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蛇婆阿花稍显过于扎眼,无论是中国还是越南都对于人贩子是深恶痛绝的,无奈之下,只得让司机阿波开车载着他们先返回住处,也是希望能够从小蛇婆的嘴里问出这次事件的始末。
回到住处众人先将阿花与张野各自赶去洗澡,顾忌阿花不习惯还把睡梦中的兰妹叫醒帮助,这下把张野看的那叫一个妒忌,撅着大腚扒拉着房门死活不愿离开,原本胖子还打算规劝几句,但张野身上的气味属实让人退避三舍,白老板二话不说过去就是一脚“需不需要我让二钰陪你洗呀?”这句话的杀伤力着实让张野吓的够呛,加上胖子在旁妩媚状的姿态一摆,吓的他赶忙逃回房间洗澡。
通过兰妹的解释可以知道,阿花其实当时确实是在跟踪他们,但是与他们所想的不同,她虽说确实是这一代的蛇婆,但是蛇婆一般传承皆是属于村寨式,她们家族的蛇婆一生都是孕养一条伴生蛇王,通过蛇王控制蛇群,自然会被周围的养蛇农户请过来,之前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随着前段时间阿花的伴生青环外出后不见踪迹,让阿花十分的着急,当时就是在那座出事的洞穴外部找到了自己的青环,却是已然没了生机,由于没了伴生蛇王,养殖场内部的眼镜蛇、蝰蛇等毒蛇众多,阿花对于老板也就没了作用,这些天就丢她在外面找所谓的杀蛇凶手。
阿花顿了顿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又告知一件事情,因为临近山区,自然就地解决生计,随着医药科技的发展,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进行蛇类养殖。前一段时间有蛇场整个被端掉,整个厂区包括蛇婆的蛇王都被啃咬而死,是当地所谓的胡团作案,胡团是当地叫法,其实就是蛇类天敌,学名蛇獴体型小巧却是专喜捕蛇,一般情况下从未听说敢进入人类生活环境,但那次事件让一众养蛇人拼命加固自己蛇场四周。由于整个蛇场被蛇獴袭击导致血本无归后,场主想出昏招竟然意欲带人搜查周围乡民家庭,本就民风彪悍的农村里自然进行了一场不讲道理的械斗事件,甚至最终场主受伤颇重还要赔钱了事。这样的形势之下再度激发起周边对于养蛇行业的排斥,原本在村里偶尔行医贩药的蛇婆更是沦落到落水狗的田地,一众从业者自然是苦不堪言。
罗老师眉头逐渐舒展,这种熟悉的套路似曾相识,大致轮廓都理的清了,白老板更是摩拳擦掌忿忿不平。只留得胖子与兰妹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张野耸了耸肩膀一旁解释道“大体上可以知道了,多半是陈老自己设的局了。”兰妹一副不可置信,毕竟自己叔叔可是陈老亲信,这般代价着实让人太难以承受,张野毫不掩饰的追问道“你没发现吗?在这些事发生后,多是白天一群人去找寻蛇婆应付差事,想来你叔叔的死也是点燃周遭对于养蛇场的最后一根柴”。
兰妹当即哭着就要去找陈老理论,被张野与罗老师慌忙拦住,毕竟一切目前还只是揣测,一切皆要等到其真正漏出马脚再说。白老板一脸镇定,讲道“其实证据早就有了,你们没有发现吗?这个老家伙一直吵吵着要迁坟,可是迁的地址从没找过,就忙着把自家祖坟挖了出来。你想想他之前讲的初来之时被人家看不起安置的坟地,那么他现在怕是要拿人家整个村落当新坟了,合着把咱们叫来整个就一过场?”
门外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响,原本应该在医院休养的陈老带着一众人马站立于门外,依旧是原本和蔼的微笑,此刻却在众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陈老淡然的走到沙发间坐下,丝毫没有理会旁边胖子与兰妹似火的目光,望着阿花说道“小姑娘,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隔壁村花婆的那个孙女吧?你知道是谁把你请过来的吗?你知道你的青环又是谁杀死的吗?”一通连环问题直接让周遭的翻译好一阵喧嚣,白老板却早就按耐不住“陈老,您这事就不太地道了,弟兄们大老远从国内过来帮您忙,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身武艺没得施展,抱憾抱撼。”陈老也是老狐狸展颜一笑,随手将身边下属手里的一个纸包拿出,丢了过来。白老板也不看,贱笑着收入囊中。
这下把胖子气的半死,当即愤怒的抽皮带就要冲过去对自家舅舅行凶,好在被张野死死拦住并给予其静观其变的眼色,门外密密麻麻的人排成人墙,好在这个酒店往来客人不多,阿花稚嫩的声音传来,在翻译的话语间她们才了解到,原来当年陈老年幼时被家贫至山上采药补贴家用却被毒蛇咬伤,陈家这种外来户请本村的蛇婆被拒绝,本村蛇婆因为拥有所谓神器龙舌哨,自然家喻户晓,一度被认定为半神,陈家人跪求无果后只得奔数十里地求的邻村阿花的奶奶前来救治,陈老小时候便在内心里充斥着对于蛇类的厌恶以及对于除阿花奶奶外蛇婆的反感,在其事业所成之时,正是西医大行的时候,阿花奶奶没了生计,一人带着阿花四处流浪,弥留之际将蛇婆名号转赠阿花,并且给予阿花青环蛇王,此事很快被陈老知晓,本想直接接阿花这孩子过来享福,却被人先一步带到了蛇场,每日食的蛇羹、蛇肉皆是出自此地,想着对阿花能有个照料。
陈老越听越是笑的大声,可能是有些用力咳嗽几声,接着呼喊过来身边一人,此人皮肤黝黑,其貌不扬,一身本地民族服装下掏出一支似乎是兽首的笛子模样,随着其放入嘴边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正是众人在坟坑里听到的那首,随着声音渐起,阿花却惊喜的尖叫起来,掏出包里原本似冬眠状态的青环,现在开始亲昵的吐着信子依偎着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