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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送行

昏暗的天空浮着一丝鱼肚白,好似一道绵长的白色沙滩,横跨大半天际。

州牧府大门前的灯笼高挂,清晨起了清风,吹的灯笼微微摇曳。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陈丘生笔直地站在门前,他穿着薄布皂衫,看着仆役前前后后出入府邸,将一箱箱木箱提入马车中。

这一箱箱的物事,全是大小宗卷,有的是地方官员快马传报送来的,还有的则是陈氏三杰南下时带的。

而如今陈金裘要押解囚犯回都,这些宗卷都得带回去,交由刑狱官员处理。

眼下只能如此了,陈丘生要滞留在烟州为质,在这里他处理不了公务,只能将心思放在即将入夏的大水灾祸上。

他承诺过,要给烟州一十四县数百万百姓一个交代。

大丈夫生于时,信字当头,如若违背,堂堂七尺男儿如何顶天立地?

“只有这些了,大人,行李都收拾妥当了,您看……”说话这人是州牧府的管家,他垂首努力抬眸看着陈金裘,寻思着说,“该启程了。”

此时的天色快过卯时,陈金裘抬眼望天半晌,旋即回眸看向陈丘生,他不安地攥着袖走到陈丘生身前。

两人隔着三步台阶,就是这三步,似隔着一道密不透风的沟壑,令两人却而止步。

“大哥。”陈金裘先是唤了声,随后挤着强撑的苦笑,“那我,便启程了。”

陈丘生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说:“二弟的尸身,你可安排妥当?”

站在一旁的仆役忙弯腰揖礼,说:“大爷放心,小的让已安排妥帖,仵作做了手工,还从地窖里取了好些冰镇着,定能顺利保得二爷完好无损回都入土。”

这仆役说话间哽咽,他叫厚德,陈府出身,自小跟着陈平冈穿开裆裤长大,是陈平冈的贴身仆役。

“我往家里去了封信,母亲都知道了。”陈金裘神色昏沉,“家里都备好了丧事等物。二哥回都后,便入土安葬。”

陈丘生颔首,继续说:“我不在崇都主事,公事宗卷,你须得多费心。”

陈金裘揉了揉鼻子,笑着点头。

他是陈氏三杰中最八面玲珑的那一个,处于官场中被私底下的官员称作笑面虎,两面三刀的货色。但现在他笑的很苦,少了往日那般口腹蜜剑的笑声和话语,瞧上去像个失意的书生。

陈金裘垂着袖,说:“刑狱里都是大哥往年提携的官吏,大哥莫忧心,小弟吾日三省吾身,夜不忘大哥所托,定维持好刑狱内外,等着……等着大哥……”

等着大哥归来!

这声心里话他说不出,如鲠在喉掐在消失的口型中,可抽噎不自主的跑了出来,叫陈丘生听的清楚。

“莫如此,切莫如此。”陈丘生有些不忍的侧仰头吸气,片刻后,“在外,你要主持好刑狱大小事务。在内,侍奉好母亲,我不能归家,她总会埋怨我两句。你替我照顾好母亲,照顾好家。”

陈金裘浑身打了个战栗,他听着陈丘生这话,像是他永远回不来了。

“大哥!”陈金裘突然提高嗓门喊,“走吧,我们一道回家,陈家不能没有你啊!”

“呵呵,金裘,你如今老大不小,怎么学做妇人相,这般婆婆妈妈?”陈丘生露出平日不曾有的温和微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人不在,可心里装着家呢。会的,终有一日我会回家的,你……去吧。”

他挥了袖,转身进了府门,步伐很快,在昏暗的晨光里,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匿了。

陈金裘怔怔望着门,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望眼欲穿地愣在当场。

“三爷……三爷。”陈金裘的贴身仆役大胆地贴近轻唤,见陈金裘无动于衷,他望了望府门,“大爷回了,我们该上路了。”

陈金裘像是被稻草压塌的骆驼,身子陡然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好在他的贴身仆役眼疾手快,上手就探入陈金裘的腋下扶住,他焦急环视左右,气急败坏地说:“杵着跟木桩似的,麻溜的搭手扶着三爷呀!”

