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犀利的精光闪现,上官玉梅愤怒的看着孙长宁,心里恨极了。她十分的气愤,一张脸气的要杀人,“孙长宁,你到底给成王说了什么?”
孙长宁将上官玉梅的神情看在眼里,得意的说,“你管我和他说了什么。你以后要好好的伺候我,我如果告状,你会很惨的。”
上官玉梅听了她的话,垂下眼睛,用缓慢的速度扫过孙长宁的脸,“你个贱人,你以为你会翻身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会被我踩在脚底。”
她疾步道孙长宁的面前,狠狠的抓住她的头发,“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来人,把这个贱人拉倒乱葬岗,活埋了。”
孙长宁一怔,恶狠狠的看着上官玉梅,“你敢?你就不怕成王知道了,打死你吗?”
上官玉梅笑毁了,冷冽的看着孙长宁,“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他找更多的。”
李嬷嬷看着孙长宁,心中一丝怜悯,叹息一声,道,“把她活埋了,那如果赵君研知道了怎么办?'
上官玉梅冷笑着开口,“把她活埋了,你觉得成王还回去告诉赵君研吗?如果赵君研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还好,如果心里有她,你觉得赵君研知道我做的事情会轻饶我吗?”
“把她拉下去,葬在南山。”
沉寂的云层再度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群山中久久回荡。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响起。空气中弥漫的黄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溶在一起,遮天蔽日的散发出狰狞的气势。大点大点的雨点落了下来。
两个侍卫拿着铁楸一点一点的埋着土,突然一声炸雷响起,一道闪电在头顶响起,他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电光火花迅速的朝地面的方向直射。那两个侍卫眼睁睁的看着你和那道粗大的电光重重的打在他们旁边的土地上,崩裂出无数的火星。侍卫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铁楸,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慢慢的从泥土里面漏了出来,紧接着,露出了一个人,她浑身被大雨淋了一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的衣裙十分不舒服的紧紧贴在身上。
孙长宁看着身上贴身的衣服,一股恨意悠然而生。
上官玉梅竟然把自己活埋了,强烈的恨意侵蚀着孙长宁的心里,上官玉梅,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清晨,街上是静隘的,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气。
雨幕中,孙长宁孤独伤感的走着,雨水混着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额前的几缕头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衣服里面,湿透了衣衫。
大雨冲刷着孙长宁满身的脏污,将她莹白如玉的小脸漏了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磋磨,孙长宁的婴儿肥正在慢慢退去,姣好的容颜显露出来。
吕梁刚从青楼里面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如此美人,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昨日的雨一直没停,行至城门口,欧阳星河的脚步顿时停住,抬眸望向旁边,浑身散发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冷冽。
张远抬头一看,那个人不是自己和王爷找了一夜的人?不是说丞相小姐被称王的侧妃活埋了吗?那么眼前的人是谁?
吕梁对着孙长宁调笑,“你是我救出来的,自然是我的人,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吕梁是太守之子,以前经常跟在孙长宁的屁股后面,她以前是丞相府小姐的时候,吕梁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不过,那时候孙长宁眼高于顶,从来没看上过他。
孙长宁自幼顽劣,三教九流都有涉猎,她也不慌,我看公子的样子也不是差钱的人,想要女子那青楼里面多的是,何苦为难我。
吕梁闻着孙长宁身上清幽的香气,哈哈大笑,那青楼里面是多的是,但是总不及你?我看你比那花魁还要美上几分。
孙长宁厌恶的看着他,若是搁在以前,这个吕梁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吕梁看着眼前的孙长宁,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的,他不喜欢送上门的,烈性的才更有征服感。他伸手拂过孙长宁的脸颊,轻轻的笑道,“你真的不考虑跟着我吗?”
孙长宁厌恶的避开了他的手,将手中的石块砸在那个吕梁的头上。
吕梁头上立马流出了血,他大声的叫着,拽着孙长宁的头发叫嚣着,“小娘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敢砸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长宁的脸漏了出来,皮肤格外的莹白,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嘴半张着,圆圆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她好委屈啊。她的鼻子耸了耸,晶莹的泪水水润了眼睛。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之情。
吕梁怔了一下,心生怜爱之意,看着孙长宁的脸劝道,“你也知道丞相府落败了,你便宜了我总好过便宜了别人。我定会将你娶进家门,不能做说正室,也让你做个侧室。也好过你自己无依无靠的。”
说着,一张嘴就像孙长宁凑过来。
欧阳星河心中的怒意更甚,瞬间来到孙长宁的面前,用手挡住吕梁的嘴,将他扔在地上。
吕梁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一把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动。”
冰冷的感觉像是蛇一样窜进他的心里,吕梁瞬间僵住,立马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流,吕梁再也撑不出,一股尿骚味传来。
张远嫌弃的看着吕梁,收起了剑,“你走吧。”
吕梁得了命令,也不敢回头看,连跑带爬的赶紧逃了出去。
......
