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微风徐徐的吹来,带来一丝凉意。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亭台小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尽显雍容华贵。小小的院落犹如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有一个少女正懒散的坐在石凳上面,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正咔擦咔擦啃着,杏眼一咪,活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少女十三四的年纪,她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婀娜的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少女姓孙,名长宁,正是丞相府的嫡出千金。孙长宁被父亲禁了足,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转悠。既然被禁了足,她就得老老实实的待着。
孙长宁坐在石凳上,发鬓都没有梳,头埋在双臂下,只漏出一双晶亮璀璨的眼睛。胳膊拄着石桌,百无聊赖。石凳旁边,放着冰雕,正在丝丝的冒着冷气。
宝珠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端进来一个莹白的玉碗,轻轻放在她的身边,“小姐,喝点绿豆汤吧。”
孙长宁伸出纤纤玉手,从石凳上起身,端起莹白小碗,豪迈的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懒洋洋的靠着石凳。
“”长宁.....”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响亮的声音从窗户外响起。
“翟凤棉?“孙长宁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小跑到窗户边,呼啦一下,推开窗,窗外的梧桐花不断的晃动着。
这时候翟凤棉突然从窗户外面探头进来说,“长宁,你父亲拘着你,不让你出去,你还真的这么听话?”
他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刀刻板般的容颜印入眼帘,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光环,晃得孙长宁眼睛有点晕。。
“你怎么来了?“一看见来人,孙长宁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歪着头看过去,脸上一片孩子气。
此时穿着一身冰蓝色上好丝绸的翟凤棉踱步而来,他的衣服上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和他腰间的羊脂玉佩交相呼应。他五官轮廓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幽暗深邃的眼睛里,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翟凤棉往凳子上一坐,放松身子斜倚在椅子上,动作很是懒散,笑得十分促狭,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情调。
“少爷,茶泡好了。”宝珠满脸对笑的捧着茶盘走到屋里,把茶放在翟凤棉的面前,对着翟凤棉福了福身,便站在孙长宁身边。
“谢谢宝珠。“薄唇扯开浅笑,他随意的坐在石凳上,对着宝珠点了点头。
砰砰砰......
胸口古怪的心跳频率,就像刚刚跑完步。翟凤棉坐在那里,故作淡定的看向对方,端的是一派不动如山。
翟凤棉初见孙长宁时他才五岁,孙长宁拿着一碟子酥饼迈着小短腿像他走来,她一身白色的衣裙被她偏胖的身材挤得有些变形。圆圆胖胖的像个汤圆丸子,嘴角还有不少的酥饼屑。
翟凤棉看着孙长宁,眼睛里闪过惊喜,似乎要扑上来,但又犹犹豫豫的站住,看着她没有说话。
孙长宁的母亲那年才二十五岁,可看上去却是个妙龄少女,面容清丽脱俗,身姿曼妙,完全不像生过孩子。
母亲为人温柔敦厚,她看着糯米团子似的翟凤棉母爱泛滥,她将翟凤棉轻轻抱在怀里,柔声问她,“长宁,让这个小哥哥陪着你好吗?”
宝珠在长宁身边低低的说,“这个少年,像我今天中午吃的白面馒头。”
孙长宁看着翟凤棉,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她把酥饼往他手里一塞,小声糯糯的说,“给你吃。”
翟凤棉看见她嘴巴一咧,露出里面的豁牙来。不知道怎么就心就软了,将小小的她记在了心里。
他从盘子里面取出糕点,放在嘴里面,细细的品尝,心里升起淡淡的欣喜,看着孙长宁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孙长宁被眼前玉树临风的小公子看的害羞的抿抿嘴,依偎着母亲点点头。
翟风眠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镇北侯,驻守在漠北一带的边境上。征战沙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边塞大漠条件艰苦,但是翟家的儿孙一辈接着一辈驻守北方苦寒之地。镇北侯有一个有能耐的嫡长子,年少从戎,文武双全。他随着翟将军出生入死,守卫边疆安宁。
大儿子如此出色,翟将军自是高兴不已。翟凤棉又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将军之位,自是偏疼一些,便舍不得他小小年纪跟着受苦,于是让他自幼长在京都,陪在母亲身边。
孙长宁是丞相府娇宠的女儿,每天跟在翟凤棉后面招猫遛狗,胡作非为。
城里便是有了一些风言风语。丞相大人在外听了她的事迹对她大发雷霆,说她小小年纪坏了名声,将来谁会娶她。她是不在乎的。但是丞相大人总归是在乎孙长宁还没有出阁,总要在乎一些脸面。便下令关了她的禁闭。
孙长宁拉着翟凤棉的衣角轻轻的说,“翟凤棉,你要带我出去逛一逛,我想要出去看看。”
翟凤棉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少女的清香,心头一动,面上却仍旧淡淡的,开口说道,“丞相大人刚下了命令,让你在家里好好的学习礼仪。”
“好了,好了,”孙长宁接过翟凤棉的话,“我在这府里快憋坏了,我要疯了。再说是你答应带我出去的。”
孙长宁不服气的反驳,“是你答应的。”
“是你答应过的,带我出去。”
孙长宁低低的,不甘的重复。
“恩”
连一个恩字带着无穷的魅惑。
孙长宁躲在他的怀里吃吃的笑,她知道翟凤棉总是对她是无可奈何,她知道。
后来孙长宁想自己之所以养成这样骄纵任性的性子,与翟凤棉的纵容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怜惜自己,他从来不肯苛责与自己,每每对自己百依百顺。
视如珍宝,不过如此。
“对了,我过来的时候,听说隔壁街道上新开了一家包子铺,走,我带你见识见识。”说着翟凤棉拉起孙长宁,直直像外面走去。
孙长宁一听,原本想挣扎的手顿时安稳下来,父亲已经把她困在府中三日有余,她都快闲出屁了,她又是一个及其爱吃的人,遂跟着翟凤棉的脚步,急哄哄的要出去。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吗?”宝珠小跑过来拉着孙长宁说。
“当然啦,在困在府里面,我真的要发疯了.......”
孙长宁已经换了一身绿色的长袍,头发用簪子束起,腰系腰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她边说边扇动了一下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是小姐,丞相大人不让你出去。”宝珠拉住孙长宁说。
宝珠是孙长宁乳母的女儿,自幼伴孙长宁长大,最是忠心不过。
“哈哈,怕什么,就算我出去,有翟凤棉替我挡着,父亲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嘿嘿.......”孙长宁摇了摇手,咧嘴笑道。
就像以前无数次悄悄溜出家那样,孙长宁和翟凤棉熟练的躲开家里的侍卫,来到了大街上。
晚风掠过京都的每一个角落,站在丞相府门前,一个穿着男装的男子兴奋的凝视着外面繁华的街道,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小小的人儿,满眼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