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一生短短百年,时间如白驹过隙,只求活的随心快乐。海棠随慕卿上了五楼,一二两楼是唱戏的,三楼是用餐的,四楼五楼是喝茶听书的。这真是专为她而建的,她听着那说书人,将故事朗朗道来。
她突然道:“凡人一生短暂,也有短暂的好处,一生只够爱一人。”
慕卿道:“若非专情之人,这短短数十年,也一样浪荡的。”
海棠道:“那倒也是。”
慕卿让伙计又上了一桌子吃食,海棠竟也还吃得下,又弄得衣衫上都沾了油渍。
她抱怨道:“这白衣真是容易脏,虽然好看但我一点都不喜欢。”
慕卿道:“那棠妹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
海棠道:“我也最喜红衣,不过先前皓敏姐姐,送来的新衣皆是素衣。我也不好不要。”
她们在此坐到晚上,三人去了街上。海棠四处张望在找什么。
慕卿道:“跟我来。”
只见他带着二人拐了个弯,到了一条河边街道,河边杨柳依依,河面已飘着无数河灯,还有少女在放灯。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男女老少欢声笑语,在配上小贩的叫卖声,真真是盛世之景。两人依旧跟着慕卿往前行,走进一家小店,皆是各种糖果。里面有许多带着小孩,来买糖果的男女。
海棠愣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糖果铺。”
慕卿道:“当然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海棠笑着看他,他转身道:“老板,每样来半斤。”
又回头道:“吃完了我再陪你来买,买多了坏掉可惜。”
红叶真是看不下去了,说道:“我想自己去外面逛逛,明日在慕卿的茶楼汇合吧。”
说完便走了,海棠和慕卿独处有些害羞,他对自己真的是好的她很不好意思。红叶也真是看他们俩郎才女貌般配得很,那慕卿还这般温柔体贴,她可是听说这新天帝,平日里不近女色冷漠得紧,贴身伺候的都是侍卫。
他把糖递给她,一起出了店门。两人都好看的惊天地泣鬼神,走在街上,引得无数少男少女目不转睛。走至一花灯摊前,海棠拿起一蓝色莲花河灯。
那摊主忙道:“公子与你家夫人真乃神人也。”
慕卿笑着付了钱,拉着她的手腕便往河边阶梯走下,海棠只觉得面红耳赤的热,手心都冒汗。她蹲下放了河灯,许愿妹妹暗香平安顺意。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夜已过半,摊铺都开始收拾回家了。
海棠问:“慕卿哥哥,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慕卿道:“回茶楼吧,建楼的时候,我吩咐在顶楼建了个雅间。”
海棠道:“只有一间怎么住?”
慕卿笑道:“雅间里还有一软榻,你睡床上我睡榻上。”
海棠道:“哦。。。”
茶楼也已关门,他直接带她飞至雅间里,这雅间占了五楼一半的面积。也是应有尽有,窗边还有一软榻与床对齐,中间隔了一排屏风。他便往那榻上躺去,海棠也爬在床上,隔着屏风见他模糊的身形,已一动不动。
他突然又开口道:“看够了吗?”
海棠顿时耳朵发烫,转向里面睡,他又道:“快闭目休息一下,明早带你去看日出。”
海棠没再出声,不一会便睡着了,直到凌晨他将她叫醒。带她飞至城外一处高山顶,两人便在草坪上等着日出。
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她这仙体根本就不会冷,但他只管给她披上,系好披风。一边道:“你伤还没有好全,人间晨凉露重,别再着凉了。”
双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手,海棠只觉得他的手很暖,而自己的手好像向来都是冰冷的。
他又道:“要是还困就靠着我睡会儿。”
海棠道:“不困。”
神仙本就不需要睡觉,更何况他这般,她都无法平复心跳。哪儿还会想睡觉?
海棠掏出一颗糖吃到嘴里,又递了一颗给他,他总是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看她,这谁吃得消?海棠只能不去看他,目光闪躲看向远处。
突然她手边似有滑滑的东西游过,她定睛一看,连忙爬到他另一边。
惊呼道:“有蛇!有蛇!”
他见一条黑色红斑长蛇,从她爬开的位置爬扭过。直接拽着它的蛇尾,将它扔到了天外。
握着她冰凉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她才慢慢平定惊魂,她好歹是个仙,要是让敌人知道一条蛇把她吓成这样。那不用打,直接往她身上扔蛇,她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还好旁边是慕卿,这个秘密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他也不是会乱说出去的人。
天色渐亮,远处山头已冒出红光,两人便安静坐着,看那红日慢慢爬出,将大地照得像穿上了红嫁衣。太阳越升越高,也炎热了起来,他们下了山回茶楼。
红叶已在茶楼中等他们好一会儿了,才见二人慢慢走来。
红叶道:“我要回族内了,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族人要来寻了。我过段时间再去上古界找你玩。”
海棠点头,她便先走了。慕卿则带她进了楼中,将她喂饱再送她回上古神殿。他只送她到殿门口,便告辞了,她蹦跳着往居莲殿走。见明泽坐在前院里,旁边还有一陌生美人,她便顿了一下,正经的走回了殿中。
他又在喝酒,还有新美人照顾,应该不需要她管。她进了居莲殿,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觉得这殿中实在无聊,便又出了门。她打算去找星陨,先前说过会去冥界玩玩的,现在正好无事便往星陨阁走去。
又见那明泽美人在怀,海棠又熟视无睹的走过去,还好他们地位平等,她可以不行礼不问好。走到半路刚好遇见星陨,便随他去了冥界。
冥界只有夜晚没有白天,所以满城张灯结彩。只是第一次来走在街上,有些渗人。来来往往的鬼魂,有的没眼,有的四肢残缺,还有的破着肚子肠子外露,甚至有的直接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