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吗?”
月松盈看着远方,忽然转身,看向万森宗的方向。
见月松盈如此,袁溪也转过身来,“不用想那么多,说到低,还是我们弱了,这个世界不会怜悯弱者,安逸的生活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活下去,然后变强。”
袁溪看向万森宗,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
袁振河、林燕……父亲、母亲……还有我未出生的……呵,不知道是叫天晨还是冰雅呢?
“……我这辈子的父亲母亲啊,若是我有那个能力,一定去救你们,但事实是,我若前去,恐怕连你们的面都没见到,就会被血狼群撕成碎片。”
“希望你们能活下来。”
袁溪心中祈祷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袁溪虽然是利己主义者,但并非是执着入魔的利己主义者,他有拥有感情,但也拥有极强的理智。
“休息一刻钟,然后我们就下山。”袁溪一屁股坐了下来,在距离他有六丈之距的草地上,还有他刚不久咳出的血。
月松盈也坐了下来,看着袁溪,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万一他们只是来挑衅的呢?说不定他们只是挑衅一番就会离去,不是要进攻万森宗呢?”
这个想法确实是有可能的,但是……
“可能性太小了,要真是来挑衅的,肯定会算好时间,今天是学员考核的日子,里面可是有长老之子,对方要是只是挑衅,一定会给兽群下‘不伤害蛊师’的命令,但他没有。况且,万森宗可是拥有蛊仙的超级势力,而且种族级战争刚结束不久,谁会在这个时间去冲着一个超级势力挑衅去?”
“如果是有计划的,那应该是被种族级战争阻止,然后种族级战争结束,也就没了阻碍,因为被战争刺激到,担心夜长梦多,才如此着急,所以种族级战争刚结束不久,就攻了过来。”
袁溪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这很好推测出来。”袁溪随口回应,毕竟他说的话,大部分靠猜测,少许些靠推测。
“……”月松盈不语,心中想道:“本以为凭着甲等天资,就可以追上袁溪,没想到我和他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月松盈不禁失落,自己明明和袁溪一样都是一转巅峰,但月松盈感觉自己与袁溪一比,连一转初阶都不是。
就这样,两人皆不言语,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袁溪才站了起来,“走罢,我们下山。”
“吼——!!!”
袁溪话音刚落,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远处传来,震慑心灵!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万森宗的方向,月松盈受到惊吓,而袁溪则担心不已。
“我们离的这么远,还可以听到如此大声的吼叫……”月松盈可以想象,如果离的近了,恐怕耳朵都会被震伤!甚至失去听觉!
“距离如此远,还有这般声音,那离得近了,岂不是……父亲不会因为失去听觉而受到巨大影响,但母亲,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袁溪心灵震荡,自己前世从头到尾都是个孤儿,这一世,难道又要成孤家寡人了?
其实孤家寡人袁溪也可以接受,但问题是,袁溪对袁振河与林燕,以及林燕肚子里的孩子,有感情了。
“……”袁溪右手抬起,闭上双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表情非常难受。
“走罢!”他睁开双眼,转身离开。
月松盈也被震惊到了,不知该说什么,她快步跟上袁溪。
随后,两人下山,继续前进。
……
两天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树林中游荡着,阳光照耀着森林中。
一只的白羊在森林里游荡着,看样子,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族群了。
它双角很长,比它的腿还要长一尺,这种长角羊是具有攻击性的,因为它的角非常硬,别看它人畜无害的样子,它这种动物可是有多例杀过凡人的事件,就是杀蛊师的事件也有过,它那长长的双角,可以直接将一个人捅穿!
它四处奔波,最后来到一处小溪流便,它先是观察四周,在觉得安全了之后,才低下头来,将嘴伸进水流当中,喝水解渴。
刹那间!一道水刃袭来!
唰!噗!
