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精神世界一起摧毁么……”羽衷若有所思。
这般看来，这崩摧虽然也可以说是更强力些的破碎，不过这种强力可是扩展到了精神力的领域。如此一来，即使对方能够快速化解那灌入体内的破碎之力，可针对神识的崩摧之力却是防不胜防，或者说是，无能为力。
“难怪老祖这么早便是让我开始修习那武者气势。”羽衷也是明白了羽云长的用意。
当初那密林深处的考验，羽云长说是有一些东西放在那儿留待羽衷去取。当时的羽衷可是完全想不到武者气势这类东西，反倒是认为那东西会是圣武连环破的后招，也就是崩摧甚至湮灭一式。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出乎羽衷的意料。羽云长给他打开了精神力的世界，让他去修习纯粹武者的气势，严格来说，仅仅修习了一式破碎的羽衷倒是有些半途转向其他方向的意味。
不过如今看来，那古书中精神力的补充，恰恰是迎合羽衷对圣武连环破的继续修行。这第二式崩摧，既然能够波及到对手的精神世界，自然对自己的精神力量也是有着要求，否则即使是将那精神力传入了对方的神识，恐怕也是没有什么作用。
“这么看来，这崩摧的修行主要是针对如何将精神力加入到武技之中。”羽衷理清了思路。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万分艰难。
精神力与灵力，可是有着十分本质的区别。灵力作为天地灵气的转化，普通的凡人身上可是没有，可精神力却是无论修士还是凡人，都是具备，只是强弱的差别。
因此，相比于灵力，精神力的变化可以更加精确，只因为他乃是人体与生俱来的力量，更能被随心所欲的掌控。即使是登峰造极的速影，也不敢在掌控力方面与优秀的精神术士相比，只因为二者所掌控的力量不同，一个是外来的力量，而另一个则是自身本源的力量。
当然，到达那遥远的圣人境界甚至更高境界，也是可以渐渐地将灵力化为己有，运用地更加得心应手，不过同等境界的精神术士又怎么会止步于此。这也是为什么大陆会一直流传着精神术士同阶无敌的很大原因。
“或许这回修行崩摧，倒是能顺便提升一下对精神力的掌控。”羽衷对此次的意外发现十分满意，精神力的掌控便是那凝聚武者气势的关键，而如今更是得知了凝神之法，也是需要在这之后才能展开修习，如此看来，今天这崩摧的发现倒是顺带解决了他不少的困扰。
“还是不要这么着急展望未来了，眼下这崩摧的修行才算是刚刚开始呢。”羽衷平复下了心中的喜悦，开始着眼于那崩摧的印记。
羽衷跟随着印记的人影开始了动作，一切都是十分的熟悉，正如当初修习破碎时一般无二。只是处于神识状态的羽衷丝毫调动不起体内的灵气，故此他的出拳也仅仅如同凡间武术一般，停留在实际的力量。
“现在应该就是对神识的锻炼吧。”羽衷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转而放弃对灵力的运用，开始催动那沉寂在识海中的精神力量。
羽衷本以为自己可以省去了吸纳精神力量这一步，可反倒是还不如当初灵力低下时施展破碎来的得心应手。他似乎很难适应这已有的庞大精神力量，无奈之下，也只好是将那精神力量缓慢抽离，一点点如同当初积攒灵力一般在识海内转换一轮。
不过这样的好处也是十分明显的，那精神力对于羽衷而言，更像是灵力一般的外来力量，经过这般转化过后，才是逐渐归于其本源神识。
“难怪我一直在精神力的掌控方面修行缓慢。”羽衷也是明白了之前自己的误区。他也是将精神力当作灵力一般修行，虽说他也曾听苏航提起过精神力和灵力的差异，不过更醉心于武学的他却是并未太过在意，反倒是只记住了精神力为本源力量，比之灵力更好掌控这一点，故此疏忽之下，也就导致了其在精神领域进程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羽衷终于是将那磅礴的精神力全部在识海中过了一遍。此时的他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倒是因为与那精神力产生了联系而显得十分精神。
“这样应该才是真的会更好掌控吧。”羽衷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正如那灵力一般，一轮的淬炼自然是不足以完全将其化为己用，更何况这还是将要存在于自己本源之中的精神力量。
一轮又一轮的精神力淬炼，也是耗去了十分漫长的时间。不过倒也是多亏了精神力的奇异，羽衷才能够这样毫无间歇地淬炼，若是换了灵力，恐怕撑过一轮便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去恢复精力。
