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对他产生畏惧？！”杜子昂心中暗自一惊。
这倒也怪不得他，他虽然在武术双修方面可以算是有着极致天赋之人，甚至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只是这精神层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玄奥。若是他连这都能够顺带有所成就，那就不知道该说是他太过逆天还是精神里太过稀松平常了。
当然，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精神术士可是有着同阶无敌的名号，这精神力量的强大与修行的困难可见一斑。羽衷此时的倒也并非是正统精神力的掌控，只是由于那体内积攒的磅礴的精神力量，以及那纯粹武者自古以来相传的无敌气势所造成的效果。
可能对于高阶者效果甚微，远不如精神术士的强大，不过压制这些同阶甚至更弱势者可就是轻松多了。
“没想到会是在这般状态下……”羽衷自然也是发现自己竟是成功展现出了那武者气势。不过却也是不太稳定，就如杜子昂那外放的元素力一般，短期内很难再次复刻。
现如今二者体内灵气均是告竭，接下来的战斗便是需要在武术的领域开展。
杜子昂失去了土元素的防护本就无法抗衡羽衷，更何况不同于走纯粹武者道路的羽衷，杜子昂的武技大多依附元素灵力的加持，加之羽衷如今那迫人的武者气势。杜子昂甚至是有了不战而退的打算。
“你应该也是到达极限了吧。”羽衷率先迈开脚步，向着杜子昂走去。
羽衷的脚步不算太快，可那一步一步却仿佛踏在杜子昂的神经之上，随着距离的拉进，那武者的气势也是愈发强烈地施加到了杜子昂身上。
“可恶！”杜子昂攥紧了拳头，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可现在的结果却是让他不得不承认，并且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竟是不自觉地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他很害怕这种感觉，这不仅仅代表着一次失败，而是会一直施加在他的心头，以至于他今后的道路也是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我不是说了注意分寸？！”此时，花姐的声音却是叫停了二人的战斗。
“呃，花姐？”羽衷一愣。
“我方才看到武场这边光柱冲天，便是赶来看一看。”花姐皱眉，随后又是看到了杜子昂那有些陌生的脸，“怎么回事？嗯？这人似乎不是我们五瓣的人吧。”
“的确不是。”杜子昂又是作出了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我因为仰慕羽衷的实力，便是想要与他切磋一番。”
杜子昂这番话可谓是一种以退为进。看似他揽下了约战的名头，不过若是说出事情，他的行为可是多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倒是不反对跨瓣对抗，不过你们这切磋似乎有些过火了吧？”花姐显然并未完全相信对方的话，只是照这样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指了指那惨烈的战斗区域。
羽衷和杜子昂这一战也是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武场的十年玄铁层大片龟裂，有部分可以理解，不过如此大范围的损毁，方才的对决很显然是超脱了平常切磋的范畴。
“确实是有些忽略分寸了。”羽衷也开口道，不过似乎是在为杜子昂分担一般。当然，这可不会是羽衷的本意，他自然是有着后话，“既然如此，杜兄我们便是到此为止吧，只是那约定……”
“方才还并未……”杜子昂似乎想要辩解，不过看到在一旁关注的花姐也是咽下了后半句话，并且方才自己也是实实在在地产生了退意，就算再打下去恐怕也只会让自己平白萌生更大的阴影，“我知道了，回头会派人送去你们那里。”
杜子昂所说的自然是先前约定好给苏航羽衷赔罪用的灵药，这样一来到也算是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当然，花姐在场羽衷也不好再说那让杜家兄弟滚走的事情，细问下去倒也没什么好处。并且由于方才那声势浩大的光柱吸引，此时围观的学员也是远比最初多，其中倒也有些许人了解内情，在这般局面下杜家兄弟灰溜溜的退场也是没比滚走体面多少，更是收获了一些知情者的嘘声。
“什么约定？”花姐问羽衷。
“没什么，一点儿彩头罢了。”羽衷解释道。
花姐倒也是没有继续追问，此时看来二人的对决只是造成了武场的损毁罢了，并未有人员的重大伤亡。而这武场的损毁也从不是径武责罚的目标，这说明其学员的实力强大，反倒是径武十分乐于见到的事情。只是在这刚刚入院便发生此种程度对决，倒也是有些过于快速了。
