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赵君研急忙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马儿便开始急速奔跑起来。
冬日的寒风是真真实实的扎进血肉,呼啸的疾风狂躁的卷着冰冷而来。雪一直飘,看着,让人不寒而栗。人们都不愿出门,不愿被那个寒冷的气息包围。
马似流星人似箭,赵君研是恨不得,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白色的战马吉如闪电,行至王府的大门前,他才拉下缰绳,马儿叫了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下一刻便站稳了。
此时徐嬷嬷正在荣华轩的门口,见到自己王爷阴沉的脸,便觉得大事不好。
赵君研目不斜视,径直大步流向的向荣华轩走去。
屋内燃着檀香,轻烟寥寥,一尊如来佛像正放在檀木桌上。钱氏跪在蒲团上,嘴里面喃喃有声。“谢谢佛祖开眼,让我抱外孙子有望。”
赵君研长叹一声,又在礼佛。自从赵君研年满十八后,钱氏便每日虔诚礼佛,每日吃斋饭,就是祈祷赵君研早日成家。
听到有人进来,钱氏瞬间收声,慢慢站了起来。
赵君研一脸着急的环顾着屋子四周,并没有发现孙长宁,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着急。
钱氏转身见到是赵君研眼神立马软了下来,“研儿,坐。”
赵君研也不推辞,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身边的丫鬟不多时奉上了茶,再不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外。
钱氏看着坐在下首的赵君研,一点点的从一个小婴儿长到如今,不知经过了多少的辛酸苦辣,光是皇后明着暗着的使畔子一个月也好几回,如果不是让他很聪明,也不会失了亲娘的庇护,还能从那杀人不眨眼的深宫里面厮杀出来。
钱氏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外甥,温声闻着,“可是为了那个叫做孙长宁的姑娘?”
赵君研心里一禀,祖母终于问出来了。他面色不改,淡淡道,“你不问,我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了。”
钱氏撇了撇嘴,他这个外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脸上却明明晃晃的写着着急两个字,还在这里嘴硬。
钱氏不由噗的一笑,“那么你晚上来我这个老婆子的屋子里面干什么?天色晚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点回去睡觉吧。”
赵君研薄唇紧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终于开口,“祖母,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何而来,您就不要在逗我了。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钱氏收回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问道。
赵君研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钱氏抬眸看着他,“研儿,你若是已经要了人家,必定要给她一个名分。你的年纪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如果相中姑娘的话,可要早点的去下聘礼。若是没有相中她,那么你在娶妻之后,万不可在留着这个姑娘,你要给她想好后路。你若是娶妻,将来的妻子要是一个良善的,还可以留着她的性命。若是那不愿意的,生了害人的心,你也留不住她的。”
赵君研不应声,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心头微冷。
钱氏看着赵君研,叹了一口气,“就那么喜欢?”
赵君研被喜欢两个字刺伤,薄唇紧抿,眼里划过一丝慌乱,最后还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钱氏此时一脸诧异的惊喜,“研儿,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等着明媒正娶了,别在藏着掖着了。”
赵君研想到长宁跳脱的性子,嘴角的弧度不禁弯了起来,他对着钱氏说,“我喜欢她,自然会三聘六礼的把她娶回来,只不过现在她家出了一些事情,还需要祖母多加的照顾。”
钱氏乐不可支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