欧阳星河看着孙长宁,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还是如以前一样娇憨,却又多了一些狐媚,仿佛一夜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独特的气质,竟然有几分勾人的媚态。
欧阳星河一袭官服,衬出修长笔挺的身形。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祥云,腰间挂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白玉玉牌,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大拇指上佩戴着玛瑙扳指,足蹬鹿皮靴,靴子上已经斑斑点点,全是泥巴。
他看着孙长宁,似乎看不够,自幼拭去母亲,让他对于人极为淡漠,因为早早明白了死亡的意义,所以他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因为他知道没有绝对的拥有,就没有绝对的失去。
他不想失去任何人,所以阻止这任何人的靠近,在他的生命中没有非要不可的东西,也没有非要不可的人,直到他做了那个梦,那个每每让他想起便痛彻心扉的梦。
那种失去了挚爱的感觉让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所以在听说了丞相府的事情后,他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了回来。可是,回来的时候,成王告诉他,孙长宁已经被活埋。欧阳星河听到这个消息,恍如失去了自己的肋骨。那种痛,切切实实的真切的发生在了现实中了。不是做梦,是真真实实的失去了。
这种痛已经在现实生活中发生过一次了,是母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是一种怎样无言的痛啊,是你看着母亲曾经留下的东西,你会想他如果坐在那里,是以哪一种姿势。是你在吃饭的时候,看着空了的桌子,再想是不是她还活着,会温柔的告诉自己快点吃。所以说,死亡从来不是一个具体的字眼,它发生在细枝末节里,曾经所有的东西都在提醒你,她已经不再了。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死亡不是发生了一次,它是发生了无数次,再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它又发生了吗?还没得到,已经失去了。
所以,一开始就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是对的。欧阳星河其实怪过上天的,为什么是他偏偏如此,为什么偏偏是他是这种命,其实,他想换换的,可以不要这滔天的富贵,可以不要这王爷身份,只要父母双全,长大良人相伴,一生安稳,平凡。真的只要平凡就可以。
可是,上天是怎么回答他的,不够呀,让你失去母亲不够,还得让你失去另外一个人。
其实,欧阳星河问过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的错事,犯了很大的罪过,所以这一辈子来恕罪,来渡劫。
上天回答是你要的太多了,我已经给了你健全的身体,人不可太贪心,什么都想要。人那么多,比你惨的何止你一个,不如你的大把的人在。
这是你的命。所失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所要做的只有珍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改变不了,唯有接受,接受每个人的离开,接受每个人为你而来。
欧阳星河用了二十多年治愈了自己,慢慢的学会了接受上天所有的馈赠,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可是,这种痛,又要再来承受一遍?
欧阳星河在看到孙长宁之前像是快要熄灭的蜡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重新点燃了。
那是一种怎样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慢慢像着孙长宁走去,嘴角勾起温暖的微笑,孙长宁身后已经是墙壁,退无可退,她伸出纤细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王爷,不可以在近了?”
孙长宁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砰砰砰......
欧阳星河先是用拇指替她拭了泪,然后用大拇指按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柔的按捏着,“怎么不可以再近了?我如果想要再近你又如何?”
这话是十足的下流了
孙长宁纵然在顽劣,以前也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她身子一抖,立马转身准备溜之大吉。
不料还没有站稳,就被欧阳星河抱在怀里,欧阳星河炙热的身体紧挨着她,耳边是似有如无的喘息声,“孙长宁,不会再让你消失了。”
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星河突然欺身向前,对着孙长宁的樱唇轻轻的覆了上去。
孙长宁被他的气势吓住,有些愣住。
欧阳星河见孙长宁没有挣扎,便以为她顺从了,双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头发,右手拦腰拥住孙长宁,经风一吹,空气中也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