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一夜风,把那营帐刮的呼呼作响,弄得屠虎心一直不安!如果是在黑风寨的话,他会安排好弟兄们,看好各自的路口!犹恐来人,抄了他们的后路。可是他现在炎城军营里,依然免不了有些担心,好像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这已经成了他几十年的习惯,养成了他爱操闲心,多戒备的心理!他此时真正的预感到,今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故而他早早起来,准备集合操兵习武!号子响过之后,大多数人都已经就位,唯独少了贼五那队人马和其他队的几个人!这时屠虎就感到有些诧异?即命人去营帐里查看。来人报:“营帐里只剩下十几个人在那里睡觉,喊不起来!”
屠虎一听大惑不解,把操兵之事交给了领班的。自己急急火火的赶过来探看情况!当看到正中床上都是空的,只留下几个睡觉的兵卒。他走上前去,连推带打的喊醒了这些人,却闻到了他们满身的酒气。屠虎此时大怒,劈头盖脸的就将这些人一顿暴打!并问道:“你们的贼五哪里去了?”那几个人迷迷噔噔,还没睡醒的样子,糊里糊涂的说道:“他们不是在吃酒吗?是不是又出去撒尿了?”屠虎怒道:“一大清早的,吃的是哪门子酒?”这几个人方醒过神来道:“昨夜我们还在一起吃酒,喝了好多的酒,不计其数,连灌了我等几大碗。他们仍不肯罢休,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屠虎这一惊,非同小可!并急切的问道:“你等没听说他们要干什么去吗?”其中一个胆小的兵卒,有些害怕的说道:“说是说过,拉我们一起上山。说这里规矩太多了,没有自由,在这里呆不惯,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受不了啦!”这时的屠虎什么都明白了,便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跟他去呀?”那个兵卒说道:“我们不愿再担着响马的名号,故而没跟着他们去!可能怕我们走漏消息,就把我们几个不愿意去的人给灌醉了吧!”屠虎继续问道:“他们的头是谁呀,一共走了多少人?”兵卒说道:“听贼五说,拥戴二当家的做大当家的,他们联系了几十号人,太详细我就不清楚了!”屠虎此时一听头晕目眩,并吩咐人道:“快去看看屠豹在不在?”其中一个兵卒,急忙跑去医护营到屠豹养伤的大帐里去查看。并回来禀报说:“屠豹的大帐是空的,连衣服被褥都没有了!”
这时屠虎才想起,屠豹前几日的反常举动,当时他就怀疑过,这屠豹必有什么心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是他们几个人重新拉绺子当土匪去了!屠虎这时有些上火,心里想到,刚刚让他们跳出火坑,准备给弟兄们找一条光明之路,也好对得起我们的子孙后代。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屠豹,受到了贼五的蛊惑,鬼迷心窍的又跳进了火坑!这可如何是好呀?他带着这一愧疚的心理,将此情况禀报给了炎君主等人。屠虎来到炎君主面前说道:“我屠虎有罪,管教弟兄们不严,我的兄弟屠豹又重新拉绺子上山做匪去了!”
炎君主也是吃惊不小,便说道:“你不要过急,想必你那兄弟在这里呆不惯,或许真的受到了蒙蔽和蛊惑,才做出如此举动的!”屠虎道:“炎君主真是明察秋毫,我兄弟正是受那贼五的蛊惑,才有此邪念之心!”炎君主说道:“这贼五我是见过,知道这人必会贼心不死!所以才使你那兄弟屠豹又入歧途的。他们必会做恶多端!也许屠豹兄弟会迷途知返的,他毕竟和贼五等人不一样。”屠虎说道:“但愿我的兄弟会迷途知返,这时跟班李,梁三都表态发言。”跟班李说道:“想必他在咱们军中吃不了这等苦,这么多年,他们在山上散漫惯了,只要他们日后不祸害百姓,我们是不会找他们麻烦的,如果他们祸害一方百姓,你这当大哥的就得好好管一管了!”
屠虎说道:“当然!当然!管好我的兄弟,我责无旁贷,我绝不能让他们任其下去!”梁三说道:“真是匪性难改,我们好意为他治病,他不感谢,也就罢了!也不言语一声,就悄悄的溜之大吉了,日后如果见面之日,我一定不会饶过他!”屠虎的脸,此时红一阵白一阵的。有些下不来台,心里头极其不是滋味!
