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官璇玑早起,炖了五谷粥做了两样小菜去讨好华展笙。
“怎么样?好吃吗?”她紧张得等待着他给出反应,可是从他脸上想要看出端倪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
“嗯!”许久他才挤出一个字。
“太好了,那以后可以常给你做。”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他拿着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继而默默低头吃粥。
“其实你不必将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医术好,心地善良。只是看上去比较凶!”
“彼此彼此!”她不也是一直女扮男装,人前一副铁铁铮骨,人后单纯迷糊。看清很多人,却不能随意拆穿,讨厌很多事,却不能随意翻脸。谁人不是带着面具行走江湖。
“你。。。。”算了,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他平日里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难得说句话来噎死人是分分钟的事情。“华谷主,你看我在谷中养伤,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否跟您学一些药理,日后也定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他放下碗勺,大拇指摩挲着食指。
“不。。可以吧。。”她自己一点底气也没有,晴冬谷如此避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医术和药典外传。但是如今之计她也顾不了这么多,只有在他身边接近他,才能更快的找到药方。
“可以!”他看着她情绪渐渐低落,竟答应了,他不想看她失望。
“真的吗?”她开心的上蹿下跳,“太好了,太好了!”
他继续埋头吃粥。“你身体可好些!”
“啊!”她被这措不及防的问题弄得无法适应。
“要想恢复的快,切忌饮酒,身体的毒素一直未清理干净,这也是你为何无法完全恢复功力的原因。”他瞟了一眼她的腹部,那个伤口该是全部愈合了吧。
“哦”上官璇玑,下意识的捂住腹部受伤的部位,心虚的答应着,他是如何知道她饮酒的,难道她偷偷出谷已经被他发现了什么马脚,突然想到那天华展羽临走之前,喊着备好好酒等她,她就头疼的拍了自己的脑门,这个华展羽。。。。她尴尬的冲他笑笑。
“既然已经答应你,你是不是要改口了”他放下手中的碗勺,端起茶盏,她满上。
“改口?”她感觉和他聊天脑子不像之前那么灵光,他总是说着这件事,突然跳到那件事,完全主导了整个谈话,她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应付着他的问题。
“算了!”他无疑为难,只是这华谷主听着太。。。有距离感。
“不能算,不能算,叫。。。叫展笙兄如何?你看,我自幼在浮生阁学艺,我已经有一位师傅了,总不能背着他老人家再认一个师傅,何况,你也不比我年长许多,叫师傅太老派了,就叫展笙兄,不生分,也不矫情。可好?可好?“她歪着头,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肯定。
“随你!”他抿一口香茶,掩饰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
“展笙兄,展笙兄。。。。”她盯着他的眼睛叫了一遍又一遍。
“如何?”他故作镇定,冷冷的看着她。
“没什么,我就是练练,才会叫的更加顺口!”她故意逗他。
晴冬谷青岚阁东厢房
“璇玑,璇玑。。。。”不知是谁在唤她,她想睁开眼看看,无奈眼皮太重,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徒劳。
“她为何还不醒,兄长,你是不是下手过重了?”华展羽急不可耐,已经忘记对兄长的敬畏之心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如隔一年之久才见到她,无奈她却一直沉睡不起。
“或许是伤口未愈,毒素未清,身体比较虚弱。”他看着她眉心的愁苦,到底是想到什么了,让她变得如此孤单挣扎。
“到底是何人,将她伤的如此之深”纵然是兄长亲自闭关配药,大补丸未曾断过,依然还是虚弱,他整日心神不宁。
“她自己!”那日在密林她是那样决绝,宁死也不受制于人,宁死也要为她的属下争取一丝生机,向死而生,这种果断,决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你说什么?”华展羽大吃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陆靖柔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
“她乃上上官镖局的少主,此次负责押运医治癔症的药囊,我与她相识,可是后来发现,这药囊背后的买主乃是宁王,遂我出谷去追回药囊,不想她在密林被埋伏,被人以她属下的命要挟她,而那人还是她的师弟,她念在同门之情,对他无所防范,故而。。。”
“她。。。。”为了救她的属下,她竟豁出命去吗?华展羽第一次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不学无术而后悔。这样的人,他要如何配得上。这样一无是处,不堪的他,要如何才能站在她的身边。
“她醒了”陆靖柔上前扶起依然半闭着眼睛的上官璇玑,在一旁失魂落魄的华展羽赶紧坐在床榻之上,华展笙立在屏风旁,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咝!”上官璇玑捂着头,这种讨厌的感觉,头疼欲裂,浑身无力。
“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喝水?”华展羽端起一杯水,她接过,一饮而尽。
“我是如何回到这里的,为何什么也记不起来?”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华展笙。
“你只是被催眠了,头疼的症状稍后会消失,但是你昏迷了这么久,或许。。。是伤口还未愈合,还是给我检查一下!”
“不可!”
“不必!”两人一起喊出声,陆靖柔不看他们,拇指的指甲快要抠进掌心里,她以为她始终是不属于这里的,她和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一切还是会回到原本的位置,她只要耐心等待就好,那日大师兄带她出谷,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谷,可是二师兄那日得知她出谷后,绑了护卫,没有大师兄的手签,郎朗白日,出谷寻她,她就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到远点,二师兄也不再是她的那个二师兄。
“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就不劳烦展笙兄了!”她尴尬的冲他笑,之前昏迷之时她也无从追究,而且行走江湖之人,也不应该拘泥于这种小事,可是他既已经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何故还要看她的伤口,男女有别,他不懂吗?
“展笙兄?”华展羽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依然一脸毫无波澜的兄长,再转头看说出这三个字的人,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
“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兄长?”
“不。。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个。陆靖柔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处。
“靖柔怎么了?”上官璇玑看着还杵在她房间的两人,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却抢先跑了。
“她啊,你不用管!小孩子!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