“你们的对决都进行的怎么样了？”花姐问到。
五瓣的众人作为离战圈最近的人自然也是占据了十分靠前的观战位，此时其余人渐渐散去，五瓣的人也是纷纷围聚到了花姐的周边。
“差不多了。”众人回应。
“不过我并未与人交战。”李弦璇如实回答。
“确实，估计瓣内也是没有人会来找你。”花姐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便到此结束吧，你们接下来各自去寻找自己在径武之中的机缘吧，之后的一月基本也是如此，早晨照例热身，其余时间便是自行安排。”说罢，花姐也是转身离去，依旧那么干脆。
不过此时，众人才是看到她身后那瘫倒在地被半拖半拉着的东方与生，显然方才花姐带他去进行了非比寻常的单练。虽说东方与生的实力确实差劲，可也不禁让众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如此看来今日那未完成的热身训练也是不简单，恐怕明日就是要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衷哥，感觉如何？”苏航也是凑到了羽衷近前。
“很强，并且天赋很高。”羽衷给出了评价。今日这一战二者皆是展露出来非凡的实力，虽说最终羽衷的武者气势成功压制住了对方，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扛下了先前那一记冰火两重天。若是杜子昂也破入气冲二重天，结局或许会有所转变。
当然，无论是羽衷的武者气势还是杜子昂的元素灵力外放，皆是处于不成熟的状态，真个完全掌握后会有何种结局，也是得等到那时再做定夺。
“确实，好在精神力是他薄弱的方面。”苏航点头，“不过若是真有人能够做到如此全面，也是太过于逆天了，并且，也不会有他那般心态吧。”
杜子昂临走前那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了怨恨。当然，羽衷不会知道这怨恨更多地来自他莫名产生的恐惧。只是结局倒也差不太多，杜子昂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有他那弟弟杜子昂，虽说实力不足为患，但那挑事儿的能力也是十分棘手。倒是会给二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只怕他们会不讲道义地从家族中抽人。”苏航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与羽衷可以说是有家难回的状态，说作孤家寡人也是不为过，在此阶段对方若是利用家族资源进行报复，也是不好处理。
“在这径武之中他们也是不敢造次。只是一月的基础训练后便是要去外界进行狩猎活动了吧。”羽衷道。
“还是得提防着啊，尤其是杜子腾那小子，一看就是干不出人事儿的货。”
“提升自己才是根本。”羽衷经过此番战斗也是愈发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论实力羽衷并不弱于任何人，可是那单一的武技却是让他吃了不少亏。虽说经过几年的磨砺，羽衷的破碎已然是到了千变万化的地步，但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就像如今那杜子昂的水膜便是可以正面化解羽衷以任何方式施展出的破碎。
“得去修习一些武技了，还有那崩摧也该提上日程了。”羽衷叹了口气。
“对了衷哥，你今日算是成功施展出那武者气势了吧。”苏航急切地问到。
“算是吧。”羽衷点头。
“赶紧趁这机会试试看破译那古书的后边部分。”苏航显得有些兴奋。
“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羽衷也是一拍脑门。
这古书上的精神凝聚之法可以说是能够给羽衷完善的引导出武者气势，他方才还在叹息今日偶然触发的武者气势不能久存，怕是短时间内还不能收放自如，却是唯独忘了这至关重要的秘门。
苏航不同于羽衷，那苏家可谓是将全族的库存尽数存进了他神识中的宝库，也就是得亏他们是精神术士，换做其他家族还真无法做到这般地步。
因此羽衷需要如羽云长所说的那样去感受世间武技，自然是少不了找寻和修行。苏航则是方便多了，实力足够自然是可以从宝库中取得家族这些年来的存货，即使在外界找寻大多也是补充，少有巨大提升。
不过这精神凝聚之法不同，精神术士毕竟是法师，尤其更关注自身神识与灵魂，恐怕在法师群体中也是属于体质孱弱的那部分，只是由于自身敏锐的感知力加以弥补。
故此这精神凝聚之法在那上古时期纯粹武者还是主流的年代，恐怕也少有精神术士能够染指。苏航跟着羽衷一起修行如此之久，体魄自然是远强于一般的精神术士，这也是成了他巨大的优势，而这精神凝聚凝聚之法显然也是成了那少有的能够大幅增强其实力的外界秘术了。
二人毫不怠慢，火速赶回宿舍，取出那古书开始那基础篇后的破译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