给她撒上了止疼药后,又重新用干净的纱布给她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头去看她一眼,是不忍,更是不敢。
药效发挥作用,頋雨荞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但毕竟是失血过多,她整个人都疲软虚弱的很。
“谢谢。”頋雨荞看着自己的手臂对叶进凡勉强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她忽然又想起夏朝说的话,深吸了几口气忙轻声问道:
“叶将军,风极山上有火药,你们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