几名仆役回过神,急忙上前扶着陈金裘上了马车。

“打道!”车队前方一名仆役扬着嗓门高喊,“回都!”

悠长的话语声传荡开,似涟漪般掀起波澜。

马夫挥鞭打马,马儿的嘶鸣声高亢响彻昏沉的清晨,车轱辘吱哑作响的转动,车队启程了。

马车上的帘布被掀开,陈金裘的侧脸停留在阴暗处,眼睛不舍地望着烟州牧府的牌匾渐渐缩小。他望了许久,叹了口沉重的气。

那帘布放下了。

陈丘生回到书房内,此刻他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焦躁,他抬指摆弄着茶盏,旋即又渡步在书柜前翻动着陈旧的宗卷。

这些都是烟州历年来的宗卷,条条例例都记载着江子墨这些年修缮水渠、大坝的详细账目记载,还有秧田划分、桥梁修缮、人口登记,完完整整的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陈丘生扫视一眼便没了翻阅的心思,渡步的速度放缓,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撑着膝头缓缓坐下,紧蹙的眉宇似三座遍布阴霾的大山。

目光在寂静的房中游离不定,最终落在桌案上,一卷宗卷前。

他忽地一怔,片刻,他看了看卷宗,又看了看窗外渐渐亮起的晨光,在刹那停顿后,他突然一把抄起宗卷,猛地冲出房门!

还在院里对着盆栽剪枝的仆役见他这般匆忙,诧异地喊:“大爷,怎么这般焦急,要去哪可以跟小的吩咐,小的给您备……”

那‘轿’字还没出口,陈丘生已经冲出了府门。

他似一道风,沿着街道奔跑,满地的落叶被清风带起,飘扬在空中。陈丘生一手提着帘袍,一手紧攥着卷宗,疯了似的朝前狂奔。

“三弟!”他高声呐喊,“三弟!!!”

破音的喊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额上的汗珠转眼就冒了出来,沿着面颊滚落下来。

他在狂奔中跑掉了鞋,可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跑着。

陈丘生直直跑到十字街道口才堪堪停下,他驼着背粗重喘息,嘴里沙哑地喊着:“你落东西了……落东西……”

喉间滑动咽着唾沫,陈丘生撑起身子望着亢长的街道尽头,晨昏的空气弥漫着薄雾,将街道笼罩的只能隐约看清四周的座座民舍。

屋檐上一滴晨露滑落。

滴咚。

陈丘生下巴上的汗珠落在地上,濡湿了尘土,在滚动里停在他脚下,饱满的汗珠上遍布密集的尘埃,映照着那净袜上的嫣红血渍。

他撑着膝盖喘息,如火烧的肺部令他重重咳嗽,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垂首沉默无言。

就在这时,幽寂无声的街道突然传来马鸣声,天空厚重的云层被刺破一道豁口,一抹破晓的曙光照亮了烟州大地。

陈丘生抬头,听着马蹄的踢踏声,凝眸望着朦胧的薄雾。

“大哥。”这声音像是从梦里喊出来的,“大哥!”

一道身影从雾中破出,陈金裘策马奔到陈丘生身前,他急切地翻身下马,抓紧了陈丘生的手。

陈金裘攥皱了陈丘生的袖袍,激动地问:“小弟听大哥唤我,大哥可是在唤我?”

“三弟,你落东西了。”陈丘生眼有些红,“大哥有话与你说。”

“大哥!”陈金裘抓着陈丘生的手单膝跪地,“大哥说与小弟,小弟听着。”

“莫信崇都内外官吏,大司空掌权之下,我等无人可依托。刘台镜乃是齐王,他此行奔赴边塞,不日定会回到崇都掀起滔天血雨,你切记,莫助他,莫害他,陈氏历代先祖定下郑国律法,你需恪守,你需牢记谨遵,万事,律法当先。”陈丘生郑重地注视他,“你可牢记?”