还是常线站了起来给屠虎解了围,他说道:“屠虎将军,不必太过难过。我了解你的这个兄弟,性情直率,没有那么多的弯弯心思,必是受到了贼五的蛊惑所致,他才会动此歪心的,一年半载的,他就会撑不下去。他在咱们这里多时,想必日后也不会轻易的去祸害百姓,我已看出他良心尚在!等到他们穷途末路时,他还不回来?我会把他们重新招回来,那时他们一定会愿意回到你这个哥哥的身边来。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吃到苦头罢了!”
屠虎说道:“但愿如此吧!”辛娃也说道:“我看屠豹为人还是很仗义的!就让他去吃吃苦头吧,只是那个贼五,只要咱们见着他,定不会留下他。这个贼小子,我早就看他不是个东西!”
薛金此时站起来也说道:“这些人,都是一路货色,他们能走到一起,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各有志,而我们的队伍里更加纯洁了。但我相信屠豹兄弟,等到他没有出路时,定会回来的!”
狄生说道:“我还是很喜欢屠豹兄长的,他定是一时的迷惑,听了小人之谗言,他说话算话,我想他不会再祸害百姓的。在这次治伤病中,他时常念叨,感谢这里的人。让他重新学会了做人。必是那贼五犯上作乱。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二哥才出走的。如此时间一长,我想他会思念大哥的,我相信,不会出半年,他就会自己走回来,到时候我们定会见分晓!”
屠虎听了这话,知道狄生说的是宽慰的话,也是在惦念他这个兄弟,也许狄生所言不虚,他此时深深理解狄生的用意,他深知自己的兄弟,是一个没有主见之人。只有让他吃尽苦头,他才会明白过来!可是现在,必须派一心腹之人,看着贼五,免得在半路上哗变!那样的话可就不好收拾了。这也是保护自己的兄弟免受其伤害。以此作为内应,方可让自己放心。这件事就算暂时平息了不提!
俊山侠和辛娃同爷爷在军中操兵习武,看的大家十分过瘾。所有的兵丁不得不佩服俊山侠不但刀耍的好,箭射的准,而其他的兵器样样精通。无不被他们的武功所折服,一时名气大噪,有的人甚至推崇俊山侠取代辛娃之意!因辛娃是个严厉之人,这样一来,有的人就吃不消了。极力想换一个地方,上那些比较宽松的环境中去。当俊山侠来到这里,他为人宽厚,善待他人,也被炎君主所看重。所以很多人,早就看明白了。俊山侠绝非等闲之辈,日后必成大器。所以来鼓动俊山侠取代辛娃!俊山侠严正的警告道:“你们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辛娃将军的职位是那么好取代的吗?我们这些人,论资历,论本领,是任何人也不能撼动他的,我等更不能那样做,我等向他求教的地方还很多,就我本人特别折服他!尤其是我这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怎么能够做这不仁不义之事!”一席话说得大家不在言语,没人再敢议论,他们更加折服于俊山侠的光明磊落!
其实辛娃也知道,俊山侠是一只虎,这只虎在自己的身边是呆不长的!所以他格外开恩,处处给予他方便。而且特别器重他,并委以俊山侠重任,让他协助爷爷进行操兵演练之事。而爷爷此时,更加看重俊山侠反应迅捷和剑术之刀法。所以,自己把一些练兵之事一推六二五的全部交给了俊山侠。俊山侠也不辜负爷爷的信任,把队伍搞得有声有色,他训练的队伍整齐划一,个个训练有素,两军对垒的战术战法,都特别的实用!以临战的姿态,迎接战事的到来。到现在为止,仗还没有打,俊山侠的声名远播!
