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上七点多了,钟爱书还没有下班,恋在县wei办公室里,一会儿整理文件,一会儿看看资料,心神不宁,犹豫不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思忖,这个电话该不该打,他想到了李昂山,想到了他哥。为了他,她豁出去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发了一条信息:“米书JI,您在哪?”
米书JI很快就回了过来:“我在示范园的兴隆渔庄,钟秘书,有事吗?”
“您上次不是写了《释怀》的词句吗,后来又和了一首《入怀》。我今天心情畅快,想写一首《送怀》,不知您有兴趣没有?”
“兴趣盎然,我吃完晚饭,马上过来。”
钟爱书在办公室里耐心的等着,又特意的给自己身上喷了淡淡的香水。没多久,米书JI果然兴致勃勃的回来了。一进门,就说:“钟秘书,我今天又到农业示范园去了一趟,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杜ju长搞农村工作还真有一套,他把一个水洼子地,弄成了一个绝好的去处,有苏州园林味道,很受人赞赏。抽空我带你去钓钓鱼,吃吃鱼全席,一定心旷神怡。”
“您知道那儿是谁具体建设施工的吗?”
“听老杜说,是一个叫昂山工程队的小建筑队搞的。真是小队不能小看,小石头打破大缸,小巧手绣出大锦缎呐。吔,钟秘书,你对这个昂山工程队有所耳闻吗?”
“昂山工程队,就是我哥李昂山他们搞的,我当然了解。”
“你哥李昂山,上次不是撤销了他的处份,恢复了工作吗?怎么又干起了工程?”
“他把自己炒了,他不想在水利局过那种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混半天的日子,想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情。”
“你哥的人生态度很端正。他肚子里有货,有特长,是块好料子,这样的人才要用。”
“米书JI,您真想用他?”爱书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试探着问。
“真的。只是怎么用,我还没想好。”米书JI肯定的回答。
钟爱书满心欢喜,终于把他的思路引入了正题,说:“您不是想在茶园村办新农村建设试点吗?现在茶园村基础设施很差,若是投些资金改造,把它建成现代文明的、花园式的she会主义新村庄,在市里乃至省里都走在了前头,一定会有巨大的示范效果,说不定还会引起轰动效应。”
“唉呀,钟秘书,你这是超前思维哪,咱俩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样吧,就要李昂山去搞这个建设,县wei成立一个工作组,涉农部门一家拿几百万资金,由工作组招标运作。县wei工作组的组长,就要老杜兼上,反正他也是做农村工作的,一头牛是看,两头牛也是看,工作搞起来顺溜。”
“那敢情好!米书JI您水平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钟爱书说。
“钟秘书,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拍马屁呵。我把你当做知己而待,心神相交,彼此无需要阿谀奉承。你讲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认真掂量。好了,就这样定了,不闲谈了,现在开始写诗吧。”米书JI说着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将钟爱书揽在胸前。爱书微眯着眼,动情地说:“春风送暖入怀中。”米书JI不假思索地和了一句:“姹紫嫣红情意浓。”“花枝含蕊吐芬芳,”“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没等爱书说完,米书JI就急不可耐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口。
……。
杜局长得到了县爷的指令,身上又多了一个县wei工作组组长的衔头。他知道这是米书JI看重他,给他身上压担子,尽管之前的工作很多很累,但加了担子他也毫无怨言,反而更加卖力,更加勤奋了。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别人都休息了,可他老杜却丝毫没有疲倦的意思,他来到招标代理公司,想摸一摸自从茶园新村建设招标公告发布以后,各个单位报名竞标的情况。公司老总告诉他,参加竞标的共有十四家,都是那些大牌公司。老杜简单的浏览了一下名单,里面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昂山工程队,不免有些失望。心想,李昂山本是一把好手,又是米书JI点的将,他不参与竞标,如何向米书JI交差?于是,立刻拨通了李昂山的电话,说:“昂山,你赶快过来,我有急事找你。”
李昂山找到杜ju长后,老杜诘问他:“米书JI点村的招标,你怎么没报名呢?”
“我怕我们一家小工程队,竞不过人家大公司,所以没有报名。”
“你怕什么呢?什么事情都有辩证法,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有小的优势,大有大的弱点。你们类似工作经验突出,有兴隆渔庄的样板,这一点他们是不可比拟的。你一定要报名参加!”
有了杜局长的打气壮胆,昂山工程队这才报名参与了竞标。开标会上,当主持人宣布源南县昂山工程队中标的时候,全场无不诧异,然事实铁定,谁也改变不了。
勾子又一次来到谭诗怀家,垂头丧气地说:“姐夫,点村竞标的事儿,黄了。”
谭诗怀不满的瞟了他一眼,说:“怎么搞的?我不是要你多搞几家公司围标吗,怎么失手了呢?”
“我搞了十几家大公司,花了大价钱,结果还是捉鸡不成蚀把米,被李昂山那小子捡了个大元宝。这里面肯定有杜局长那个老鬼作祟。”勾子悻悻地说。
“不会呀,老杜在金田当书JI的时候,把李昂山关了三天,还准备开他的斗争会,按理他俩是仇人,怎么会穿一条裤子呢?”谭诗怀想不明白,想明白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昂山工程队中标的事实不可更改。过了一会儿,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勾子说:“不过我还是有功夫拿捏他。你想想看,点村的资金,不是要涉农部门凑吗?我水利局的三百万,叫他磕头作揖都拿不到!”
勾子说:“是的,是要给这小子一些手段,我最服不得他,每到关键时候就走狗屎运,总会有人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