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无听过千年魂印?”忽听璇玑仙子脆声道。
千年魂印?
在座的都是各派翘楚,怎么会没听说过这种千年奇闻!
传说凡界与仙界两界相隔,却像藕断丝连一般,有千丝万缕的丝线牵连在一起,受到天道的制约,凡界修真道,仙域修仙道,这些丝线剪不断理还乱,千年一聚,演化成魂印,落入万灵之首。
千年魂印周而复始,新印成,新万灵之首叱咤千载,旧印散,老魂印之主归于虚空!
“相传鲲鹏便是千年魂印之主!鲲鹏石化,说明新的魂印之主马上要出世!”
对面灵鹤谷唯一的女修士一心阁主郁七姑也开口道。此人中年道姑打扮,素颜清淡,浓发扎顶,一份放进人群中就消失的模样。正是这副平平无奇的外表,阳字辈份,掌管着灵鹤谷最重要的元婴境天才基地——一心阁,教出冰霜之花林落染、十一郎农宸这样的个性弟子,实力无人小觑。
易丰不由得脖子一缩,每次见到这位实力超群的大师姐,都犹如老鼠见了猫,她那锐利的目光仿佛是一把钝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磨呀磨,凉飕飕的,谁让她是小染的师父呢!
左丘伯岩惊道:“鲲鹏已逝,夔牛当兴!难道南疆万兽入泽起因是夔牛衔千年魂印出世?”说完才发觉失语,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座椅上。
“嗬!”
璇玑仙子冷笑道:“张瞎子和乐老鬼这么觉得,兽王可不这么觉得。”
“兽王!”群真纷纷动容,这个消息不亚于谪仙降世。
原画用一极玄息传音道:“乐老鬼是南斗崖掌门“鬼见愁”,兽王就是四百年来第二位渡劫之人,比紫阳门长生子渡劫还早,此人亦正亦邪,御兽通玄,降服成年蓬莱大鹏,自称万兽之王,百年前渡劫失败后,不知所踪。想不到在西蛮出现了。”
易丰对最后一句不甚理解,但听璇玑仙子娓娓说道:“一年前,兽王又重新出现在西荒火焰山,用墨麒麟血为引,桐香棘助燃,冥河旗为壁,将火焰山烧成一座烘炉,为蓬莱大鹏提炼内丹,造成无数生灵平民在烈焰之中化作青烟,西蛮一片狼藉。本派梦庄主不惜大耗真元与兽王大战一场……”
“如何?”宋真武与白星河等人伸长脖子齐道。赤月山庄庄主梦琵琶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修为已达元婴期大乘,实力强悍,以她为媒,便知兽王渡劫时的修为如何,进而推敲判断雷劫的威力。
灵鹤谷老谷主端木真机,正处于渡劫境。
“大败而归!”璇玑仙子叹道。
“哦!”
随着疑问揭晓,群真失望之余带有点佩服,兽王渡劫失败,竟然未身死道消,隐隐又有卷土重来的现象,真不愧是一代枭雄。
宋真武洪声道:“北海鲲鹏化石、南疆万兽入泽、西荒火海燎原,与千年魂印脱离不了关系,物竞天择,我们修道之士不便逆天而为。至于兽王不顾西荒平民死活,动用冥河旗这种吸人精血、摄人元帅的至邪血器,酿下泼天大祸,我辈旁无责贷,集中七甲之力会会万兽之王。”
灵鹤谷诸人纷纷赞同,而璇玑仙子面带微笑,左丘伯岩和纪一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发言。
此时,一直默默无闻的五蕴宗白星河开口道:“三方已定,东方不妙!”
东岳死灰复燃,魔气重重!
二十多年前,东岳山脉被一片魔瘴气笼罩住,魔魇花、黑魑球、绿蟾液漫山遍野,白骨堆山,瘆气逼人。当时东岳山脉仅有五蕴宗一甲,经过勘查,发现是一个黑袍魔头摆下聚魔大阵,进行古老的祭献。当下五蕴宗高手尽出对抗,可惜在聚魔大阵中,完全不是对手,被黑袍魔头一人打得丢盔弃甲。
当时紫阳门刚刚封山二十年,修真界第一大派疲态尽显,门内竟无实力担当之人。其他修真六甲在新道魁灵鹤谷儒鹤真君带领下,步步为营,对黑袍魔头痛剿穷追,大破聚魔大阵。黑袍魔头犹不死心,带着滔天魔气反扑。关键时刻,天机山张瞎子横空出世,凭一已之力用秘技重创黑袍魔头,从此,天机山声名鹊起。
而黑袍魔头不知所踪,有人说被张瞎子镇压在东海,有人说逃入地低魔洞伺机报仇,还有人说已经重伤不治身死魔消,个个说得有凭有据,不亦乐乎。
风平浪静二十多年后,有人在东岳山脉一处洼坳看到密密麻麻的魔魇花。
宋真武压住腰带,看向原画问道:“张真人坐镇天机山多年,对此事有何看法?”
东岳山脉与北海、西荒、南疆不同,较靠近中原,山脉的再东方还有东海。中原是凡人中兴繁荣之地,如果魔气蔓延起来,不堪设想。东岳山脉也是唯一一个拥有修真二甲的圣地,五蕴宗白家根深蒂固,天机山修真界新贵。
“实不相瞒,恩师这些年过于揣测天机,使得灯尽油枯,现卧榻三月有余,如今衍宗传人沉浮居士赶到敝山坐镇。就在这几个月,敝派与五蕴宗一同又陆陆续续发现几丛黑魑球,错落在东岳山脉各处。山中灵兽狂啼不止,灵气中掺杂着若隐若现的死气,一些神兵灵器也黯淡无光,这些都是魔气重生的千兆。当年魔灾危害极大,必须请诸位一同做一些准备!”原画起身拱手道。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心中暗叹怪不得天机山掌门信物已经落入弟子之手,不禁打量起原画来,虽然天机山元婴弟子众多,几个师兄资质上乘,但张瞎子圆寂后,眼前这个青莲境的废材能否支撑起修真一甲。
宋真武点头道:“原少掌门所言极是,我们将集结重要长老和弟子前去支援。”
“多谢……”原画一句话未说完,感到怀中天机木无故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转头望向西南方,口中惊道:“贵派端木真人是否在前方闭关?”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宋真武失色道:“原少掌门,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