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驱车就往小吉祥藏币处奔,很奇怪的是小吉祥带着这俩人越发的往荒芜人烟的地方跑,张野许是撇下了缸子叔,心理直打嘀咕,顺嘴就问起来小吉祥把东西放在哪里?怎么没放到家里。小吉祥也算是个人精,听出来张野有些不理解,才道出实情,小吉祥老家离这津口挺远的,父母为了生活奔到了这里耕种,就在这黄河滩区里扎下了根,天有不测风云,小吉祥的母亲在他7岁离世时,被父亲就埋葬在黄河岸边,本意是想离这父子近些,在地下也能多多照看。
没曾想后来小吉祥父亲沉浸在失去妻子痛苦中嗜酒如命变了个人,无奈的小吉祥饥一顿饱一顿的,小的时候总是就近跑到母亲坟前哭诉,甚至父亲醉酒后夜里害怕挨揍就在母亲坟前抛了个洞,露宿在其中,说者无心听着这话的俩人一时间竟然都凝噎起来。
气氛低沉之下,胖子二钰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额,小吉祥,你那些旧币不会是从坟里抛出来吧?”张野随手摸了摸小吉祥的脑袋,有些生气的对胖子说“就你丫事多,这孩子若是没点本事,怎么活到现在,成了别问了,好好开车,收完了带孩子去下馆子搓一顿。”胖子嗯了一声,持续向着黄河河岸开去,正值晌午毒辣的太阳让车内越发沉闷。
眼见前方道路越发泥泞,听着说离得不远了,三人只得下车步行,胖子热的打起了赤膊,依旧是浑身汗水,不停的埋怨天气,小吉祥确是兴奋的一路小跑,张野不停的催促胖子脚步放快,一边追着小吉祥,眼见前方竖立起一座歪歪扭扭的窝棚,旁边放着一辆锈迹遍布的拖拉机,二人才有些许宽慰,总算是到了地方,小吉祥熟练的在旁边一根突出的塑胶水管旁拉起里面的一根铁丝,不一会儿打满一盆清凉的黄河水邀请二人洗漱一下。
即便毒辣的太阳也在清凉的河水之下消失殆尽,胖子敦促小吉祥快些取了物件好回镇上吃饭,小吉祥麻利的将衣裤脱下赤条条的走出来,这场景吓了二人一跳,跟着其往外走才发现,不远处一道河沟冲积的水池子,据说是当地人废弃的沙场,旁边孤零零的竖着一座小土包,吉祥擦了擦鼻涕,对着二人嘿嘿一笑,往水池内就扎了个猛子。
张野有些担心,寻思自己也曾在老家河沟子里历练过,也准备跟着往里面跳,被胖子扯住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吉祥拖着一个帆布口袋出了水,上来后兴奋的拉开口袋给二人瞧,里面大量的银元属实吓了二人一跳,张野清点了一下,光绪银元34枚,俗称袁大头的银元更是有170多枚,其中虽然多有锈蚀之痕迹,却难掩盖其数量之大,品类之全,眼见胖子瞧的直了眼,张野平静了一下,对小吉祥说道“这种款式跟数量确实不少,你是都要卖掉?价格上我们尽量给你抬上3成,袁大头一枚8元,光绪一枚15元,怎么样?”
这种小心翼翼询价的方式让小吉祥有点尴尬,忙着擦拭面上的水渍,开口道“没事的,这东西我都是在池子底下摸的,早知道这么值钱多摸些了。”听的张野跟胖子目瞪口呆,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功夫?在财富猛然冲击之下,二人兴奋的拉着小吉祥询问下面的情况,胖子更是豪横的将兜里拿的3万块货款抽了出来,当时就打算跟小吉祥商量着如何掏摸这池子里的银元,张野却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一个淘沙厂如何会在底部出现这么多银元,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沉船之下,一种墓葬之内,虽然说民国少有取银元压棺的,但多地也不乏发现这种土豪的情况。
张野先是给了满脸淫笑盯着银元的胖子一拳,又开始询问吉祥水池下面的情况,自己还是打算下去探探情况,吉祥告诉他们因为水下可视情况不太好,只是知道有不少砖瓦建筑许多的银元落地,这也是他无事与小伙伴在这里下水摸鱼时候发现的情况。
胖子听着这话越发确认是一座民国大佬的墓葬,但张野始终不解虽说民国时代,人们对于风水堪舆没有自古之重视,但能洒下遍布池底银元下葬者必是有头有脸的土豪财主,怎么会将坟墓安置在这黄河之岸。津口之地,古时渡口,常有来往客商往返期间,虽然说算不得多么兴旺的商埠,胖子插嘴道“俺记得老舅提到过,说津口一代,曾经在日寇侵华期间多有不良奸商与匪徒偷贩鸦片,祸乱我百姓之躯体,虽然后来被抓到枪决,但是多有未尽之财帛,今天就让野总,吉总与我二钰取了这不义之财。”言语之间便开始褪去裤子准备下水,本来一脸迷糊的张野只能苦笑的看着他,询问其怎么不做一只肥硕的旱鸭子了,胖子兴致高涨,再多的劝慰都听不进去,只能三人都立足于池畔开始准备下水。
听得小吉祥说水池不算太深,约莫也就4米左右,为了胖子的安危还是从拖拉机上卸下来两个大橡胶内胎挂在胖子腰间,张野自视熟捻水性,便跟着小吉祥一口气就往水下游去,虽说是一个废旧的采砂场,但入水之后丝毫感觉不到似河水般对于眼睛的刺痛,小吉祥带着张野慢慢的游荡在水底,不时抚摸一下来往的游鱼,张野顺着往下面看,确确实实是一座汉白玉的雕栏,旁边零零散散的散布一些银元,他顺着雕栏往旁边寻找文字,却没看到旁边的小吉祥早已不见了踪迹。
二钰在水面上浮的着急,不能下水下面的具体情况自己又了解不到,好似大鹅凫水般尝试着挣脱掉一个内胎,赶忙往水下瞅着生怕错过自己这头次收货的大买卖,忽然听到旁边嘭的一声响,转身一看吓了个半死,原来岸边蹲坐着一个呆笑的老者拖拽着一个赤条条的汉子,就那么对着二钰,这正是之前被二人丢在津口镇上的缸子叔,而缸子叔拽着的是谁,早已经来不及多想,正准备开口跟缸子叔好生解释一番,却发现脚部好似被什么东西缠绕上,一下就将200多斤的二钰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