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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君请

廷尉府后院的书房内此刻坐满了人,陈金裘抬手推开窗户,如瀑的急雨顺着屋檐下坠,打的水洼发出啪嗒嗒的响声。

“把酆承悦装到金钱帮的楼里,这一步棋,你下的委实太过突然。”陈金裘眉头愁云密布,“现下酆承悦与马福都死了,明日陛下又要亲审此案,你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元吉端坐桌案一侧,他的位置临着窗角,细雨滴落窗沿溅起雨花,案角滚了露。

元吉指尖捻着露水,微微一划,说:“酆承悦身死的确是我料想不到的,但经有此事也说明,此次案事牵涉之广,足以令晋王与庞博艺不惜借刀杀人,倒也叫看我看出些许端倪。”

“无非是急了。”高城从案上的食盆里挑挑拣拣,“幸好我的人去而复返,见了那几个替换狱卒的贼人。罗川没死,至少还给陈三爷留了一个。”

高城的手在一枚红果前停了停,旋即摘了颗葡萄剥皮,目光撇向了元吉。

“罗川招供虽有宗卷为证,但这线索直指代州,马福亦遭暗害,现下这代州说不清断不明,即便是陛下,也只能将书信案给审个明白,至于罪。”陈金裘挤了挤眉头,涩声说,“只能叫死人担了。”

此刻院外除却雨声还有几声几近不可闻的交谈声。

“大人莫急。”元吉不慌不忙,“此次南门之乱虽然出了意外,但有得必有失。金钱帮已然覆灭,这可为刑狱省了不少苦功夫。”

陈金裘忧心忡忡,说:“与我何益?现下刑狱上下是听胡表真的,我这个廷尉右监。”他拖长音叹了口气,“不过是个摆设。”

屋外的急雨里现出几束油纸伞,雨点打的伞发出沉闷声响。

书房的门被敲了两声,外头传来仆役老实的声音。

“三爷,有人找。”

元吉和高城都像是意犹未尽地看向陈金裘,而他则轻喊了声:“请。”

门被推开,陈金裘抬眼望去,就见门口站着几名身穿廷尉官袍的老大人,为首的正是胡表真。

“陈大人,下官胡表真冒昧而来。”胡表真拄着拐杖揖礼,“还望见谅。”

陈金裘忙起身低头一整常服,抬头间便已换了一张笑脸,他谦和地说:“胡大人。”他看了看左右,“廷尉辅左右两位大人也来了。诸位是长辈,金裘不知诸位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进。”

胡表真也不客气,当先进了屋。他那苍老的目光扫视左右,见了元吉只是微做停顿便略过了,可等看到单脚踩着凳沿吃葡萄的高城,眸子却是微微一眯。

“不知陈大人可曾收到狱内的快报?”胡表真拄着拐杖站着,“今日午间,我已命人快马来此传报。”

陈金裘引着三人落座,随即挥手叫人看茶,而进来侍奉那人,赫然是一身白衣的白衣。

“收到了,刑狱兵曹长与麾下兵曹卷入帮派争斗,无一生还。”陈金裘挑眉拍案,“光天化日,当街行凶,杀的还是我刑狱执法兵曹。这白马帮当真是胡作非为,不知死活!”

“此事,下官除了给陈大人发报外,也往太尉大人那去了一封。”胡表真眼袋很黑,显然这些时日睡少醒多,“白马帮人数众多,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江湖客,光是刑狱的兵曹,此次恐怕是镇压不下。为着此事,恐还得城西禁军来主持大局。”

胡表真说话时望向陈金裘,语气少有的谦卑,态度更是诚恳真切。

陈金裘愣了愣,旋即就听窗沿边的元吉撑着手臂,垂下的长指犹自沾着露,而那案上被写下一个字。

下。

他似有意无意地轻敲了敲,陈金裘狐疑地盯着那字,旋即看向胡表真,顿时在刹那间,脸上的笑如恍然大悟般甜了几分。

“胡大人说的是,白马帮这帮贼匪人多势众,唯有城西禁军才有剿灭之力。”陈金裘故作天真地望向廷尉辅两人,“形势如此,诸位大人当去太尉府才是。”他走到门前望天,语气惆怅地说,“这天的雨也太急了,诸位老大人年老体迈,金裘这就命人备车,送三位大人前去太尉府。”

