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妃嫔风平浪静两宫太后问过皇后和迟妃的胎之后就打发她们走了。
上皇还是不让见,只许皇帝皇后进去,其他的只在殿前磕头就回去了。
楚谊毓瞧着老态龙钟的上皇有些唏嘘。
据她所知,上皇和嫡太后的年岁差不了多少,嫡太后虽然也有白发了,但没到这种地步。
上皇还记得前朝的战事,这楚谊毓就不能听了,起身去给上皇看药了,所幸也没让楚谊毓等多久,皇帝就出来了。
皇帝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扶着送楚谊毓到凤栖宫才离开。
福康眼看着皇帝变脸,心里一揪。
这是上皇对皇上说了什么?
“回太宸宫。”
“是。”
“起驾”忙不迭地喊道,不敢再想。
坐在轿椅上,轻扶着额头,夏承治心凝目想。
外戚。防备。
他知道上皇说的很对,这是帝王之道。
但是…
太恶心了。他…看不上。
上皇子嗣不丰,几个活下来的兄弟都比不过他,虽说没坐上太子,但还是算一帆风顺的坐上皇位。
上皇二十余年,后宫女子一批换一批,夏承治知道上皇看上去多情,实则从未动真情。
在坐上皇位前几年,上皇是真心培养他的,常常把他待在身边,也没有瞒他。
夏承治映象最深的就是当时的贤妃娘娘郝氏了。
前一日还是爱妃,后一日便沦落为贱妇。
那时候他才知道,后宫娘娘们风云诡谲,机关算尽,其实从未逃过父皇的手掌心。
多么厉害的帝王心计!他敬服,但不苟同。
“去景康宫。”
福康听见皇帝的声音,一愣,感觉扯嗓喊道,
“摆驾景康宫。”
景康宫里的人都出来接驾,迟妃高兴极了,这都已经要用晚膳了,定能让皇上留下。
“臣妾正要叫晚膳呢,皇上可用过了?”
夏承治摇摇头,“朕随爱妃一道用些就好。”
“是,今日是冬至,皇上用些饺子吧。”
“臣妾伺候您更衣。”
迟妃忙的不可开交,正要再起身,被夏承治拉住,“行了你怀着生育就别走了。”
迟妃听见皇帝的关怀,笑还没挂脸上,就瞧见皇帝指着被宫婢遮了大半身影的张女御问道,“这就是搬到你这的那个?”
迟妃笑一下没了,掐着嘴角,“啊,是。”
转头喝道,“皇上要用膳,还不快去传!”
张女御想要顺从着退下,却被皇帝叫住,“这么多奴婢丫鬟,使唤她做什么?”
“你…”皇帝显然不记得这是谁了。
张女御低眉,“奴才女御张氏。”
夏承治点点头,“你也留下。”
张女御像是很意外的样子,随即转喜。
看到张女御一脸娇羞的样子,迟妃差点没撕烂她的脸。
狐媚子!
哪肯白白便宜了张女御,转身掩住张女御的身影,岔开话题聊孩子去了。
夏承治也顺着她,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看张女御一眼,正当迟妃松了口气,以为皇上只不过是顺口,想打发张女御走,结果皇帝留下句,爱妃好好休息就走了。
迟妃连挽留都没来得及,匆匆横了一眼张女御,清骂一声,“废物!”
还没等她回过头来好好教训这个贱人,就看到福康公公匆匆跑回来宣旨,“皇上有旨,今由张女御侍寝。”
没等张女御跪谢隆恩,就急忙跑走了。当今身边离不得他。
迟妃黑了脸,看见张女御一脸惊喜的样子挺着大肚子就恨不得上去抽她一巴掌。
但…她不敢。
若只是平常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饶了她,但皇上要传她侍寝,要是打坏了…
迟妃是怕的,虽然平时挺着肚子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样子,但对上皇帝还是有些范怵,尤其是皇帝发怒的时候。
阴森地盯了张霏霏良久,最终嘴角一勾,甩开紫绢拽着她袖子的手,昂胸进了正殿。
婵娟搀住主子的手,有些胆寒,那是什么笑…
“主子…”
张女御深吸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似的说道,“放心,只要能侍寝…”
只要能侍寝,只要能见到皇帝,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