炎君主听说了军中来一能人。此时炎君主求贤若渴!就偷偷的来到这里,观察这个能打仗的贤人!当看到俊山侠耍起刀来,虎虎生风,他和几个随从无不惊叹!在内心不由的叫起好来。这时天空中掠过一只鹞鹰正在抓捕一只小鸟,小鸟几乎就要被鹞鹰的爪子触到时,被俊山侠发现了,他正教他的士兵们箭法,只见他拉弓搭箭就将那鹞鹰射落在地上!并且掉在了炎君主身旁,当俊山侠看到了炎君主在旁边观看,急忙跑过来给炎君主请安。炎君主拾起鹞鹰并说道:“这只鹞鹰飞得那么高,你能把他一箭射落。看来你是鹞鹰中的苍鹰呀!”俊山侠连忙说道:“拜见君主!不知此来有失远迎,我等失礼了!”炎君主说道:“都说我得一良将,所以特来欣赏,今天一见,果然不凡,就凭你的这一箭,足以说明你的功夫可谓是十分了得,无人能够与你相匹敌!”俊山侠说道:“君主过奖了,我本人只不过是打铁箭造之人,当然就学会一点射箭之术,正巧这鹞鹰不长眼睛,路过这里,被我碰巧射中了!”君主说道:“碰巧射中,碰得好哇!如果都能像你这样碰上了,我们将会得到怎么样的收效?先这样吧,暂时你就不要在这里了,我们正需要铸刀造箭之人,免得还要花大笔银子!你能否成立一个铸造营,选一些能工巧匠,来为我军铸刀造箭,在这军中兵将堆里任你挑选这铸造之人!必要时你可以培训这些人变成能工巧匠!你意下如何?”
俊山侠沉思良久,才回复道:“炎君主在上,恕我直言,按说我愿意在军中冲锋陷阵!愿意和鼻子兵针锋相对的打斗。可是,正如君主所言,咱们军中所使用的兵器比较陈旧,用起来也不得法,不够锋利,箭也不够精准。看来铸造时粗糙了一些,如果君主需要我的话,我愿意接受此项任务。但需要的人员,得从这三军中任我挑选才是!”君主说道:“我已说过,你可在军中任意挑选!为我们训练一批铸造人员,打造出更好的刀枪箭器来!”俊山侠又说道:“我先在军中贴一告示,能者或者愿意学者报名即可。我在这些人中挑选一批适应铸造的人方可。”君主听罢,都一一应许!
不一时俊山侠就拟出一告示,告示写道:“按炎君主指令,因破敌之需要,现在军中挑选铸刀,造剑人者若干名,有意者前来报名。报名者,需要有热爱此项匠业之心,不畏辛苦,兢兢业业方可!”兵卒们看到这短短数语,都知道俊山侠祖上是打铁的传承之家,各种,刀具,器具等,特别锋利好用,名扬天下!另外人家的手艺本来是不外传的,只是国难当头,才肯把这手艺传给大家!当然学会了,是一门存活之路。如果战争结束了,还可以作为一门生计过活。一下子人们蜂拥而至,报名者无数!
俊山侠可就忙开了,尤其是跟着俊山侠在一起的操兵习武之人全都来了。俊山侠只挑选了一些,身体强壮,力大聪明却又热爱此项匠心活计之人。大概有百十余众,入选其中!不出三日,铸造营就正式齐备了,将士们干的是风生水起。他们选择了一山坳处,砌造成座座高耸的炉具,伐木断薪,开采燃煤。几十余盘锻造炉,在远处望去,这里是飞烟漫卷,袅袅升空,好似一幅绚丽之图画!
不出十日,这里的人在俊山侠的带领下,锻造出来的首批各种兵器,刀具出炉了!把把刀具锻造的纯青湛亮,锋利无比。不过月余,就将一批该淘汰的兵器,全部焕然一新,武装到位!
这一天,英子闲来无事。跟爷爷说:“我这把刀用了多年了,真想也有一把新刀!”爷爷说道:“你这把刀还是我年轻时,在俊山侠的爷爷手里拿到的,当时我们还年轻,他看我整日上山捕猎。原来的刀也不好用了,就为我铸造了这把刀。现在想来都以四十多年了。”英子说道:“我能重新改铸一下吗?”爷爷说道:“这是俊山侠的爷爷留给我的纪念物,现如今我传给你,你只管收好就是了。如果你想换一把新刀,就将这把刀归还于我,你找俊山侠要一把新刀岂不是更好吗?”英子说道:“好吧,我去试试!”爷爷说道:“俊山侠这小子,现在成了铸造营的营主,他能到咱们军中来?有你的举荐之功,难道他还敢不给你这个面子不成?”英子说道:“我看也是,如果他连一把刀都不肯给我,我就绝不会饶恕他!”