他说着就急赤白咧地朝外头摆手,可胡表真见此,眼睛逐渐越眯越细,手按着扶手发着力,随即颤抖着一挥袖袍就要发作。

“老大人稍坐,喝口热茶。”廷尉左辅额角冒汗地端着茶递过去,“现下外头雨大,不急于一时。”

廷尉右辅也跟着忙不迭点头,说:“是、是、是,如今代州牧酆承悦身死南门,刑狱人手也太过单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哼,从长计议?如何从长计议?”胡表真讥讽地说,“老夫不过司职廷尉平,太尉大人功高卓著,是个忙活人。眼下酆承悦死了,明日!”他抬着拐杖重重顿地发出嘭嘭脆响,“明日陛下就要亲审书信案,到时候宣人,你要老夫怎么说?人证死在南门了。陛下要是问,怎么死的。老夫难道要说,老夫没看住人,叫人逃到南门被那江湖帮派给杀了?”他眯着眼环视廷尉辅两人,沉声说,“这是渎职之罪,其罪当就地处决!”

廷尉左右辅两人听的身子一抖躬身弯腰,随即抬袖擦拭着额头上的白毛汗。

陈金裘转向廷尉辅两人,他收敛笑意,缓声说:“论罪,刑狱出了如此纰漏,我身为廷尉右监,责无旁贷。”

胡表真握紧扶手,说:“此事怪不得陈三大人,刑狱里的狱卒值守竟叫犯人逃了,这是下官之责,该由下官来向陛下言明。”

陈金裘摆手,说:“我大哥远在烟州时就曾告诫于我,公事当公办,律法当先。”

胡表真面带愧色,握着拐杖的手落下几分,说:“陈丘生大人还是明事理,他在时,这狱里的狱卒也不敢这般造次,可这回竟出了这般大的过失,着实奇怪。”

白衣拿着茶壶往廷尉左辅前的茶杯倒茶,搭腔似地说:“老大人有所不知,三爷每日都要叫小的去狱里传令,告诫狱卒们严加看管烟州押来的重犯。小的每日于巳时到刑狱,都带着三爷给的几株钱给弟兄们买些吃食,可今日一去,竟发现班房里的狱卒倒了一大片,满屋子酒气,熏的小的都快晕了。而且呀。”他转向廷尉右辅,倒着茶说,“狱里头连个人都没有,囚犯都在喊着饿。”

“说起这酒,草民也瞧见了。”高城打岔,添油加醋地说,“这东门大街挨刑狱近,这些时日草民常见狱卒到酒肆吃酒,一吃就是后半夜,豪爽大方的很。”

廷尉左右辅两人听的登时面色苍白,他们偷偷对视一眼,旋即都颤栗地垂下了头。

“老夫今日得报,送进班房的酒菜都由人下了蒙汗药,老夫还拿去药铺查了剂量,足以叫水牛给活活晕死。”胡表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廷尉左右辅两人,“你们呀你们,陈榆晚大人在时也不曾见你们这般毛毛躁躁,如今惹下这般大的祸事。明日,老夫唯有卸冠请罪,方得以儆效尤,保全陈氏!”

胡表真说的慷慨激愤,面色浮着激动的红。

“大人,此、此乃是下官之错,与大人无关!”廷尉左辅噗通一下跪下去,他望着胡表真,哽咽地说,“狱内出了这般重大过失,下官难辞其咎。胡大人信任我等才将刑狱交付,我等岂可叫老大人去替我等领这杀头之罪!”

“不错!”廷尉右辅跟着跪下去,他悲泣地说,“胡大人为刑狱鞠躬尽瘁,是我等辜负您的一番期望,明日,下官便脱袍负荆,前去金殿跪叩请罪!”

“你们二人请罪,叫老夫眼巴巴看着不成?!”胡表真拄着拐杖,严厉地扫视两人,“郑国律法,下属官员犯法,其司罪加一等!你们二人若是被杀头,老夫便是车裂之罪,而远在烟州的陈丘生大人,更要立刻赶回,领受五马分尸之刑!”

廷尉左辅闻言倏地抬头,那眼眶渐渐温润含泪,他悲声说:“此乃是我等之罪,定不叫陈丘生大人替我等受罪呀!”

廷尉右辅悲怆哽咽,他咬牙高喊:“大人,我等皆是陈榆晚大人提携之寒门学子,无陈氏,便无我等今日这般雍容。我等罪该万死,害了陈氏满门,我等、我等!”

