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门外有两个年轻男子求见”
“哦?可知是什么人?”
“小的不知,他们只说家主见了就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先上茶,你安排他们在庭院等我吧”
镇启承不知来者何人,但既然他们敢这么说,那必是有声明之人。
倒要去看看是何人造访
华倾芒和齐闵二人坐在亭中等待,齐闵见他等的有些不耐,便说道
“倾芒,等会镇启承来了之后,你什么也不要说,让我来说”
“为何?”
“如今你心急如焚,若是上来就气势冲冲的问及他的家事,他必不会理睬,反而觉得我们另有目的”
“我们本来就有目的,那你打算如何?”
“寻个由头,徐徐渐进,慢慢套出他的话…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寻个由头?…想法不错,那你想到什么理由了吗?”
齐闵拿眼去瞧他,微微一笑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镇启承老远就见这两人在亭子里谈笑风生,气度不凡。
此二人定不是一般人
镇启承走上前去,客气道
“老夫乃镇家家主,不知两位是?”
“在下齐闵,这是小辈华倾芒”
镇启承心底思量:这齐闵听着很是耳熟…但想不起来,华倾芒…
云中蛟龙华倾芒!
“你就是留仙谷的华倾芒?!”
“不错,晚辈正是”
“果然是青年才俊,气宇轩昂啊,恕老夫眼拙,这位竟实在认不得”
“在下微名,不足挂齿。只是此番前来,另有一事相求…还望镇前辈不要怪我们贸然前来才是”
“哦?所为何事?若有难处,就凭这华少侠的美名,老夫也不会不闻不问”
“非也,我就开门见山,还望见谅。是我身边这位华兄自上次对令緩在街头一见倾心。回去之后左右思量…故而托我来问上一番”
华倾芒见齐闵竟用此番’由头’,连忙使眼色给他。齐闵却按住华倾芒的肩膀笑道
“华兄,不必害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乃是人之常情…就算镇前辈不同意此事,你也尽力了”
“齐少侠言重了,华少侠年少成名,何等风姿。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但小女自幼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此事还看她与华公子是否合眼缘”
“哦?婚姻大事竟是令緩一人做主?难道并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位少侠有所不知,我夫人生她时难产,得此长女实属不易,故而疼爱有加。加之她聪慧过人,我允诺她可自己挑选夫婿。正是如此,多少世家大族前来提亲,都被拒之门外”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不妨让大小姐出来远远看上他一面,若是不合,我们即刻就离开,只当今日来讨茶喝,若是合了大小姐心意,岂非美事一桩?”
“这…唉,只是家中遭遇不幸,我儿现在卧床不起,怕是月儿也无心此事”
“哦?原来是真有此事,我路上有所耳闻,不想…”
“说来真是惭愧!自家门口发生这等事!如今渡天生死不明,叫我如何能安心去安排别的事情”
“自是如此。但听闻打人下毒的女子已经找到,解毒就可。镇前辈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
“唉!那女子心肠恶毒,不肯承认,只好让月儿带下去询问,她素来有些主意”
“那不正好,让令緩前来,说明一二,倾芒兄精通医术。倘若两人无缘,就当给镇公子查看诊治,也不枉我们前来一番了”
齐闵此话正中心头,华倾芒乃是十三大陆其中一陆谷主,又生的人中之龙。年纪轻轻修为甚高,声名也是甚得他人心意。
重要的是一身医术,说不定就可解燃眉之急,想到此处。便立刻差人去请镇霜月。
镇启承点点头,笑道
“如此诚意,我倘若再推脱,显的老夫有些不近人情了,我已差人去请了”
这主意不错,一来是给了镇家足够的脸面,更是能为渡天多一条生路。二来他们嘛,也不失为有个体面的台阶下。
之前来的那些歪瓜裂枣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镇霜月听下人来报,说了情况,不由得高傲的挑了下眉,明了一笑。随即坐在镜前,好一阵的梳妆打扮。
过了片刻,镇霜月款款向庭院走来,在庭院外设的墙窗上隐约可以看到父亲与两青年男子正在谈话
镇霜月伏上前去,看了一眼。
两人品样相貌皆很出众,镇霜月婉情遮袖一笑,旁边袖珍见她小姐这般神情,就知今日要有好事发生了
“爹爹,不知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啊?”
镇霜月故作不知,又向华倾芒他两人害羞的看了一眼。
“月儿,这是留仙谷的华倾芒,和他的挚友齐闵”
镇霜月一听,华倾芒是留仙谷谷主,立刻定下心思,便对镇启承说道
“原来是华公子,见过华公子”
“大小姐不必客气,若不嫌弃,一起坐下用茶吧”
“哎呀,真是老夫思虑不周,眼看就要晌午了,不如你们留下吃顿饭吧”
镇启承见女儿这般,就知是心思如何。开口便留下二人用饭。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月儿,替我好好招待一下贵客,华少侠对医术也颇为精通。你引华公子去大堂内给渡天看一看,这齐少侠若是不嫌弃,陪老夫再喝两杯”
“自然”
二人皆知道他用意,对视一眼,皆不点破。
“恕在下冒昧,这样突然来访,还望大小姐见谅”
“公子这是哪里话,华公子在十三古岁皆有美名,今日登门,令这蓬荜生辉”
镇霜月对这华倾芒确有心思,一路上故作淑女做派。
“恕我直言,不知镇小姐现在是否许人或有婚配”
镇霜月露出一副娇羞表情说道
“尚未”
“哦,小姐生的这样好,竟还是待字闺中,真是可惜…对了,听说令弟现在受伤养在家中,不知是何缘故”
镇霜月见他话锋一转,也不好追问,便回道
“说来此事也是闹得人尽皆知,真是实在叫我羞于开口。我弟弟至今卧床不起…我若不辩上一辩,怕其他人都觉得我们镇家是业大欺人”
“清者自清,镇大小姐不必自扰,不妨说说让我听听看,是否能帮到令弟”
镇霜月一番说辞下来。自是把自家弟弟摘得干净漂亮。而镀晶的“恶行”则是添油加醋的编排了一番。
华倾芒心中冷意泛泛,镀晶绝不是那种黑白颠倒,无事生非之人。但面上却笑道
“哦?不过听说你已将那女子找到?令弟的毒竟然还无药可解么”
“哼,那贱…那女子一口咬定下毒之事与她无关,现在已经被我关在地牢。…我父亲急得焦头烂额…不得四处张贴寻找能人仙医”
华倾芒故作一副打抱不平模样
“这样说来,此女子真是可恶,定得好好为令公子出这口恶气才是”
镇霜月见华倾芒这么向着镇家,不由脱口而出道
“那是自然,我已经让她尝尽苦头,生不如死。恐怕这会因为不肯吐露实情,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华倾芒一听,眼神一变,攥紧拳头。
“可否带我一见,我精通医术若她能吐露其中一种毒草药出来的话,配出解药的可能性也会加大”
“可是…你还未看我弟弟他…”
“如今,还是赶快配出解药要紧,多一刻令弟的性命就越危险”
“好,华公子随我来”
一阵曲折通绕,华倾芒随着镇霜月来到了地牢。
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情欲以后留下的腥味。华倾芒脸色一变,急忙走到笼子跟前。
见一地的衣衫褴褛…凌乱不堪。而镀晶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华倾芒见这一幕,眼睛立刻充血变得通红。
扭头就给了镇霜月一掌!
镇霜月倒在台阶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晕了过去。
华倾芒劈开金锁,快步进去把自己身上衣物搭在她身上,又把镀晶搂在怀里,眼眶湿润。低语道
“晶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