爷爷听了这话,觉得有些蹊跷,便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会不答应你吗?”英子说道:“当年他的爷爷没有对你提起过什么吗?例如提媒什么的?”爷爷此时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努力的回忆着道:“当年他的爷爷到了咱们家,就特别喜欢你,还多次的抱过你,说要给你当爷爷来着!”英子说道:“难道就是给我当爷爷这么简单吗?他就没有别的想法。”爷爷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对呀,当时他的爷爷还对我说呢,我就没明白过来。我还问他,你还要当什么爷爷,本来这孩子就是隔辈之人管你我叫爷爷吗?他爷爷又说:‘我想要和你这个爷爷一样亲。’我当时还嘲笑他:‘怎么我的孙女?可以和你同我一样亲,这可是我的亲孙女呀!’没成想,这老小子没跟我明说实话呀?我说吗,他总在夸他孙子如何特别的好,又聪明伶俐,将来定会延续他的手艺,接续他的香火!原来这老小子是另有用心的想给自己的孙子说媒呀!”想着想着,爷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便又说道:“真没有想到,他爷爷十几年前就有这种心机,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爷爷连忙问英子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俊山侠是怎么跟你说的?”英子说道:“我们俩一见面,他就提起了这件事,我当时还以为他在侮辱我!后来他又说,如果咱们家不搬出碎叶城,他们家就要到咱家去提亲了。可是后来他爷爷没有了,他们家也就随着他爷爷的离去,放弃了这件事!不曾想我们两个人的巧遇,他又把这件事给翻腾出来了!”爷爷说道:“你还别说,他们的这个孙子,我真有点喜欢他,可是这孩子比起辛娃来,好像还欠缺了点什么?其实比辛娃也不差什么,只是辛娃有恩于咱们家,你还为了他白白的挨了一枪。所以说从感情上更重些,不知道辛娃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他至今念念不忘槐花,我看这事很难成。不如咱们就放弃辛娃吧,跟了俊山侠这小子也是不错的!”英子说道:“至今我对辛娃哥难以忘怀,其他人装不到我心里去!只是这刀一定要向俊山侠讨一把,我想他不会不给吧!”爷爷非常支持的说道:“当然可要!一定要让他铸一把新的,作为我孙女的纪念之物。他倘若不给的话,我会揍扁这小子!”爷爷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英子说完后,骑上马离开了爷爷,直接就找俊山侠来了!
英子马不停蹄的临近铸造营,站在山岗上,老远就看到这里烟雾缭绕,十几盘炉具冒着青烟,像云彩一样袅袅升上天空,极其壮观!煞是好看;所有的士兵们各个赤裸着上身,汗流浃背的正在忙碌着,叮叮当当不停的响声,合成了一首打击乐交响曲,在阳光的照射下极具色彩。看到这种热闹的场面,英子心中十分的惬意!
当英子来到营中,下得马来,看见俊山侠,正在那里比比划划地指挥着他的那些将士们!一把把崭新的大刀,寒光闪闪,还有一支支锋利的箭器,打成捆儿垛在那里,长矛利器堆在一处,摸一摸余温尚在,十分的耀眼。俊山侠看到英子走过来说道:“英子小姐,难得你有空闲跑到我这里来,你看看我们打造的这些兵器,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或者有哪些瑕疵?尽管说出来,以便我们得到改进!”英子笑而不答,捡起一把刀来,掏出手帕来擦拭了一下,嘴里叨咕着:“这刀背稍微宽了些,并且拿在手里有些胀手。”俊山侠已猜到了她来的意图,不失时机的喊道:“雷三,你去把前日铸的那把莲花剑拿过来,给这位英子小姐看看是否中意!”
不一时,只见雷三手中提着一把剑,身背一把刀,走了过来把剑双手递给俊山侠。俊山侠接到手中,上下翻转看了一下并递给了英子说道:“这把剑是特意为英子小姐准备的,你看可否好用,是否遂你心愿?”雷三也在一旁随声附和的说道:“这是我们营主管代大人亲自连夜赶制的一把剑,为了这把剑我们管带大人可没少下工夫。您可的收好!”英子一惊,接过这把剑同样上下翻看了一遍,便故作镇静的问雷三道:“你来到这里可好,是否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雷三回道:“承蒙小姐的推荐之恩,我父亲当年就想让我当铁匠,苦于无门。没成想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正符合我父亲的心愿,真得要好好感谢英子小姐举荐之功才是!”