他说着就仓促地站起来,猛地朝着木梁迎头撞去!

高城眼疾手快,反击一把拽住他的后领,旋即将人扶着坐回座椅上,说:“这位大人,眼下祸事当头,怎可就光想着寻死腻活?应当想想怎么补救才是。”

廷尉右辅泣不成声,哑声说:“还能如何?祸事至此,我等死不足惜。”

“大人们莫要着急。”元吉伸手抹去桌案上的水渍,“此事尚有补救之法。”

廷尉左辅立刻看向元吉,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声问:“如何补救?且说,你快说。”

“我二人今日来此便是通报陈三爷此事。”元吉单手撑案,指尖在桌上虚划,“我等皆是东门聚龙帮一众,近些时日与白马帮时有摩擦。对此,双方都颇为顾忌。而今日晨时,草民听闻手下汇报,有几名金钱帮帮众从酒肆里提了吃食去往刑狱。诸位也知,酒肆一向由西门火牛帮做以营生,可前些日叫白马帮给平了,酒肆也易了主。草民听了颇为忌惮,便派人跟了去。”

他说到这一顿,高城负手渡步,接上话头说:“那些白马帮的汉子,带着酒食去了刑狱。后头在下的人发现事有蹊跷,便跟了进去。这不跟不知道,一跟当真是吓一跳,这伙人竟然在刑狱里杀人!”

他说的绘声绘色,元吉怕他说上头,便接话说:“后来这些人皆已被我聚龙帮一众斩杀,事出突然,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胡表真闻言当即抬眸,高声说:“如此,此罪可算有个由头,只需查清那些杀手的来路,便可归咎其罪。”

高城咧嘴一笑,看向元吉。

“可是酆承悦已死,马福也已遭白马帮谋害。”廷尉左辅愁眉苦脸,“明日陛下便要亲审江子墨。宗卷记载亦有烟州审理巨细,一旦呈上去,必然要宣召人证。这个罪责,我等可逃脱不了干系。”

“没了人证,江子墨一案便成了悬案。”廷尉右辅愁肠百结,“陛下龙颜大怒,陈氏,怕是罪责难逃。”

胡表真也没了脾气,他气馁地松懈肩膀,像是黏在了座椅里软了下去,他呢喃着说:“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话,眯起的眼眸,却是窥视向了一直沉默倾听的陈金裘。

“事出有因,刑狱逃了犯人,兵曹也找到了人,只是遭白马帮贼匪当街行凶,刑狱势单力薄,寡不敌众。这事便是放在金殿辩,我等也是有理可论。”陈金裘站着望了会儿雨,随后侧过身说,“至于狱卒被下药一事,那杀手的尸体还在吗?”

元吉点头,说:“都还在狱里。”

他移开手臂,现出一个‘威’字。

“令手下兵曹提尸到右曹掾部,核实名册登记,查清人名户籍,随后探查崇都大小药铺,以确认蒙汗药的出处。”陈金裘目光极快地掠过桌案上的字,“此事发生不久,搜查起来想必不难,罪责依旧可同白马帮以下犯上之罪同论,而诸位大人。”

廷尉左右辅两人齐齐看向他,当即异口同声地喊:“下官在。”

“此事便这般处理,二位出府后可立刻去办,至于。”陈金裘面色肃穆,“你二人为廷尉左右辅,代同廷尉正、左右监协管刑狱。事发突然,本官暂免你二人罪责,待前后事了,确认无误。本官便会向陛下请奏,治你二人渎职之罪,你二人可明白?”

廷尉左右辅两人齐齐跪向他,郑重揖礼说:“下官心悦诚服,喏。”

“胡大人,至于您,本官只有一言。”陈金裘凝眸说,“你方才说,下属犯法,其司当罪加一等,可是如此?”

