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在乎。”齐晟皓狭长的眼睛眯起，有冰冷的怒气。
莫涵没有继续这一话题的打算。看向茶几上自己准备的水和药，语气轻淡，“看起来你不需要这些药了。”
齐晟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为他准备了胃药，原来她还记得。。。。刚刚被她激起的怒气瞬间撤退了大半，随之夸张的表演欲占了上风。
“啊，怎么忽然这么痛，.....”齐晟皓的手立刻抚上胃部，眉头紧皱，在沙发上蜷起身体。本来正收拾药品的莫涵，听到他忽然而来的呻吟，打定主意不去理他。可是齐晟皓的呻吟声渐小，她不由地回身向沙发看去。
齐晟皓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更加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在沙发上痛苦地蜷成一团。虽说他本意有表演的成分，然而自己却不知道放任胃痛起来竟这么钻心蚀骨。
莫涵连忙去拧热毛巾，轻轻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这样会舒服一些。接着，她将齐晟皓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把胃药就着温水让他服下。一系列动作结束后才把他平放在沙发上。
莫涵抬头望向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叹了口气，今天晚上自己是睡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晟皓逐渐从胃痛的昏迷中苏醒过来，抬眼望向时钟，凌晨三点。他转头望向这个靠着沙发打瞌睡的小女人，眉眼变得温柔。
莫涵忽然从瞌睡中惊醒，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你醒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药。”齐晟皓嘴角勾起，目光没有移开。
“那就请离开吧，”莫涵脸色红了，从沙发边站起身来，“现在已经很晚了。”
“别走，”看莫涵起身要离开，齐晟皓拉住她的手，“再陪我待一会，行吗？再待一会，我就走。”
莫涵坐回沙发上。然而大概三年的时间太长，想说的太多又无从说起。两人之间一度相对无言，只任窗外寂静的夜色静静流淌。
“为什么不去齐氏企业上班？”齐晟皓先开口发问，语气沉静，心底却莫名期盼那个答案，会是因为我吗？
片刻的沉默。
“因为...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莫涵终于开口。
“哦。”这似乎引起了齐晟皓的兴趣，“哪一家公司？”
“这个.....我想保密。”
“根本就没有这个‘其他公司’，是吧？”
“你什么意思？？”即使有些心虚，但莫涵看上去仍然很镇定，
“因为你应聘的那些企业，我都派人去打过招呼了。看在齐氏的面子上，没有公司敢聘用你的。”齐晟皓头仰在手臂上，慵懒地答道。
莫涵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简历如石沉大海，那么多面试过去了却再无音讯，“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真是太卑鄙了！”
“不是卑鄙，只是用了一点手段。你不是也撒谎了吗？彼此彼此。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明明没有其他公司，你也不来齐远？”
“没有理由，只是不想来。”她的语气变得激烈。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齐晟皓身体前倾，像被惹怒的狮子，“三年前你不告而别，你有想过我吗？”
莫涵没有回应，在齐晟皓看来等同于默认了。
“既然你不来齐氏，那么——”他重新靠回沙发上，“做我女朋友吧。”
“什么？”莫涵以为自己听错了，上一秒歇斯底里的男人，下一秒竟然向她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
“没听清楚吗？”齐晟皓又重复了一遍。
“你喝醉了...”莫涵一脸错愕，“我去不去齐氏跟我做不做你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严重怀疑你不想进齐远公司——”齐晟皓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其实怕接近我，怕爱上我——”
“你...”什么脑回路啊？莫涵语塞了，她很怀疑眼前男人的逻辑体系。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进齐远，证明它。”齐晟皓简单明了地总结。
这是一个有点拙略的激将法。
“我是认真的。还是，你有男朋友了？”齐晟皓的目光锁定住她，似乎在防止她一切撒谎的可能。
莫涵很想回答有，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谎，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那就是没有了。”见她良久没有出声，齐晟皓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
“可是，我们不合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勉强？
“为什么不合适？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只能看你离开，却什么也不能做的小学弟吗？”齐晟皓手指不由得收紧，他目光变得凉薄入骨，“要不你来齐远上班，要不你做我女朋友。两者选其一。”莫涵，这是你欠我的。
三年后，他变得更霸道了，变得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如果我不选呢？”
“你觉得呢？S市也就那么大，只要是我们齐氏企业说录用或弃用的人，其他企业不敢会有异议的。”既然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不要想再逃开了。
这么好的条件，要是换了其他女人，欢呼都来不及。齐晟皓皱起眉头，看着面前有些沮丧无措的她。
齐晟皓微微清了清嗓音，“一年为限。如果一年以后，你找到了其他工作，或者你有了男朋友....我就放你走。”
“是吗？”莫涵眼睛重新恢复晶亮。
考虑到眼下的实际情况，来S市已经两个月了，工作还没有着落，目前房租和三餐大部分都是黎可在付，虽然黎可总是毫不在意，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再想到家里人对自己来S市发展的极力反对，莫涵的太阳穴就有些痛，就这样掉头回去也绝不是她的作风。
听到她重新变得上扬的嗓音，齐晟皓脸色有些发黑，怎么？她似乎很开心？因为被给予了再次离开他的机会吗？
齐晟皓转过头，忍下心中的不快，“嗯，一年为期。所以你的答案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