英子听到这里,不由得拿起了那把莲花剑来,握在手里,大小适中,感觉及其舒适,比家里爷爷的那把刀得劲多了,她举起剑,向着天空,挥动了一下,大有拨云见日的感觉!英子自己都不由得叹道:“真是一把好剑呀,没有想到如此锋利好用!”便转过脸来问道:“为什么叫莲花剑呢?”雷三替主人答道:“管带大人说了,英子小姐不宜使刀,一般的刀都比较沉重,而剑就不同了,这把剑十分轻便锐利,根据你手的大小,量身制作,所以要比别的兵器更舒适些。您觉得如何?”英子问雷三道:“他的意思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向你提起过我?”雷三道:“给将帅和您等特殊之人铸造的刀剑,都在我这里保管,这些都是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而做的,所以使用起来极其方便!当然,英子小姐的剑也不例外,另外管带大人,还为爷爷铸了一把刀,也在我这里保存,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可以一起带走!英子深情的望着俊山侠说道:“难得你这么细心,不但为各个将帅量身制作,心中还惦记着爷爷!”俊山侠不以为然的说道:“哪里的话?这怎么可能说是细心呢,这些兵器都是为了对付外敌的。为爷爷铸的这把刀,当然是考虑爷爷年事已高,虽然爷爷雄风尚在,不减当年。仍用老旧的陈刀来,极不适宜,所以就给爷爷铸了这把新刀,使用起来更舒服些!”
英子说道:“既然说你细心,你不愿意听,那我就不提好了,为爷爷铸的这把刀我也收下,替爷爷带回去,这也算你不是孝心的孝心。你为我铸的这把剑,我也喜欢,但是不知剑柄上莲花图案有什么讲究?是何寓意?”俊山侠不作正面回答,只是脱口吟道:
“清风缕缕慰花魂,出水莲花不染尘。
引得蜻蜓来点水,湖中荡漾似仙临。”
当然是我喜欢这首诗,它充分表达了莲花的品格。而英子小姐为人爽快利落。从不涂脂抹粉。如同缕缕清风,当然也是我钟情莲花的缘故吧!”英子说道:“好一句出水莲花不染尘,我就用这把不染尘的剑,扫尽来犯的蛮夷!”俊山侠说道:“看到英子小姐这么喜欢这把剑,就说明我没有白做。那就请小姐及早回营我这里事务繁杂,没有时间来陪英子小姐!”他这一说,英子十分的不满道:“我这好心好意的前来探看你,难道你就那么没有耐性吗?不陪我也就罢了,我可以随便走走,欣赏一下这里边的风景,干嘛非要赶我走不成?”这时雷三接过话茬说道:“英子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这里虽为铸造营,但是按带兵之道的管理,建立了五条规定。我们的管带大人是按照第五条所说的‘在铸造期间,不得引亲属朋友随意参观或聊天。’这样就会妨碍我们制造兵器的进度和效率!”英子仍不依不饶道:“难道我这样随便的参观一下,也会影响你们的铸造效率了?如果是炎君主来了,你们也会这样对待吗?”雷三说道:“管带大人说过,营主将军以上官衔来参观的,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夹道欢迎!而你们女子飞镖队只有香草和香叶才有此资格享此礼仪!英子小姐虽然是女子飞镖队的骄骄者,恕我直言,但官级不够!还请英子小姐能够理解我们管带大人的苦衷!”英子耸耸肩并轻蔑的说道:“这说来说去,你们的管带大人媚骨十足,这条规定还是看人下菜碟的,等有朝一日,我必须当一个将军,看他还会怎么对付我不成。我就不信了!”雷三说道:“那我们一定会来夹道欢迎英子小姐;不,是英子将军!”
