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楚歌唠起了嗑。
“颜姨。”
“怎么了?”
“您和对面那家人熟吗?”
原先只是想打听一下,要是熟,那她以后也可以去对面聊会儿,串串门什么的,不太尴尬。
但要是不熟,那也可以请珂北来这儿,颜姨不会介意,因为颜姨说可以请朋友来坐坐。
没想到~
“提对门干什么。”
楚歌见颜姨反应这么大,也不说请人来家里坐坐了,就此打住,乖乖啃着苹果。
倒是林叔一脸歉意,颜姨发现自己反应过激,怕吓着孩子,连忙抱歉。
“丫头啊,姨不是要凶你,只是这对面那家人你别靠太近。”
“嗯?”
这会儿木桥放下书,八卦欲被勾了起来,南山和林叔不懂女生的八卦欲,但还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说着。
“姨和你们说,对面那家人挺好的,就是他们家儿子那性子。”
颜姨的话让两个小丫头眼前一亮,连忙催促下文。
“姨,啥意思啊。”
“是啊,他们儿子怎么了。”
“他们儿子也是学艺术的,姨和你们林叔搬来有七八年了,他们差不多六年前来的,说是带儿子散散心。”
“散心?”楚歌不知何时拿出一包焦糖瓜子,“咔擦”一声开了。
“吃吗?”
四人点点头,南山和林叔把小板凳一搬,靠着桌子坐下。
楚歌把瓜子倒在盘子里,就这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颜姨娓娓道来,气氛诡异的和谐。
“他们带儿子来的时候,那孩子死死抱着……一封信,对,是信,后来得知,是因为个女孩,他们才搬过来的。”
“啧啧啧,情伤啊,看来被伤的不轻呐。”
“那女孩怎么了。”
“不知道,只说是个女孩,那孩子来的时候也就你们这般大,真是。”
“后来呢?”
“后来,那孩子倒是好了些,你要跟他聊艺术,欢迎,别的就免了,但以前有个游学生住公寓的时候,和他聊了几分钟就哭哭啼啼吵着要回家,连学都不上了。”
“看他对艺术追求的样子,改天抽空真想去见见。”
“等等,那珂北在那儿岂不是很危险。”
“呀,应该不会,他的水平不至于被骂的狗血淋头,还有抗压能力应该还可以,总之你放心,哭,他不至于。”
“这倒不用担心,听说他们一家准备回国了,他们儿子可能这几天就回国。”
“回国?”
“是啊,接待完这批游学生就打算回国了。那孩子性子怪了些,但艺术细胞是难得的,这回国说是要去“尚艺”任职。”
“尚艺”,我和南山报考的也是“尚艺”呢。”
“尚艺”全国最好的艺术学院,专门培养艺术人才,每年招收仅一百人,只看成绩,不看家境,学费按家庭情况,困难的话会进行适当补贴。
“尚艺”啊,我也有报考,可是招收水准太高了。”
“呦,我们楚歌也有怕的时候啊。”
“木桥,你就别打趣儿了,我是认清现实,你和南山实力我有目共睹,学校那块大屏幕上放的优秀作品是你们的吧。”
木桥没有回她的话,转言:“你的绘画水平不差,但“尚艺”不光看你作品,还有文理科成绩,你文化课怎么样?”
“这次考题还行,正常发挥450-455差不多。”
“满分480,“尚艺”门槛打底440,加上上交作品,肯定能进。”南山一本正经分析道。
“嗯。”
得到两位大佬的肯定,楚歌内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
“也不知道珂北去哪儿。”
“尚艺。”
木桥看着楚歌那样儿,回复的时候,要说楚歌刚才脸上是安心,那现在就是兴奋。
嘴角向上和太阳肩并肩,不对,现在都晚上了,应该是和月亮背对背。
“至于吗。”
“当然,我们几个太有缘了,不仅一起游学,还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颜姨和林叔一听珂北,应该是个男孩,虽然他们不是老古董,适当年纪谈谈恋爱也是可以的。
但不能太懈怠,俩夫妻膝下无儿女,他们是打心底喜欢这几个孩子,木桥和南山他们相处下来没问题,但是珂北,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颜姨发话了:“丫头,改明儿带那小子来家里坐坐,阿姨替你把把关。”
林叔点了点头,附和道:“放心,就是吃个饭。”
看着俩夫妻那样儿,那只是请人来吃饭,明明是来过审的,就像岳父岳母看女婿那般。
木桥和南山看着他们,珂北那孩子是个好的,请人来吃饭,没什么问题。
于是木桥的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是呀是呀。”
楚歌脸一下红了:“什么呀,我和珂北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以后不就有了。”南山也怼了一句。
“哎呀,,?^?,,。”
楚歌自知理亏,大步流星上了楼洗漱睡觉去了。
见楚歌上了楼,大家又开始讨论起珂北。
“桥儿,给姨讲讲珂北呗。”
“嗯,珂北听乖巧的,学习能力挺好,为人谦虚,和楚歌相处起来总是为楚歌考虑。”
“哦,是吗,那挺好,这丫头性子活泼像个假小子,是要个做事仔细的,但还要两个人磨合,感情这事儿不是一方迁就过来的。”
“嗯,珂北会教她长大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没谈过恋爱的人道理总是说的头头是道。”
颜姨听清了南山话中有话,笑着说:“要加把劲啊,人刚认识就对上眼儿了,这怎么到这儿,都这么多年了陪下来了,就不急呢。”
木桥不懂颜姨的话,以为说的是对面那位素未谋过面的“怪大叔”。说着:“嗯,是该着急了。”
南山乐了,颜姨,林叔也一脸震惊,心想:这姑娘开窍啦?
南山说:“还有时间等,不是特别急,等你……”南山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桥打断了。
“怎么没事,二十几岁的人了,他不急估计他爸妈也得催婚了。”
众人懵了会儿,原来不是开窍了,就说这闺女这直肠子,要开窍早开了,可怜了这小子,唉。夫妻俩给了南山一记同情的眼神,回屋休息去了。
南山像个幽怨的小媳妇受了委屈,看了看木桥也回屋去了。
木桥看着一个个回屋去了,看着桌上的瓜子壳,捯饬了一下,弄干净了,又看见垃圾桶差不多了,拿出垃圾袋,换上新的,穿上外套出门倒垃圾。
垃圾桶就在门口,木桥一开门就被凉风冻的一激灵,于是小跑前进,垃圾一放。
本来想冲刺回屋的木桥,看见不远处一人在公共座椅上坐着,手里提笔画着什么。
那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稳重,木桥不自觉的挪到脚步朝着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