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是薇薇小厨的情人节特辑,我们下次再见!”
挥手跟粉丝们告别,沈昕薇打开了评论区,选了几个提问的留言进行互动。
一条打赏提醒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条打赏的数额竟然高达……三千万!
和一些哗众取宠博人眼球的美食专栏相比,“薇薇小厨”从来不搞乱七八糟的噱头,再加上沈昕薇本人是名校高材生,颜值很高又态度亲和耐心。
因此在第一期直播结束后就粉丝暴涨,如今更是成为了美食区一骑绝乘的顶流博主,平时也有不少单身的男粉丝想用大额度的打赏吸引她的注意。
可是,三千万???
该不会是系统出了bug,或者是谁手滑点错了吧?
沈昕薇心里一惊,连忙点开那个机器人头像,截图后发了私信:
“您好,收到了您的打赏,我想是不是您操作失误了,这笔钱我该怎么还给您?”
私信发出去好几分钟了,都不见对方回复,沈昕薇想正准备叫公司的财务来看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我是小宇,妈妈跟我说话怎么这么客气啊,这是我送给妈妈的小礼物,你难道不喜欢吗?”
软软糯糯的童音,夹杂着一点委屈,让人听得心都要萌化了,沈昕薇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简直哭笑不得。
好吧,现在的小孩子也太厉害了,三千万随随便便就打赏出去了!
想起几位故意诱导小孩子偷父母钱给自己打赏的同行,沈昕薇哑然失笑,柔声哄着:
“小朋友,你能喜欢阿姨的直播,阿姨很开心,不过呢阿姨更喜欢你多留言点赞,而不是钱,你的家长在哪里,让阿姨跟他通话好么?”
“你不是阿姨,你就是妈妈,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小宇,所以才离开小宇好几年,我好想你啊!”
电话那头的小孩子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让沈昕薇心里一痛。
看样子,这孩子的妈妈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她自己就是一个孤儿,最知道思念父母的滋味,当即就心软了:
“好了,是妈妈不好,小宇乖,不哭了好么,你把电话给爸爸或者别的叔叔阿姨,让妈妈跟他通话好不好?”
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沈昕薇温柔地安慰着。
听到沈昕薇果然改了称呼,小宇破涕为笑地答应了,很快,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沈小姐你好,我是小宇的爸爸,慕寒辰。”
“慕先生你好,事情是这样的……”
沈昕薇握着手机,正准备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简直不敢置信。
慕寒辰,跟她通话的这个人,竟然是慕寒辰?!
这一瞬间,不仅是沈昕薇本人,就连在旁边忙活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响当当了,毕竟那位可是操控着全球经济走向的大佬,是世界前三强财阀慕氏集团的总裁!
难怪,那个小宇能得到自己的电话号码,随手一打赏就是三千万,还说是“小礼物”。
毕竟以慕寒辰的实力,不管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更别说他最不缺的钱了!
“沈小姐?”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出神,慕寒辰的语气染上一抹疑问,沈昕薇连忙定了定神开口:
“是这样的慕先生,小宇他一时顽皮,转了三千万给我,您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账户,我好把钱还给您?”
女人婉转动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和六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动听,慕寒辰眸色微动,染上了一抹柔和,淡笑开口:
“小钱而已,他在转账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所以……”
男人拉长了语调,嗓音醇厚如酒:
“这是我和小宇共同送给沈小姐的礼物,请沈小姐笑纳。”
老天,这还真是父子俩,三千万说送就送,这态度就像只是给她送了一块糖似的!
沈昕薇不傻,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斟酌着词句询问:
“慕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倒是聪明。
慕寒辰把玩着手中那枚并不算奢侈的水钻发卡,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沈小姐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事情需要沈小姐帮忙,明天我会在家里办一场私人家宴,不知道沈小姐是否有时间来担任主厨?”
原来是这样啊!
沈昕薇听到慕寒辰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从她走红之后,许多上流人士的宴会都会请她做主厨,只是还没有谁像慕寒辰这样,一开口就是三千万的“小钱”。
不管怎么样,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昕薇也不好拒绝,她很快跟慕寒辰约定好了时间,就着手去研究菜单。
而在电话的另一端,小宇眨巴着大眼睛,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假哭得像不像,妈妈答应了没有?”
小宇的眉眼间,依稀可以看见当年沈昕薇的影子,都说儿子像妈妈,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错。
想到这里,慕寒辰心情大好,难得地对着自家的腹黑臭小子笑了:
“慕泽宇,刚才的表现不错,明天你妈妈来的时候,也要像今天一样。”
第二天清晨,沈昕是被薇噩梦惊醒的,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强打起精神洗漱,依旧心有余悸。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梦里的自己似乎正在被人追赶。
可是奇怪的是,她总感觉自己好像是想要保护某个人,所以故意把后面的人往自己这边引过来似的。
虽然是梦,可是那种恐惧而绝望的感觉却很真实,沈昕薇把水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总算驱散了一丝逼人的寒意。
“承轩,我又做了那个噩梦。”
犹豫了一下,沈昕薇还是拨通了苏承轩的电话:
“我已经不记得究竟做过多少相同的梦了,可是这一次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我隐隐约约地,能听到梦里有小婴儿的哭声。”
她仔细地回忆着自己的梦境,试图向苏承轩还原整个过程,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呼吸一滞,语气有着稍纵即逝的慌乱: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也知道梦是很容易被忘记的,或许根本就没有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