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营中,曹休被带到刘备面前,曹休对着刘备吐了一口唾沫道:“刘备狗贼,你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刘备肖勇等人看着他也不言语,只是在哪里捂嘴偷笑,曹休看着刘备等人如此,更是愤怒,张口道:“刘备狗贼,你杀了我吧,我曹家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
刘备也不理他,对着左右道:“把他带下去吧,留他一命,或许还能换到谯郡。”
曹休听到刘备如此说,当即吼道:“刘备狗贼,你做梦。”边吼边被左右拖了下去。
处理了曹休,刘备就下令攻城,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告一段落。曹休却被关在后军中的一个单独的小帐篷里,整个人也被绑在一个木架子上。虽然被俘之时曹休很是坚定不屈,不过被这么绑了一天心里多少也有些发毛了。周围虽然有两个看守的士卒,但是曹休也懒得和他们讲什么。另外曹休也不知道是刘备到底是忘了,还是存心要饿死他,这一天居然是没人送过饭给他,现在都饿坏了。
就这样心里七上八下了不知多久,曹休正有些不耐烦,突然感觉帐外似乎有些火光,接着有人高呼失火了。而且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帐篷又能有多厚?不多时就连曹休和那两个看守的士卒隔着帐篷都能看到火光闪动。
“不好,失火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快去救火!”
“咱俩去救火,这小子怎么办?”
“绑得这么结实,这小子是跑不了了。要么咱们救了火再回来,要么就烧死他!”
“也好,在这里说不定会被烧死,一起出去看看。”
两个士卒商量了几句,就扔下兵器出去看情况了。“啊!”他们前脚刚出门,曹休就听到了他们的惨叫。
“嗯?”曹休正自错愕间,帐外已经冲进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三两下就把捆着曹休的粗麻绳尽数割断。
“敢问壮士是哪位?”曹休就算再笨也看出来了,来人是来救他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曹将军且先随我们来!”带头一人低声道,随后拉着曹休除了帐篷往后军走去。曹休身上有伤又没吃饭,而且还被捆了很久,但他毕竟身体结实不同常人,当下还是能勉强跟上那两人的脚步。一路上虽然没碰到人,但是曹休注意到,西边那里火光冲天,想必是都去忙着就火了。
一行三人来到后寨院墙边,那里竟是有百余人已经在等待他们,而且还把栅栏撬走一块。等到曹休他们到来,众人急匆匆出了营寨,随后往东面跑了一大段路,直到确信没人追上来这才停下来。
“请问壮士高姓大名,如此大恩大德曹休定当厚报。”曹休向前来救他的那个大汉抱拳道。这一路上他也看出来了,这人应该是这伙人的头目,其他人都喊他刘大哥。
“曹将军言重了,我们都是和刘备有仇之人,有何分彼此。”那人谦虚道,随后叹了口气又道:“我是汝南刘辟,这位是我的兄弟龚都。我们原本在汝南称王称霸。前日刘备大军进驻豫州,我们眼见不是对手因此率众归顺。不想着刘备实在是阴险,他表面上接纳我们,却又将我们数万部下打散了重新编入军中。名义上是加强训练,实则是架空我们。我们原本有几万属下,到他这里却只混了个军司马。我和龚兄弟商议过了,都觉得跟着刘备实在是没前途。久闻曹丞相礼贤下士,因此决定放火引起骚乱,然后趁机救出将军,也好去投奔曹丞相。可惜仓促之间,只聚集得这百余名弟兄。”刘辟说完也是连连摇头,甚是惋惜。
曹休耐心听刘辟说完,顿时喜道:“二位若有此心,曹休自当代为引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先回谯郡。城中有雄兵一万,足可据城死守,以待叔父的援兵。却不知刘备还有多少人马?”
刘辟仰头算了算才接口道:“刘备率领五万大军进豫州,除去各处留守人马还有作战消耗,现在剩下的绝对不到三万。以三万人马攻击不下万人驻守的坚城,原本胜算就不大。但刘备这厮为了求胜,这些天都是不顾伤亡加紧攻城,众将劝谏都是听不进去。”
“哼,只待丞相援兵一到,内外夹击自当要这厮授首。我们还是先回谯郡,二位可知哪里没有徐州军马?”曹休安慰了二人几句,又开始询问最为直接的逃跑问题。
这时龚都接口道:“东门刘备军少,那里地势起伏,难以展开追击,所以刘备只派了些斥候在那里巡逻,却没有军马。”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绕道东门进城!”曹休恨恨道,随后就和刘辟等百余人一起绕道东门,经过一个多时辰才到谯郡东门城下。
“什么人?”城头上的哨兵看到这群人接近,连忙喝止,同时数十支弓箭对准他们。
“我是曹休将军,快开城门!”曹休大声道。
“曹将军?”几个哨兵面面相觑,一个机灵点的赶紧去报告长官。说来也凑巧,正好杜远此时巡视到东门,一听手下禀报连忙上墙头来看个究竟。
“真的是曹将军!”杜远借着火光看清了当先一人正是曹休,“咦,不是刘辟兄弟还有龚都兄弟吗?你们怎么和曹将军在一起?”杜远发现另外两个熟人,顿时更为诧异。
“这两位壮士为刘备所不容,故而冒险救我出来。杜太守你快开门啊!”曹休急匆匆解释了两句,杜远眼见有两个数人,潜意识里也放心了不少,当下命令开门。
可惜杜远当时忘了,廖化和他也是熟人啊。
“砰!”“嘎吱!”吊桥放下,城门打开,杜远亲自下来迎接曹休和刘辟他们,将将等到这百来人都过了吊桥,杜远正准备和曹休叙话,却听得刘辟大叫一声:“动手!”
接着,这百来人都从身后的的衣甲里掏出一把尺许长的短刀,然后冲向毫无防备的,或者来不及防备的杜远等人。城门洞中很是狭窄,这尺来长的短刀使起来特别顺手,一时间就有十余人尸横就地。
“有诈!”就在杜远准备叫人关城门时,却见城外数里外那个小土坡后面,突然也杀出一彪人马,然后全速冲向洞开的城门。
“冲!”太史慈一马当先冲向大开的城门,身后一千人马紧紧跟上。杜远看见又有人杀到,顿时急得大叫关门拉吊桥。但为时晚矣,沉重的吊桥尚未来得及拉起,太史慈已经冲了道城门口。几名士卒试图上前阻止他,都被他一枪穿透。
由于东门不适合展开攻击,这些天杜远也就安排了千余人驻守这边。太史慈冲进来之后,身后的士卒随之与守军展开激战。双方人数相当,东门一时间固然没被太史慈拿下,但是杜远想把太史慈赶出去也是不可能。
激战了不过一小会儿,双方都开始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有些振动,很明显是有大队人马向这里杀过来。守城的曹军顿时心里一沉,而太史慈等人则是士气大振。“兄弟们,再支持一会儿,主公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太史慈面对杜远依然是游刃有余,一边混战一边还在激励士卒们。
果然太史慈话音落下未久,黑压压一片人逐渐杀向城门口激战的众人。杜远论武功原本就远不如太史慈,能撑这么久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现在眼见对方大批援军到来,心急之下一个不留神就被太史慈一枪穿过脖子,鲜血直飙。
“杜远已死,降者不杀!”太史慈大声喝道,余下曹军士卒无不胆寒,当下纷纷弃械投降。少数几个顽抗之人,也迅速被围歼,至此,谯郡一役刘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