“小弟牢记,小弟牢记!”陈金裘颤声重复,“大哥在烟州可要当心身子,多年的隐疾还未痊愈,可别又累坏了身子。”

“莫担心,你回都后,且听,且思,牢记,祸从口出。”陈丘生跪在地上,睁着激动的眸子,颤声说,“为兄在此与你拜别,三弟,一路……保重。”

陈金裘注视着陈丘生许久,忽然一语不发地将自己的鞋脱下为陈丘生穿上,他接过宗卷就上马走了。

陈丘生遥望着,直到曙光照在他的头顶,他才幡然醒悟般地回过神,独自一人渡步在无人的大街上。

……

押解车队停在烟州城门前候着,等陈金裘回来,闸门才缓缓放下,在这个过程里,街道四周突然传来密集的淅淅索索脚步声。

左右护卫皆将手按在刀柄上,退步护住了囚车和陈金裘本人。

脚步声来自一个个面容朴质的农户百姓,他们一个个围拢过来,目光皆落在囚车中。

江子墨戴着镣铐,无言地环视四周数之不尽的百姓。

“江老大人,我等来此为大人送行!”

人群中一声嘹亮的呐喊声响起,一众百姓铺天盖地的跟着高喊。

百姓们手里拿着各种物事,鸡蛋、粮食、面饼、棉被、靴子、绸缎等等,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随行的护卫和仆役,可太多了,才片刻功夫就装了两大车,连马看上去都有些驼背。

“诸位乡亲的好意,江某人心领了。”镣铐叮当作响,江子墨抱手揖礼,“江某此生镇守烟州三十载,大水连年频发,致烟州如破褛油壶,补不齐,修不全。江某愧对诸位。”

江子墨艰难地膝行俯首跪拜。

“烟州有江老大人在,我们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一众百姓闻言皆是点头含笑称颂,随即人群中走出一众书生打扮的学生,一人当先抬袖虚引,慨然而言,说:“狂风卷浪,水淹烟州,万民苦,愤苍天无心,幸得定泽真松镇烟州,佑我百姓三十载。人心齐,万志坚,共修烟州保太平,而今君去路遥,古道荆棘满布。我等祈福苍天护佑,遂,恭送大人!”

一众学子展臂拂袖,弯腰郑重揖礼,齐声道:“我等祈福苍天护佑,恭送大人!”

万民齐呼,宽阔的街道一时之间被挤的水泄不通,百姓们纷纷跪地,有哭有笑,嘈杂混乱,唯独情感真挚一致。

他们来此只为一人。

江子墨。

这一幕落在随行护卫中的元吉眼中,他震撼眼前的所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凉的忧悸,这股情绪强烈到令他不禁重重喘息,而丹田处的灵力似有所感应,四肢百骸的灵力陡然紧缩,飞快地朝着脑海涌去!

轰地一下,眼前的景象陡然间犹如道道泛开的涟漪,令视线在涣散的变化中重叠交织。随即灵力汇聚成流,霍然沿着各大穴道筋络奔涌而下,直直朝着丹田的灵泉冲去!

犹如泥墙倒塌,海升龙卷狂风,灵力以惊人的速度在旋转,而灵泉中的那颗由灵力包裹的丹心,在飞速旋转中逐渐脱离出如花瓣般的光沫!

光沫飞洒消逝,狂暴的灵力渐渐停息,而那颗丹心也显露比之以往更加璀璨明亮的光泽。

那是道心。

入道修行的修真者从明悟破入第一境的那一刻,道心便会发芽深种于丹田处。

道心生而通体浑圆,看上去好似一颗明珠,在灵力的洗礼下逐渐破开蒙尘的外壳,逐渐明亮,这便是修真者逐步走向至高大道的迹象。

而元吉此刻经历这一幕万民祈福的景象,顿时破开了困惑已久的忧魔境,正式踏入第四境。

思魔境!

“你的灵力在外放。”刘台镜勒住胯下因为灵力波动而躁动不安的马,“你破境了?”

