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难得安静的牲口,李晓优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挺直的鼻梁,刀削的眉尾,看上去英气十足,只是长长的睫毛和白皙的脸庞让这英气中的冷硬变淡,反而生出了一种邻家的阳关男孩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只在这牲口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动时,因为当这家伙生龙活虎的时候,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贱贱的猥琐,但这种猥琐不但不讨人厌,反而还淡淡的讨喜。
李晓优盯着周康的侧脸,第一次发现这牲口还生了一幅俊俏模样,当然只是在牲口安静的时候。想着这家伙估计是前半夜一直躺在椅子上没有睡好,就大发慈悲地让他靠一会儿吧,谁让姑奶奶这么善良呢。之后李晓优慢慢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祈祷了一句:希望这个牲口睡觉可千万别流口水......
一路摇摇晃晃、起起伏伏,但总能在这晃动中找到一个安心的支撑,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让这一路疲惫的旅程变得舒适而心安。如果不是刚刚一次比较急促的刹车,周康觉得自己很可能一路睡到终点站。不过周康还是很感谢自己能够在旅途快要结束之前醒来,因为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很奇怪的是,当周康弄清楚自己靠在晓优肩膀上的时候,他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思考自己应该继续装睡,还是应该起来?而是在确认自己嘴角没有任何液体之后,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要是真的流口水的话,估计自己可以跳窗自杀了,因为已经丢人到无颜苟活于人世间。
确认好自己没有变成和尚的相好——师太(失态),周康反倒是不想立刻起来,毕竟难得有个美女肯在这颠簸的一路上,给自己提供一个安心的依靠,所以就非常之不要脸的想要再享受一会儿;可不知为何,睡觉的时候因为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所以怎么靠着都没事,可装睡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周康总想尽力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力度,不能靠的太重,也不能太轻,整个人跟一个木头人似的,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僵,享受反倒成了一种负担,而且简直是一种折磨。
感觉这么下去绝非长久之计,终于在觉得腰快废了的时候,周康决定醒过来,向“大恩人”表达自己内心由衷的感谢。
周康装模作样地一边揉眼睛,一边慢慢坐直身子,装成一副自己刚睡醒的样子,然后略带不好意思的对晓优轻声道:“那个,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还靠在了你的肩膀上,太抱歉了......不过也谢谢你。”说完周康自己都觉得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的,一边抱歉,一边谢谢。
李晓优对此没有计较,也能理解牲口的意思,只是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一边恨恨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肩膀上就搁了个猪头,沉死了。”
“是嘛,不过要是能再让我靠一会儿的话,为了表示感谢,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周康也不气恼,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偷偷地蹭了过去,丝毫没有刚刚的尴尬。
“起开!”蹭到半路的脑袋被晓优一巴掌拍回了原点:“再敢过来就真把你打成猪头。”
回到学校之后,周康当天晚上手机一关,从晚上8点睡到早上10点才悠悠醒来,这一觉把旅途的所有疲惫都一扫而空,不过就是鼻子有点堵得慌,可能那一晚上真的有点着凉了,不过,周康决定不去管它,凭借着自己牲口般强壮的体魄和变态的恢复能力,过段时间肯定就能不药而愈。
现在空荡荡的宿舍,就自己一个人,方哲修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在一放假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了回家,直到今天假期最后一天还没回来......周康慢悠悠地起床,草草地洗漱完,就决定出门找食儿,结果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吃点什么,索性便只喝了一杯豆浆其他的就不吃了。先去找班里那几个牲口看看,一来那里或许有存粮,二来即使没有,中午也能蹭顿饭不是。之前在班级男生的小群里已经得知,除了蛋蛋以外,其余的三只牲口已经全部返回。