在整整七轮的淬炼过后，羽衷感受到那股来自古书的精神力终于是完全地属于了自己。这一过程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仅仅需要消耗时间罢了，只是此前羽衷并未能有想到以神识状态进行精神力的修行，此次机会才是让他有了阶段性的突破。
那精神力在经过这般淬炼之后也是收缩了不少，不过那精纯程度明显也是有了很大提升。而最为重要的是，这力量此刻才是让羽衷感觉到实实在在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破碎！”羽衷凝聚精神力施展出一式破碎，那力量丝毫不必其本体凝聚灵力的差。不过此时似乎将其称为破碎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叫做崩摧了。
“就这样？”羽衷有些难以置信，似乎自己仅仅是做了对精神力的淬炼，便是如此轻易地参悟了崩摧一式。
“似乎还有别的收获？”羽衷细细体悟方才那一拳，其中还蕴含着些许本体施展破碎时所不具备的气息。
“崩摧！”
“武者气势？！”羽衷惊呼，在又一次全力施展崩摧后，他明显地感受到了那不一般的气息，竟是此前自己一直未能施展的武者气势。
“这该说是我好运还是一切太过水到渠成呢？”羽衷喃喃道。他看向那印记中的人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露出一抹笑意，像是感到欣慰一般。
还不等羽衷反应，他便是强行被送出了自己的识海。
“奇怪，那不是我的识海吗，怎么反倒像是被下了逐客令一般……”羽衷有些无语。
既然回归了本体，羽衷倒也是打算离开这光圈的结界，毕竟也没什么必要再呆在此处了。虽然让李弦璇帮自己向花姐请了假，不过借此偷懒也不是羽衷的作风。
“嗯？出不去？”羽衷想要破开结界，却是丝毫找不到出口的方位。
“这应该不至于把出口也隐藏起来吧。”羽衷苦笑，自己倒是对这光圈结界了解甚少，似乎方才应该询问一下李弦璇的。不过很快他又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莫非是……我还没能达到出离结界的要求？”
进入者需要在此武技秘术上参悟到一定程度后方才能够离开结界，这严苛的要求羽衷也是早就知晓。只是自己似乎已经完全参透崩摧一式了，为何结界却是丝毫没有要开启的迹象。
“崩摧！”羽衷也不多想，又是使出了一记崩摧。强大的力量席卷前方，甚至是让眼前的空间都产生了一丝波动。
“确实是比破碎强力多了。只是……”羽衷沉吟，“只是我丝毫感受不到自己对精神力的运用，还有那武者气势也是毫无体现。”
此时，羽衷也是明白了问题所在。自己方才一直处于识海之内，也是以神识的状态存在，驱使那精神力量也是十分得心应手。而此刻回归本体后，却是如同方才的神识无法调用灵力一般，识海内的精神力量也是无视了羽衷的指令。
“原来如此。”羽衷恍然大悟。方才那人影的笑容可不是欣慰，似乎有一些戏谑的味道，“我说怎么会这么容易。”
方才那神识中的崩摧显然只是修行中的一个阶段，甚至只能算是起步。仔细想来，那崩摧也只是针对精神领域罢了，而人影的描述却是连带精神世界一起摧毁。显然自己只是做到了那个连带的附加，反倒是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现在我要做到应该就是无论在外界还是识海之内都能无差别地调用精神力量和灵力。”羽衷规划了下一阶段的修行。
不过这也并未让羽衷感到丝毫沮丧，说实话，他一直以来都是在走到尽头发现自己的错误后再次勇往直前的循环中成长。甚至相比于方才那轻松的成功，如今的恍然大悟更让他安心。
“既然如此，便是有了更明确的目标了。”羽衷微笑，“若是能够施展真正的崩摧，那离武者气势也是不远，方才识海内的恐怕只能称之为神势。不过也不知这对苏航是否也能有些许的压制呢。”
羽衷跃跃欲试，精神领域一直以来苏航都是稳压羽衷，虽然这也是十分合理的事情，不过羽衷总归也是有一些争胜心理存在，这回似乎能够给苏航也造成一些惊喜呢。
“还有那凝神之法。”羽衷又是想到了古书中的凝神篇，“神势在凝神之法后应该也是能够完全地体现在那凝聚出的元神之上吧。”
看来自己以为此番顺带被解决的困扰依旧存在，并且还是各自有了新一阶段的升级。当然，这也是为自己的强者之路又添上了一块砖。
“崩摧，气势，凝神，前路漫漫，继续加油。”羽衷稍稍舒展了一番久站的躯体，继续着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