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躲着没什么意义，江暖衫从一棵树后闲散的走出来，高跟鞋与地面发出“哒哒哒”的轻快声。
她驻足在距他近十米的地方，面无表情看着他，扬了扬下颚，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兴许是跪的时间有点久，黎奕琛站在那里的时候腿是微微发抖的，他紧紧攥着拳头，仿佛在用尽全力在抑制自己的双腿。
他嘴唇有些干裂，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江暖衫，我不想再亏欠你什么！”
江暖衫眼里多了一抹玩味：“你们黎家上上下下都认为我就是伤害黎韶歌凶手的女儿，你想两不相欠啊？呵，可笑！”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黎奕琛痛恨她的默认。
“解释有用吗？黎先生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些吧！”江暖衫用力裹了裹自己的风衣，抿抿唇开口说道：“若想两不相欠，那就查出真正的凶手出来！我走了。”
她摆摆手，转过身，双手插进口袋，纤瘦的背影渐渐融进这黑夜里。
直至看不见她的背影，黎奕琛攥紧的拳头才微微松开，额上刹那滑落几滴细汗。
在这十一月份，难以想象这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顾源看着心疼，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带着一些埋怨：“在这大冷天跪了近四个小时，老太太还真是心狠。”
黎奕琛重重呼了一口气，艰难移动着双腿，想起慕昌住院的事，问道：“找人调查一下，慕昌是因为什么住的院。”
明明在来黎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直接心脏病发住院？
顾源沉默了两秒，这也是他刚刚才收到的消息，说道：“慕家倒了。”
听到这个答案，黎奕琛整个人一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再一次反问道：“慕家，倒了？”
顾源重重点了点头，回答的肯定：“刚刚收到消息，慕家在半小时前开始出现异常动荡，几乎所有的合约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全部泡汤！如今……负债累累！”
黎奕琛在听完这些话后，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青城时的两帧画面。
一帧是江暖衫将车开到他的面前，冲他挑衅似的一般说道：“慕家我必搞！”
还有一帧是在江暖衫青城的家里说的那句：“她毁了我的景沧，我让她家破人亡，不过分吧？”
现如今，她说的那两句话全部兑现。
“是和江暖衫有关吗？”黎奕琛难以相信，这么多年，他竟一点都未察觉得出江暖衫有过异常。
初识她，她就只是刚上大一的学生，那时天真烂漫，与现在判若两人。
这两副面孔，究竟哪个是她？
又或者都不是，她还有更多的身份未被发掘。
“好像是有关系的。我听管家说是太太到客厅找老太太和慕昌进行谈判，谈完话，在送慕昌走时，慕昌接到一个电话，接完心脏病就犯了。我想，应该就是倒闭的消息。”顾源第一时间去找过管家了解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黎奕琛不安的蹙起眉，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如墨一般深邃，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