直接推门而入,里面传来:三代二,不要……,三个人头也不抬,继续着斗地主的大业;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贴着纸条,就数香香的最多,糊了满脸,抬头也看不出来人是谁,一手撩着、嘴里鼓着气,才通过纸条之间的缝隙看清楚了周康那张脸。
“这是干什么,我刚进来,就给我来一个:掀起了你的盖头来?大早上还没吃饭呢,就别恶心我了,好不好,香哥,你就是:掀开你的头盖骨,我也不可能看上你的!”周康吐槽道。
“你别来恶心我倒是真的,哥今天点儿背,最好别惹我,不然召唤我三千小弟,分分钟砍死你。”香哥一边吹着纸条,一边威胁到。
“我说你们是多无聊,3个人斗地主就斗地主,干嘛还这么幼稚的贴纸条?”周康觉得三个大老爷们在这贴纸条玩,一点也不刺激,说着拿起桌上开包的薯片,大吃起来。
“我们也不想呀,开始玩的刺激,结果把香哥给刺激了,哈哈哈哈,现在想想就想笑,然后就消停了。”骚哥说完,和轩哥默契的交换了目光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在周康了解了之前香哥的经历之后,也对着香香狂笑不止,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大早上三个人起床无事,寻思着找个集体活动,正好四缺一,就斗起了地主。干玩没赌注很没意思,骚哥便提议,在开始之前,每个人写3个惩罚措施在纸条上,谁要是输了,就随便抓一个进行惩罚,不管是什么,都要照做。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输有赢,轩哥被罚下去买了瓜子、薯片,骚哥被罚喝了2杯水,到了香香不幸抽中了骚哥写的超级变态的惩罚:跑到楼下,找个电线杆,大声喊:“哇塞,我终于找到祖传老中医了,我的病有救了!哈哈哈!”对喊声还做了具体要求:宿舍开着窗户,能听见为准,而且最后一定要大笑三声。
香哥开始一看,顿时两眼泪汪汪,并且开始耍赖,打死也不去,后来经过3个人不断的合纵连横、据理力争、呼天抢地、义正言辞,终于在香香签订了中午请客等N多不平等条约之后,把惩罚降低成:把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喊一段老中医。
于是周康便错过了一场大戏: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半个身子倚栏探出窗外,微风拂过,碎发微动的少年迎风吼道:哇塞!我终于找到祖传的老中医了,我的病有救了!最后的大笑三声,刚要“哈”出来,就被宿管大妈一嗓子给吼了回去:“干什么呢,一早上就大喊大叫的!什么老中医?找什么老中医!生病了不去医院找什么老中医!”
原来香香喊的时候,宿管阿姨正好在楼下打扫卫生呢,结果楼上突然就吼了一嗓子,给阿姨吓了一跳,一抬头,罪魁祸首的香哥早就做贼心虚滋溜一下把上半身滑了进去,宿管一时找不到目标,只好将声音提高,来个集体轰炸,只是把屋里骚哥和陈轩两人笑的够呛。
经此一役,香哥打死也不抽纸条大冒险了,最终就形成了三个人往对方脸上糊满纸条的壮观场面。
之后几人不在龟缩于宿舍,草草的收拾一番之后,决定外出找点午饭吃,最终一致决定,在李胖子饺子馆解决午餐这件人生大事。
“你们这几天假期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一个在学校的都没有,害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连个小伙伴都没有。”等菜期间,周康忍不住说道。
“大过节的谁不回家,也就你有病,不回家跑去爬山去。”骚哥对周康不回家表示费解,继续说道:“你看看香哥,没有高铁票,也没抢到卧铺,硬生生的坐了12个小时的硬座回的家,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别提了,我坐了一晚上绿皮车,车上乱哄哄的,根本没休息好,前两天在家都用来补觉了,根本没怎么出去,不过还是觉得回趟家挺好的,毕竟第一次出来上大学,具体情况得跟爸妈当面说说不是,省的他们担心。”香香语重心长的说道。
“哎,我儿子长大了,都知道为我着想了。”骚哥忍不住想要占便宜。
“来,大孙子乖,多吃点肉,还长个呢。”香香回怼着,然后夹了一大块肥肉放到骚哥的碗里。
“真乖,都知道孝敬长辈了。”骚哥丝毫不示弱。
“你俩这父子局还没完了,要不我和周康给你们做个见证,互相认干爹吧,省的麻烦。”陈轩听这两个牲口从昨天晚上回宿舍一直到现在,还在互相较劲,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为了自己今天晚上的清净,决定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哈哈哈哈......你这是要笑死我嘛,轩哥,不过这个提议好,你俩各论各的,不过以后记得见了我叫叔就行,哈哈哈哈。”周康差点笑的喷饭。
“滚!”骚哥和香香异口同声。
“话说蛋哥什么时候回来呀?”周康问道。
“蛋哥应该是明天早上到学校,蛋哥和蛋嫂出去过愉快的二人世界了,两个人现在异地恋,好不容易放个长假,肯定多在一起几天呀。”
“你家哲修呢?他怎么也还没回来呢?”
“他今天晚上到,不知道为啥这么晚,不过以我男人的第六感,肯定和妹子有关。”周康说完得意的挑了挑眉。
“那不是废话嘛,在家超过3天的时候,就开始爹烦娘厌了,修哥又那么水灵,没准回来的路上就被哪个小姑娘半路劫持了呢。”骚哥的想象力开始放飞了。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下午无所事事的几人直奔网吧,打算用嗨皮的开黑模式结束这最后的一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