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好几天都不曾见过顾和旭了，似乎就一如开始那般，陈玖恢复了小宅和玖娇楼两点一线的生活。
玖娇楼的名声由着四公子已经打响了，本来便不需陈玖每日前往的，但是陈玖却写了许多书信，拜托在玖娇楼消费的贵妇带回去给自家丈夫。
刚开始开玖娇楼的陈玖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临时开的一个生意，能用来联系自己父亲的旧部。夫人们想到能为自家男人做点事，也是很高兴，都将书信藏在袖子里，每日人来人往的，都不曾被人发现。
至于陈修文原先有哪些旧部，陈玖一直都不知道，是勾林摹了一份名单后，陈玖才大概了解一些。
然名单上的名字都不算多，大多是世家家主，也有一些朝廷小官，如此一来，便知这朝廷上所有能说得上话的大官都是寂王的人，怪不得皇上如此无力。
坐在玖娇楼对着账本发呆的陈玖突然想到大皇子，那么顾和旭是谁的人呢？
突然到了此时，这个与自己相伴长大的男人，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他的手中有多少势力，朝廷中又有多少是他的人，他是皇帝的人还是寂王的党羽？
思及此，陈玖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取了兜帽，带着春花秋月走出了玖娇楼。
往日左丘槐和左丘肃的时候，自己都是带着兜帽走着回小宅。经过顾延庚的提醒，近日来都是坐马车往返。今日突然不想坐在闷热的马车里了，偶然上街走走也好。
主街道向来都是人来人往，男子大方得走在路中间，而女子则带着兜帽走在边上，若是有钱家的小姐还被一众带着兜帽的婆子围着，在簇拥中快步离开。
突然间，陈玖觉得这般模样的街道毫无乡土人情可言，在她住了大半辈子的石头村里，男子皆会洗衣做饭。
村子里能娶到妻子的男子不多，若是娶到了一个貌美淑德的妻子，男子都会把妻子宠起来。故而在那个小小的石头村里，反而有着更加温馨的人情世故。
陈玖瞧着这般模样，转过头来，隐约能看见金碧辉煌的皇宫，这里是至高无上的京城，有着至高无上的人和物，却也因此失去了点点人情。
陈玖走回了小宅，宅里的院落里，凤凝正在挥舞着一把长枪，长枪通体鲜红，红缨上有闪着寒芒的刀锋。
“好！”
陈玖如同酒楼看官那般大喊一声，女子闻声转过头来，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长枪的动作，却用着锋芒朝着陈玖而来。
一个漂亮的转身躲过凤凝的冲锋，陈玖一脚踢飞在旁的武器架，从四处散落的武器中，拾起一柄三叉长戟，学着凤凝挥动的动作，将三叉长戟对着凤凝甩去。
凤凝灵巧一跃，躲过了陈玖的横扫，反手将长枪递出。陈玖一个下腰，侃侃躲过凤凝的长枪，立直身子将三叉长戟打着女子的腰，拦腰刺去。
凤凝轻轻一跳，站在了三叉长戟上，轻轻借力一个后空翻跃到陈玖身后，拿起那柄丢弃的长枪，一枪递出，恰巧碰上陈玖转身的一戟，锋芒相对。
“小姐的进步，愈发大了。”
“承让承让。”
两个女子将手中的武器随意得丢在草地上，走进了小房间。如今这般一看，陈玖头上满是薄汗，双手在发抖，而一旁刚刚显得弱势的凤凝脸不红气不喘的。
陈玖喝了一大口秋月递上来的茶水，看着站在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凤凝，扯了扯嘴角，将喝剩半杯的茶水递了上去。
凤凝也没有嫌弃，接过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