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拿着吃食朝丈夫所在的书房走去。她听自己的丈夫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便吃了晚膳之后径直过来了。
书房在前院,外面一个美丽的小花园。花园里面的树木郁郁葱葱,树枝随风飘动。花园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是鹅卵石铺成的。
门口的小厮一看当家主母过来了,眼疾手快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四壁图书,点缀着文人字画。中央放置着书桌,书桌前一把椅子,书桌上一应俱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紫毫笔挂在书架上。
周氏将吃食放在桌上,“你今日回家,便把自己困在书房里,连早饭也不吃,到底怎么了?”
孙禹山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边吃了一口,然后说,“你知道皇上今日宣我何事?”
张氏起身给丈夫倒了一杯茶,推在他的面前,“到底是何事,你快说?”
“今日皇上宣我是为了长宁的亲事,他想将长宁许配给大皇子。”孙禹山说到大皇子的时候,声音微顿。
大皇子?张氏骤然听到大皇子,却是一怔,“这可绝对不行,莫说长宁的性格不适合在皇宫,就是可以,长宁也不会答应的。她已有了心仪之人。”
孙禹山闻言,迟迟不说话,待又过了一会儿,“这我如何不知,长宁的性格跳脱,心底善良,在那险恶的后宫如何自保,更何况把长宁困在皇宫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我也是不愿的.。可是这事情皇上已经发了话,各位大臣也已经知道,只等着圣旨下来,这事情便是板上钉钉了。”
张氏一听,心里一沉,“那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孙禹山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这亲事是大皇子亲自向皇上求得,皇上本来就觉得亏欠大皇子,更何况大皇子在朝中并无自己的势力,此番也是皇上为了给大皇子找个依仗,这个事情推不得。”
这个事情,张氏如何不懂。皇上一言九鼎,若改变他的旨意只怕是难上加难罢了。
孙禹山看着张氏失魂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唯一的庆幸是这个大皇子虽然为人孤傲,但是并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妾侍女,更何况大皇子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本人也长得俊美无双,也算没有辱没长宁。”
寻得缘由了,张氏并未就留,举步向外走去。
长宁以为回去,父亲会没有好脸色,可是那日父亲回来,却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
因为长宁被皇上指婚了,听说是大皇子自己选的,朝中大臣都说大皇子这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而孙长宁只是权利纠纷的一个牺牲者。
大皇子,孙长宁听了这个词差点没有跳起来,
“怎么父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孙长宁像是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闷棍,刚才的兴奋劲顿时也没有了。
长宁走到父亲院子的守候,已是张灯时分,外头厚着的小厮朝他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礼,然后打了帘子请她进去。
孙禹山正握着毛笔写字,他沉思片刻,大笔一挥,一副精美的毛笔作品的诞生了。听了小女儿的脚步,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看向来人。
孙禹山年有三十五,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目光清润,身形笔直。
长宁?孙禹山看着在门口的小女儿,见她眉头微拧,玉雪可爱的脸上此时愁容满面。
“父亲,皇上是不是把我许给了大皇子?”孙长宁的声音柔和脆甜,说到大皇子的时候声音微沉。
孙禹山眉目尽是无奈,将事情解释给小女儿听,“如今皇上年迈,宫中各皇子势力盘根错节,诸多势力盯上了大皇子,皇上要为大皇子找个依仗,所以才选择了丞相府的千金。”
孙长宁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朝堂上的事情我并不想管,我只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凭什么为了大皇子就要牺牲我的幸福。”
孙禹山听到小女儿的意思,面色忽然变得严峻,收起了先前的慈爱。
该说的都说了,他叹口气,对长宁说,“大皇子是先皇后所生,只是先皇后故去了,所以大皇子在朝堂上并没有自依仗。而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却形成了一股势力,隐隐的与皇上有对抗之意。皇上的意思是让自己作为大皇子的依仗,为将来继承皇位做好准备。”
孙长宁抿唇。
孙禹山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是在惦念翟凤棉,那个从小和女儿一起长大的臭小子。
思及此,孙禹山看着孙长宁,表情凝重,“你知道这是推不得的,这是皇上赐婚。
孙长宁低下头,听见了就是不答应。
孙禹山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不嫁也要嫁,你想让我丞相府满门因为你没落吗?你是父亲的女儿,要承担起丞相府的责任,要维护丞相府的名声,
孙长宁怔忪一下,漂亮的长睫毛开始颤颤巍巍的抖动,一颗一颗的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滑落。
她噗通跪在父亲的面前,哭着到,“父亲,我不嫁,我不想嫁”。
孙禹山平时最是娇惯小女儿,如今见她哭的梨花带雨自是心疼不已,但还是冷硬着心肠,憋了半天,说道,“不嫁也得嫁。”
孙长宁哭的沙哑了嗓子,“我不嫁、我不嫁。”
孙孙禹山厉声说,“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一听这话,孙长宁心里咯噔一下,泪水哗哗的流着,“父亲,你替我拒绝了,就说我有心仪之人。”
孙禹山听了,脸色变了,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