胡表真抬起浑浊的目光与之对视,廷尉左右辅两人都抬头望着,在这短暂的对峙里,两人都不自觉地艰难咽下唾沫。

“不错,此乃郑国律法。”胡表真直视着说,“天下奉行。”

陈金裘严声说:“那好,你为廷尉平,刑狱出此纰漏你难辞其咎。待事平,本官便会启奏陛下,治你渎职之罪。”

胡表真目光平平,面色无怒无怨,他在廷尉左右辅两人的注视下,边颔首,边缓缓说:“下官明了,喏。”

廷尉左右辅闻言当即就要出声辩驳,可突听陈金裘又说:“同,本官身为廷尉右监,罪加一等,明日待陛下亲审书信案后,本官便会请罪,以卸獬豸冠,正肃清,明律法。”

廷尉左右辅听着瞪着大眼,到嘴的话顿时闷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呜咽。

“陈三大人,公平、公正。”胡表真站起身,他搁了拐杖,恭敬地行了下属礼,“下官无异言,听尊吩咐。”

陈金裘缓缓颔首,说:“如此,那便就此论定,屋外雨大——”

胡表真拿了拐杖,打断他说:“下官等告退。”

胡表真说完就已经擦着陈金裘的肩头朝外走,两名垂头丧气的廷尉左右辅跟在其后。

元吉犹自在桌案上写着字,可等他抬头,陈金裘不见了。

屋外的急雨已转为绵绵细雨,青涩的啪嗒声犹如无声的叹息,令胡表真三人的步伐都变的颇为沉重。

胡表真走出长廊,老仆役撑着伞来为他挡,可被他挥开了。他既不要人扶着,也不跟人说话,老仆役无奈跟着走在后头。

细雨绵延,落下的雨丝打湿了胡表真苍白的发,他亦步亦趋地拄着拐杖,而就这时,突然一纸油伞遮在他的头顶,挡下了漫天细雨。

胡表真气躁地挥手,不耐烦地说:“老夫说了不要伞,你——”

他这一手袖袍甩在身后,而他身后站着的竟不是老仆役。

而是陈金裘。

“公事公了,在屋里论公事,老大人与晚辈为上下司。”陈金裘恭敬地将伞递出大半替胡表真遮雨,旋即绽着真诚的笑,“现下为私,晚辈为长辈撑伞,胡老大人,学生金裘送你出府。”

胡表真怔怔地看着陈金裘,望着他那被雨打湿的肩头,那些雨痕令他忆起当年陈丘生的模样,还有那一句。

“学生为大人撑伞,大人且慢行。”

胡表真似感慨地哑了声,随即重复当年回答陈丘生的话:“如此甚好,此道,你我便同行吧。”

陈金裘接过胡表真递来的拐杖,转而交给老仆役,旋即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胡表真,一老一少,脚踏着青石地,一步一步,缓缓前行。

廷尉左右辅两人见此,忽地相视彼此,都是露齿轻笑起来,随即一人微摆湿漉漉的袖袍,一人抬袖虚引,异口同声地说:“君先请。”

书房内,高城叼着青梨,看着桌案上那沾水的字,说:“写慢了?”

元吉望向窗外,与那廊下由侍女扶着的老夫人相视一笑,他说:“他懂了。”

他手掌抚着案,轻轻将那‘恩’字逐渐抹平。

“金钱帮如今已经覆灭,横翁有晋王和庞博艺的助势,下一个目标。”高城捏着青梨咀嚼,“就只有我们聚龙帮了。”

元吉斜身用手臂依靠着窗沿,那拳头撑着鬓角,他说:“明日皇帝金殿审案。”他嘴角一扬,“便是白马帮覆灭之时。”

高城垂臂将梨丢向窗外,说:“说的容易。”

白衣将躲在屋檐上的小二喊下来,转身时爽朗一笑,说:“那不叫容易——”

小二湿漉漉地翻身下檐,他抖袖时急忙抢声说:“那叫易如反掌!”

白衣拍了他后脑勺一把,而小二顿时扭头看他,嘴里‘嘿’了一声。

元吉微微侧头看向小二,问:“怎么样?查到了吗?”

“我办事,你尽可放心!”小二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子,“给,你要查的都在里头。”

元吉接过他递来的信封,他两指夹着一抖展开,扫了几眼,旋即双指灵巧地一折,问:“人在哪?”

小二一指高城,说:“被他请走了。”

高城不知何时嘴里叼着个苹果,他扭头疑惑地问:“什么人?”

元吉起身拍了拍高城的肩头,边出门边说:“走吧,回赌坊。”

高城不解地跟在后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又问:“不是,你说的什么人?”

白衣和小二跟在后头一道迈出门槛,几人的步伐踩着细雨里的青石地,顿时激起水洼里的波纹。

那涟漪荡漾如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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