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良驾车将老道受伤的弟子,带至丰城医治,小村庄距丰城约大半天路程,清晨出发,行程快的话,午时过后便能到,慢行的话,傍晚前能到。齐铭家的药行,在丰城也有分布,由其叔父打理,赵良此去,一是送伤患,而是请齐家相助,那妖物虽受了伤,但人多好办事。
赵良走后不久,夏侯若风便与老道一同出门,找寻那妖物,昨天虽一天大雨,将所有痕迹冲刷干净,但那妖物受了伤,定会想要吸取更多精元疗伤,方圆数里,只有这小村庄住着人,那妖肯定不会走远。
入夜了,几人仍未回来,农舍的大娘,无奈地将饭菜短会厨房,再热一遍,青萍在屋外院子里等着,左千芸此时也安静地坐在屋内,苏心语也跟着坐立不安,仔细留意着屋外的声响。
“公子。”青萍如释重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声音不大,但屋内两人却听得真切,快步向屋外走去。
几人脸上,有些疲色,而夏侯若风依然故我,脸上云淡风轻,身上一尘不染,依旧风度卓然。然当天晚上,夏侯若风发起了低烧,伤口感染引起的。
今天早上,老道在村子西面的小山林处,发现了妖物的踪迹,山林不大,但也不小,几人分道而行,老道与弟子往山林左侧搜寻,夏侯若风与于祁往山林右侧去。一番搜寻,夏侯若风发现妖物藏于一树洞之中,于祁与妖物一番打斗,那妖不敌,即将被擒杀之时,妖物奋起一击,将于祁击落在地,狡兔三窟,那妖物趁机袭向远处的夏侯若风,夏侯若风一个不防,竟让那妖物在手上抓出一道血痕,那妖殊死一击,夏侯若风眼神肃杀,运力于掌,瞬间将妖物击杀。
妖物本是青玄修士,竟是老道同门师兄,师兄修道多年,渐已垂垂老矣,他不甘一生修行,最终落个黄沙一抔的下场,不知何时,竟开始修炼吸人精元的邪法,欲行便捷之道,达成仙之梦,现落个臭名传世,也实属可悲。
一夜过去,夏侯若风仍旧低烧不退,早晨时分,齐铭带了一队人马,出现在农舍,听闻了一切,立时启程,速回丰城。
一路的奔波劳累,夏侯若风唇色苍白,双颊异样潮红,苏心语见了,也一阵心疼。
未时,终于到了丰城,一行人住进了齐铭叔父家,齐铭在丰城也有自己的别苑,可每次在丰城,他都是与叔父一家住。
进了齐府,夏侯若风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直昏睡。青萍忙前忙后,喂药换布巾,不曾假手于人,苏心语也不好插手,只在青萍分身乏术的空隙,帮忙送药换水。青萍当晚一夜未眠,悉心照料着夏侯若风,可夏侯若风高烧依旧。
第二天早晨,齐铭给夏侯若风的伤口换药,毒素已清;齐铭又给他施了针,换了新的退烧药。
夜渐深,青萍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子,细致地给夏侯若风换头上的帕子,苏心语见她困意重重,也是心疼,便劝她去休息,可她不愿。到了后半夜,青萍瞌睡连连,苏心语又劝道:“青萍姐,你去小榻上眯会,眯半个时辰可好?”
青萍不再坚持,“我眯一会,一炷香后喊我,记得了。公子额上的帕子,过会该换了,公子要是发汗了,你赶紧将我喊醒,要快些擦去,以免着凉。”
苏心语连连答应,将青萍赶去休息。
一个时辰后,夏侯若风开始发汗,迷迷糊糊地将被褥掀开一些,苏心语身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全是汗,看来后背全湿了,自己一个人搬不动他,唯有喊醒青萍,两人一番动作,反复了几次,夏侯若风慢慢退烧了。两人累了大半夜,体力、精神都快撑不住了,青萍坚持候着,以防有失,苏心语实在撑不住了,躺在小榻上,一秒入睡。
天蒙蒙亮,青萍轻轻摇醒苏心语,苏心语半梦半醒赖在床上,一会又睡熟了。她不知是谁如此烦人,一直扰着她睡觉,难受地咕哝一声,动了下身体,想远离那烦人的声音与动作,可惜逃不过,苏心语真的生气了,“走开”,抬手挥走那烦人的东西。可那烦人的声音与动作,更大了些,苏心语迷迷糊糊地醒了,青萍有些恼怒地看着她,她盯着青萍一会,总算清醒了。不情愿地起了身,适时听见青萍喜出望外的声音,“公子,您醒了,可是舒坦些?”
“嗯,已无甚大事,这两日,辛苦萍儿与语儿了。”夏侯若风的嗓音沙沙哑哑的,可依旧富有魅力,他温柔含笑,脸色仍有些苍白,当他提及苏心语时,温柔的目光与苏心语相对,苏心语顿时一阵尴尬,为何自己每次出丑,他都在场,匆匆下了小榻,略微僵硬地打了个招呼后,快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