这句话逗得英子大笑起来道:“算你雷三识相,不枉我举荐你一回,好吧,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雷三牵着英子的马说道:“虽然有如此规定,但英子小姐在我心目中还是称得上将军的,既然管带大人忙,我可以抽出点工夫来陪英子小姐参观一下,不知可否?”俊山侠还没有搭话。英子小姐便骑上了马说道:“多有不便,还是遵循你们的规矩走!”英子拨过马头,雷三及时的奉上了为她和爷爷铸造的剑和刀,一同递给英子。英子毫不客气的接过剑和刀后,背在身上,只听驾的一声,便扬长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英子走后,俊山侠大加赞赏雷三道:“有你来对付这个蛮横的小姐,我十分的舒畅!如果她跟我耍起横来,我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别看她长得像仙女一样,可是她发起泼来,神人也治不了她。你用我们规定的这第五条,就把她给打发了,实在是痛快呀!”
而雷三有些遗憾的说道:“和着你预先知道她要来,还特意为她和爷爷铸造了刀剑。毕竟英子小姐是引荐我进军营和女子飞镖队的,我的心里总感到愧疚!这样对待人家,也不是我的为人之道呀,还不是为了维护你这个管带大人的面子,和那条该死的规定,才使我不得不这样做!”俊山侠说道:“不管怎样,煞煞这位小姐的傲气!不是我记仇,更不是她帮没帮我进没进炎城军,而是对待此人不可一世的性格,就得痛下狠心,免得她再来找我的麻烦!”
雷三说道:“英子小姐为人爽快,爱憎分明,透彻无比!从外就能看到内心。我看此人没有什么不好的,相反的,我还想帮助你们成就一段未使现的美好姻缘呢!你为什么对她这样不近人情?我反而到觉得你有些太过分了,又太过绝情!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俊山侠说道:“此女清高气傲,心性较硬!本来咱们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些平庸之辈,咱们可不能这样宠着她!她还真的以为自己高不可攀,其实他是一个没有心计之人。就拿辛娃来说吧,人家已经有了所爱之人,她还在穷追不舍,这样就让我有些看轻了她!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雷三说道:“我看管带大人,隐约感觉你是有些吃醋!是不是你们先前就有过恩怨?在这里不便明说罢了!”
俊山侠说道:“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问明白的,尤其是跟我要里外分明,且莫妄加推断,免得我来收拾你!”雷三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管带大人对我这个无心的兄弟,何必如此动气?是我不该胡乱猜忌,我只能以后不说罢了!可是我觉得不该这样对待人家!”
几十天过去了,铸造营依旧在打击乐声中响彻山谷,俊山侠把多年,这祖传技法,毫无保留的传给了铸造营的每一个兄弟,尤其是那雷三在这众多人中,堪称是俊山侠的得意门徒!也是俊山侠最信任的人之一。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雷三掌管。这天闷得慌,不如自己出门,打一些猎物回来,晚上也好犒劳犒劳这帮兄弟们,一解多天的疲劳,缓解一下这里的劳动强度,扫除为其所带来的压力!
想到这里,他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背着弓箭,提着大刀。出了铸造营,直奔密林而去。还算顺利,到了中午时分,他已打到了狍子、麝鹿、黄羊等五六只之多。他清点一下,放在了一边,感觉有些疲惫,就靠在大树上小憩了一会儿。此时就听一群飞鸟从林中惊恐的飞了过来。这时的俊山侠不由得警惕起来,环顾四周。知道这一群惊飞之鸟,没有大队人马之袭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惊飞而去!
这里必是来了一群什么人?是何人所为?俊山侠不得而知;他倦意全无,背起刀来立刻飞身上马,向鸟飞来的方向,冲了过去!等快到了近前,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喊声和叫骂声,又听到了叽里呱啦的嬉笑声,这时的俊山侠用警惕的眼睛,下得马来,把马拴在一棵树上,一个人躲躲闪闪的快速到了近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六七个鼻子兵,正在抓住三个女人施暴。几个鼻子兵,露出了狰狞放荡的笑声。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高声怒骂相互撕扯着,就是不从!两个膀大腰圆的鼻子兵,一前一后的控制住了这个姑娘,其中一个鼻子兵抓住她的两只手臂,另一个正欲褪尽她的衣裙。上身已经裸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她的衣裙已被扯得七零八落,衣裙的布条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这使的俊山侠怒不可竭,他抽出刀来,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来到了近前,只听咔嚓咔嚓的两刀,把那两个鼻子兵的脑袋,已从项上砍了下来,顿时血喷四溅,叽里咕噜的像球一样滚到了一边。姑娘慌忙的用少许的衣裙胡乱遮掩着自己!
