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门外,狱警无意间的提醒,再加上指导员的解释,才让路老师的爱人确信无疑,跪在地上的那人就是杨芋。
路老师的爱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把杨芋扶起,言语间透露着一丝歉意!
“孩子,叔从来没见过你,所以对你的言行举止,有些……”
“叔叔没事!是我有些冒失!”
未曾说完被杨芋打断,喜极而泣的他,紧紧的握着叔叔的手,并急切的询问路老师的身体!
“听您说路阿姨身体欠佳,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怎样严不严重?是在家修养还是在医院?”
见杨芋忧愁不安的样子,路老师爱人赶紧安慰道他!
“小杨你别担心,你路阿姨只是伤风感冒,身体并无大碍!”
杨芋知道叔叔是在安慰他的情绪,可这些言语未曾消除心中的担心。念人心切,转身对指导员言谢后,拉着叔叔的手迫不及待的离开。
公交车迟迟不来,等的是心急如焚,随手拦下的士乘车而去。此时此刻!别说是一辆的士,就是坐火箭都嫌速度太慢。
一路上都心神不宁,路阿姨向来康健,三年来都能如期而至。如今怎会让一个小小的感冒阻止前行的脚步,叔叔的言语恐怕另有隐情,实在令人担心!
到达目的,询问叔叔家住几楼后狂奔而去,进入房间看到路阿姨的那一幕,杨芋瞬间泪目。
曾经的她一头黑发,皮肤白皙,脸颊光滑富有弹性,身材微胖举止优雅,从容自如微笑于人。而此时的她,鬓角发白眼窝深陷,脸起皱褶面如土灰,瘦骨嶙峋弱不胜衣。时隔一月不见怎会……
泪流满面的杨芋,蹲在床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握住路飞的手,颤抖的声音哽咽的叫着她的名字!
“路~~阿姨!我~~来看您了!”
听到叫声的路飞,慢慢的微微睁开眼,看到杨芋后略显惊讶,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你~出来~了?”
杨芋忍住哭泣声拼命的点着头,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阿姨又经历了什么?短短一月不见怎么成了这样?
“我……阿姨我……出来……”
短短的几个字一句话,哽咽的杨芋语无伦次且没说完,路阿姨憔悴的样子甚是令人心疼。压抑的情绪让他无法呼吸,慢慢的松开她的手,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还没走出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扶在墙壁上失声痛哭。如果不曾有恩于自己,又怎会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在监狱时,想着盼着能够出去,尽自己的努力回报。
现在出来了,人也见到了,还没好好的回报她老人家的恩情,却病成了这样,让杨芋难以接受!伤心之时,背后被人轻轻的拍着,开口安慰道!
“孩子别哭了!让你阿姨看到你伤心,她会更加难过的!”
杨芋猛然转身抓住叔叔的手,神情紧张急切的询问道!
“叔你告诉我,阿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
“肝癌晚期!医院去过,药也吃过,能想的办法都试了,能求的医生也都求了!”
肝癌对杨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怎么都不相信,像路阿姨这样的好人,会得这样的病。
“不,不会的,路阿姨的病一定能治好,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声嘶力竭的响声,蔓延在房间中,杨芋像疯了似的冲到床前,抱起路飞就往医院走。失去理智的他,被门外突如其来的一群年轻人拦住,放下手中的礼物纷纷劝说起来!
“你这是干嘛?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路阿姨,已经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了!”
“不管你有多伤心,还请你理智一点,把路阿姨放回床上去!”
抱在怀中的路飞,慢慢的眨着眼睛,声若蚊蝇般说道!
“小芋,我知道你心疼阿姨,可阿姨的身体……把我放回床上吧!”
在众人的劝说下,杨芋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把路飞放回到床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争气的眼泪从未停止过。
“别难过孩子!阿姨没事,能看到你出来阿姨就放心了!”
“阿姨您别为我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您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来!”
路飞摇摇头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杨芋起身像他身边的那些人,深深地鞠上一躬歉意道!
“对不起!原谅我的不理智,让你们跟着担心!”
人群中站出来一位瘦弱的女孩,戴着一副眼镜,声音温柔谦虚礼貌的说道!
“别说对不起!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能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想必都是受过路阿姨的恩情,为她老人家担心是我们同样的心情。”
“是的!看着病痛折磨的路阿姨,我们也很难过,但又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为她祈祷,愿她赶快好起来!”
这帮年轻人,原来都是在校的学生,无父无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年龄大的三十多岁,小的二十来岁,还有一些十六七岁的孩子。
缘分所致,是路阿姨在一次募捐中得知他们的情况,从那以后开始帮助他们。资助他们上学,吃住穿衣,逢年过节就会和他们聚在一起,时间长发十年之久。
受人于恩必当回报,然!正值中年的路阿姨,余生的路还很长,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需要她。于是杨芋萌生了一个无知的想法,想从死神的手中,夺回路阿姨的生命。
转身,再次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路飞的华发,低头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言语道!
“路阿姨,您一定要坚强下去,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闭着眼睛的路飞点点头后,杨芋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止住脚步。扭头看着房间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叔叔深情的眼光看着他,像是在寄托某种希望。
猛然回头含泪离开,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筹钱,有钱后带着路阿姨去最大最好的医院。广东省治不了,去北京,去上海,再不行就去国外,世界之大总能想出治疗的方法。
来到楼下的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