“心有所感。”元吉感受着体内澎湃充盈的灵力,“巧合。”

刘台镜不免对他刮目相看,轻笑说:“年岁不过三十便入第四境,此事若传回谷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此事你知我知。”元吉口吻深沉,“莫叫他人知晓。”

此行他扮做护卫入崇都,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我要去边塞运送器械,得好些时日才能回都。”刘台镜安抚着马儿,“你我现是同盟,你去崇都有何打算,不与我说说?”

“小姐既然和你联手,我自然会助你。”元吉抱拳,“后会有期。”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你我自然后会,有期。”刘台镜后两个字说的很重,他朝身后排列的士兵抬了抬下巴,“我们走,驾!”

辎重队伍率先出了闸门,朝着林间远去。

陈金裘安抚好百姓,带着车队出了闸门,旋即正要通往北边的大道时,忽然发现三岔路口有一支军队整齐地站在路边。

“陈大人,本校尉寅时便再此等候,终是等到了。”当先的将领策马走近,“大人此行归都,可谓满载而归。”

这人赫然是中永七年领队押解甄氏一族的校尉,崔引弓。

陈金裘掀帘走出,见了人面上讶异之色稍纵即逝,他奉手揖礼,笑着说:“崔校尉领着这么多甲士再此等候,陈某汗颜。”

“烟州书信案尘埃落定,本校尉今日便要启程前往满红关。”崔引弓苦笑,“往后怕是在也见不到陈大人了。”

“崔校尉说哪门子笑话。”陈金裘下了马车走近,“到边塞整军,这可是征召令通行的第一步。崔校尉首当其冲,乃是第一人。”

“塞外艰苦,流寇常年滋扰我大郑百姓。”崔引弓听的有些豪气冲头,“崔某前去助战边塞将士,只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男儿当如此。”陈金裘双指探出袖袍,指着崔引弓的铠甲,“男儿当如崔引弓!”

崔引弓听的很是受用,他放声大笑,说:“承大人吉言,我离开前,有书信一封与陈大人,原本是要交给廷尉正大人的,而今陈丘生大人需留在烟州震慑刁民。无奈,此信只能交由陈三爷了。”

陈氏三杰在崇都分大、二、三,崔引弓常年统领崇都禁军防备,对崇都官吏私下的称呼如数家珍,他这是在拍马屁。

“那在下便代家兄收下。”陈金裘接过递来的信,抬头问,“这信……”

“大司空所书。”崔引弓顷身轻语,旋即直起身抱拳,“大人路上看便是,军务再身,本校尉这便要启程了,再会。”

陈金裘揖礼拜别,他将信收入袖中,注视着整齐的军列队伍转向东北方向的大道。随后他在仆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队再次出发。

两支队伍交叉而过,江子墨浑浊的双目无意地扫视着过往的兵卒。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身子猛地前扑,双臂攥着柱身,双目惊骇地盯着队伍中的一人。

那人身穿普通士兵戎装,腰跨战刀,头戴头盔,这名士兵望向从身侧掠过的江子墨,双手悄无声息的抱拳,朝江子墨稍稍揖礼。

江子墨惊讶地喃喃:“百川……”

江百川回过头,队伍转眼便走过大半,已至末尾。

军队后方一人高昂挺立在战马上,他身形健壮异于常人,手中握着马鞭在空中打着响。

啪!

“跟上、跟上!”黑熊策马奔过,厚重的嗓音好似闷雷炸响,“他娘的,莫要掉队!”

陈金裘车队的末尾,一辆马车与黑熊的战马擦肩而过,被帆布遮盖的囚车里,一人听到黑熊的话语声,顿时响起了低低的狂笑声。

帆布一角在风中摇曳,露开的缝隙里,一只戴着厚沉镣铐的大手攀扶着木柱,一只苍老的眼珠被晨光照亮。

“儿子。”

那声音低沉沙哑,且透着无比的虚弱。

这声音停顿了片刻,目光注视着黑熊远去的身影,温和地说。

“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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