另两个鼻子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躲在树的后面,还在忘情的喘着粗气,放纵着自己的兽欲,全然不顾自己身边的危险已经降临。直到前面鼻子兵的脑袋已经滚落到了自己的脚下,他还在欲火未消的四面张望着,当他看到俊山侠举刀向他砍来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双手撒开了女人,欲弯腰拾刀,可是已经晚了,在他还没有完全起身的时候,脑袋已经落到了地上,身子像一堵墙一样倒下去了!那个在另一棵树下抱着女人身后的家伙,还没从销魂梦中醒过来,就已经彻底销魂了。余下的二人拔腿就跑,两个人如惊弓之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惊慌逃窜。
俊山侠从后背上取下弓来,弯弓放箭!只听见嗷的一声,前面跑着那人,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另一个人飞也似的逃跑了。俊山侠四处搜寻,怎么找都没有找见,逃得无影无踪,没了去向!此时恨的俊山侠,牙根都痒痒!他急忙脱掉了自己的衣物,裹在了一个裙子都被撕扯成碎片的姑娘身上,他这才看清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槐花。另外的那两个姑娘,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只有槐花至死不从,所以她的衣裙被撕扯成凌乱碎片壮,才保住了她不被侵犯,至使她凌乱不堪的样子!
俊山侠连忙问道:“按说你是有武功的人,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槐花说道:“管带大人,你是有所不知,我的这条腿,已被鼻子兵砍伤了,故而拳脚施展不出来,这才被俘的!如若不然,我们的那两个姐妹怎么会遭受这奇耻大辱!”当俊山侠看到那两个姐妹,依然哆嗦着,在树下抽泣着!这时,俊山侠回过头来才发现,槐花的左腿上,确有长长的血口子,还在慢慢的殷着血。俊山侠,连忙从自己的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为槐花包扎起来,手法极其娴熟!槐花便问道:“管带大人真是好手法呀,我还以为你只是铁匠炉的头头,抡锤打铁,舞枪弄棒的!和着你连包扎这样的活都干的这么娴熟,而且是恰到好处。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俊山侠说道:“一个只会卖力气的打铁工匠,免不了有些小伤小碰的,都得学会自己救自己,自然这包扎之术,时常总会有的!我这点儿乡间小伎俩,土办法,只能用在我自己的身上,若比起你们来那只是皮毛而已!”槐花说道:“管带大人,太过谦逊!今天我槐花可是颜面尽失,若没有俊壮士的搭救,我槐花之命早已不能苟活!”俊山侠说道:“哪里的话呀,你槐花是何等的硬性,你在两个那么粗壮的鼻子兵面前,都没有屈服,可见你的性格如此的刚烈!而且还受了重伤,真是令人佩服有加!”槐花说道:“可别这样说,我的衣裙都已撕扯的不成样子,而且还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姐妹,实在是有愧呀;我倒无所谓,可苦了我的两个姐妹了,这个样子怎么可以示人?”俊山侠说道:“今天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只当打死了几个鼻子兵,其他的事情咱们一概不提,你看好吗?”
槐花说道:“那两个姐妹衣服还算完整,这样还可以省事一些,免得被别人发现了。而我自己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你且放心吧!”俊山侠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来到这里干什么?怎么遭遇到了鼻子兵?”槐花说道:“一位伤员刀伤感染,一直不好,调养了几次?都不见好转,缺了一味调理的药材,故而我们姐妹三人,来到这丛林中采药。不成想这鼻子兵也来到这里打猎,我们听到马蹄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咱们自己的人呢,当发现是鼻子兵时,鼻子兵也发现了我们,我们姐妹几人就这样遭到了围攻了,那两个姐妹都不会武功,只有我一个人苦战他们七人。一个不小心,腿上被挨了一刀,这才渐渐的占了下风,遭此难堪!
这以后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在这里就不必多说了!”俊山侠说道:“此番你一人,勇斗七个鼻子兵,可见你勇气过人,由此我更加敬重你,你且在这里歇息一阵,我去去就来!”只见俊山侠从地上扯过两只猎物,驮在马的身上,踏马而去。在飞尘的掩映下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有诗为证:
“别尘而去影无踪,但见余晖血样红。
可恨敌兵行不义,无辜践踏小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