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离职？你难道真的都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一步步打拼到今天的吗？”薛承安松开韩慕青，接过那张表，草草几眼，眉头便拧成一个死结。
“你不能走！如果你累了，我给你批假。但是你不能离开橙安！”薛承安用力撕碎了离职申请表，“我不会让你走的！”
韩慕青气笑了，笑得无奈又自嘲：“什么叫我不能走？”
按规矩，她交接的差不多了，只要投资人不搞幺蛾子，最迟十月中旬也能离职了。
“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的能力！而且橙安是你跟我一起奋斗出来的，你如果执意要离开，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股份更不可能！”薛承安放了狠话，捏起已经粉碎的纸，不解气地还要再撕几下。
这时候提到钱，韩慕青心咯噔一下就掉进了冰窖，眼神黯了黯，喉咙紧得发疼。
“是吗？你觉得，我拿命给你拼梦想，是图那几个钱吗？”她红透了双眼，望着他，眼里盛的全是失望。
橙安科技创业起步最艰难的时候，她烧到三十九度都能上午竞标演讲，下午回家照顾三十八度的他，晚上在破烂的写字楼里贴着退烧贴改方案。第二天中了标，方案换到了合同，他开心地像中彩票，她说想要个冰激凌做奖励，可从早上念到晚上，他才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支给她，草莓味儿的。她对草莓过敏，在手里不舍得地看到冰激凌化完了才丢。
那是她第一次，跟他要奖励，也是最后一次。
薛承安被韩慕青的眼睛看得发虚，头疼地捏住了太阳穴，知道自己一时激动失言，讲得有些太过直白，噤了声。
这些年，除了必要的公司财务问题，他们完全没有聊过任何关于钱的话题，再仔细想想，其实天聊天也很少。
可是在他心里，韩慕青至今都毫无怨言地替他卖命，无非就是等着他给她分股份，可偏偏好面子，不擅长聊这些罢了。
韩慕青定定地看着他，极力稳住情绪，转身从包里拿出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
“多说无益，先把婚离了。”
说完，她大步走向办公室门口。
门一开，围了一圈八卦同事，一见被抓包了，在门口笑嘻嘻地喊她韩经理，说想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开会！”韩慕青铁面无私地将人都赶到了会议室，为昨天下午她未亲自监督完成的内容，道了歉，并且在上午解决。
两个小时的会议，中途薛承安绷着脸也进来旁听，韩慕青从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
会议结束，韩慕青扔下一句“改完发我邮箱，先回去过节吧，都辛苦了。”溜之大吉。
薛承安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韩慕青主持会议时的模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直到会议室里的人走光。
他以为韩慕青早就长残了，不再是那个舞蹈院院花，可是整个会议室里，她竟然还是最抢眼的那一个，比起一来就迷倒办公室大片男人的钟又晴，韩慕青好像还要更耐看几分。
离婚？
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