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六,相国夫人寿辰之日。寿宴前十天,府里就变得热闹繁忙。
几年前开始,相国夫人每年寿辰前几日,都会在府外布施,积福存善。今年,相国夫人倍加布施,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青萍早就被调去打点布施事宜。
布施前一天早晨,苏心语在青萍房前,发现了一方丝帕,她认得那是明日布施时,相国夫人要用的帕子。三天前夜里,苏心语正准备回房休息,相国夫人身边的妙玉拿来几方丝帕,说让青萍绣上祥云图样,夫人最欢喜青萍绣的祥云,灵动如生,说是最能招来福气,这样的帕子,最适合布施那日用。
苏心语将帕子拾起,细细看了一遍,只是沾了些灰,将浮灰掸去,依旧是一方做工精致,用料上乘的好丝帕。苏心语回房,翻出一块锦布,将丝帕仔细包好。打听了沁宁苑的位置,便匆匆前去。
到了沁宁苑,本想寻个小婢打听青萍的位置,甫一进前院,便看见一个优雅贵气的妇人,好整以暇地修剪着名贵的花木,妇人与身旁老仆优雅谈笑,眉眼神态,与夏侯若风有几分相似,想必这高贵的妇人,便是相国夫人。
相国夫人见苏心语闯入,微正色,悠悠问道:“你是何人?”
苏心语忙颔首福身,“奴婢苏心语见过夫人。”苏心语暗暗掂量自己此时的礼数,卑恭谦言,应该是及格了。
“苏心语?”相国夫人轻咦,“你来这,做什么?”
“呃,”苏心语一时为难,抬头发现远方有一片云,形状还算讨喜,展演笑道:“方才,奴婢在院外,看见天上飘着一朵桂花状的云彩,我娘说过,这是天大的吉祥,向着它祈福,定能受庇佑,所以奴婢追着那云过来了。”苏心语抬头,瞄了眼相国夫人,脸色还好,“那云现在就停在夫人屋子上方,是大吉呢,定会福泽满园,福荫相府。”苏心语在这异世界,胡说八道的本事,日渐见长,对此,她也觉得很无语。
闻言,相国夫人与老仆齐齐转头,确实有朵云,不过是朵普通的云,何来吉祥之说,与桂花也毫不相像。适时,苏心语绘声绘色地为她们勾勒出桂花状云,两人听了她的一番说辞,竟慢慢觉得那云确实与桂花有些相似。
苏心语一顿海口,引得相国夫人笑意连连,非常舒心满意,竟还赏了她一匹锦布。
出了沁宁苑,苏心语犯愁,怎样才能找到青萍呢?正苦恼时,远远看见青萍,正往沁宁苑来。苏心语快快走到青萍跟前,将她拉至一旁,将那块锦布交到青萍手上,“里面是今早遗落的丝帕。”
青萍疑惑地将锦布打开一角,又快快合上,将锦布放进了篮子里,“谢谢!”青萍快步进了沁宁苑,今早给夫人呈上丝帕时,夫人只挑起了上层的丝帕,一番欣赏赞美,这方遗漏的丝帕,只需放在下层便好。
苏心语心满意足地回了听风苑,暗中跟了她一路的妙玉,也心满意足地回了沁宁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