长角羊的头被斩落下来,血液污染了小溪,向下游流去。
草丛中,袁溪走了出来,看着被自己一道水刃斩的尸首分离的长角白羊。
他一身青衣,已经没了血迹,是洗干净了,毕竟昨天太阳大,很快就晒干了。
衣裳右臂有一条长长的裂口,是血狼的杰作,不过袁溪已经将衣裳与身体洗干净,血迹已经没了,只留下被划开一道口子的衣裳。
“这种长角羊的角穿透力强,攻击性也有,但也仅仅是攻击强罢了。”袁溪脑海中浮现出有关这种长角羊的知识。
虽然这种长角羊具有攻击性,穿透力强,但到底也是肉体凡胎,若是用它的角来挡,水刃说不定还会被冲散掉,但水刃斩的是它的脖子,就能直接一刀两断,毕竟它全身上下,也就那双长角厉害。
“出来罢,走了两天了,吃的都是野果,该开荤了。”
袁溪说着,丛林中走出一人,正是月松盈。
她衣裳上的血也洗干净了,但她的衣裳并没有任何损坏,毕竟当时袁溪保护了,因此她除了心灵受到点震荡,基本什么事也没有。
“你说,万森宗会不会还在,我是说大部分得以幸存。”月松盈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万森宗怎么说也是拥有蛊仙的超级势力。
“……幸存是可能的,但大部分幸存应该不可能。蛊师的战斗不是关键,关键是蛊仙,万森宗的蛊仙赢了,万森宗就能继续存活,进攻方的蛊仙赢了,那万森宗就完了。而且,如果万森宗顶下来了,过段时间,一定会找我们的。不说这些了,我去把羊肉洗一下,你去弄点柴火。”
说着,袁溪就来到长角羊尸体旁边,开始动手。
他先是将长角羊的长角拔下来,而后用长角刺破长角羊的皮,快速的划开,血液很快就涌了出来,但是袁溪小心翼翼的动作,并没有使血液溅到自己身上。
真要溅到自己身上,就又要洗衣裳了。
一番动作之后,长角羊被袁溪“大卸八块”了。
八块长角羊的肉还有血,而袁溪正在洗这八块切好的羊肉。
月松盈不在,她已经去捡柴火了。
两刻钟的时间后,袁溪将羊肉整理好,而月松盈也捡柴火回来了。
“这些木头都是湿的。”月松盈一脸失望,这样一来就无法生火了。
袁溪走上前来,摸了摸月松盈带来的树枝,“只是有点湿,晒一下就好了。对了,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有血腥味,可能会引来野兽。”
说着,袁溪就转身去拿肉,与月松盈一起走,转移了位置。
他们来到一处没有大树遮挡,阳光充足的地方。
袁溪将树枝均匀地插在地上,有点树枝还有水在上面,袁溪便用力甩了甩,将树枝上的水甩干净,然后再插在地上。
他抬头望天,眼睛也不禁眯了起来,因为阳光太刺眼了。
太阳很大,阳光很暖。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树枝就全部干了,袁溪摸着干燥的树枝,便将树枝堆放在一起,放着的位置自然是土地,不能挨着植物,不然一把植物点燃,岂不是放火烧林了。
不过,就算真着了火,火焰自然走向,是不会大范围扩张的,毕竟太阳虽大,但土地上的水分还很多呢,之前那场两个多月的大雨可不是白下的。
袁溪还带着那两只羊角,他用叶子包裹住羊肉,使羊肉不会被弄脏。
他又找来许多粗壮的树枝,很快就搭好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但这还不够,烧烤架不够稳固。
他来到一种线条树面前,这种线条树的皮是一条一条竖着的,最细的皮有一寸宽,最粗的也有五寸左右,韧性很好,这种树的皮扒下来,可以当绳子用。
南林的许多绳子,都是由这种线条树制成的。
他扒了许多线条,然后回到搭好的烧烤架那,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烧烤架绑好,这下不会轻易散架了。
就在这时,月松盈也拿了一堆树枝过来,学着袁溪那样将树枝晒干。
许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才开始打火……
袁溪开始了钻木取火。
他先是将位置移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准备好木头,用许多细木头相互摩擦,弄出许多木屑,堆积在一块粗木头上,然后拿着一根准备好的较细的木头,去钻这跟粗木头。
“这样能生火?”月松盈奇怪,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取火的办法。
“这种方法从太古时代就有了,一直到现在,绝对管用,就是很麻烦。”
袁溪双手不断摩擦,一直磨了一刻钟的时间,只见粗木头被钻了一个小洞,而细木头也短了一截。
袁溪的身躯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要不是袁溪的生活一直很好,而且经常锻炼,手掌怕是已经磨出水泡了。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已经红了的双手。
继续!
袁溪再次摩擦,终于看到了希望,只见木屑中冒出烟来,月松盈眼前一亮,而袁溪愈加努力,烟也越来越多。
着了!
“快!”袁溪说道,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月松盈知道袁溪什么意思,她双手旋即将准备好的木屑捧起,慢慢地倒在小火中。
袁溪见火焰变大,才停止了钻木,而钻木的树枝也被袁溪直接扔在了火焰中。他又将大堆干燥的树枝拿来,慢慢地放在火焰上。
袁溪没有休息,起身离开,去将整个烧烤架抬了过来,摆好位置。又将两只长角插穿羊肉,摆在烧烤架上。
看着努力许久,终于快要吃饭了,袁溪心中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