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阡若染坐在木桌旁品着茶,手中拿着一朵红花。
她一袭红衣,冷艳妖异,一头青丝垂下,仿佛瀑布。
金钗将长发挽起一个简单的髻,红色的鲜花散出浓艳的气息,衬得女子也妖艳惑人。
红衣上绣了金纹,华丽雅致,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潆溪为阡若染理着衣服,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小姐,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应该归你。”
“人无完人。”阡若染看着茶杯里的波纹,漫不经心的回道。
原主能活那么久也真是个奇迹,府里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她却一并视她们为好人。
被人欺负也不敢吭声只敢把怨气散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
说她是个废物倒是抬举她了。
帮“原主”报仇她到是不会做,昨天的那场教训已经够了。
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哪怕残酷,你也不能不接受。
导致原主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因为麻婆,根源来自她的懦弱,明明,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反抗。
一想到这,她又不由得想起炽炎国的叶府,她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伤她最深的人,往往是她最在意的人。
“潆溪,我娘现在在哪?我想去见见她。”阡若染放下手里的茶杯,眸光阴晦不明。
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护原主的亲人,以及变强,现在还是太弱了。
莲沫院
“二夫人,你要为老奴评理啊!大小姐她仗着是阡家小姐就这么侮辱老奴,您看,这还是她打的!”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中,流苏随风而动,碰撞的声音显的格外清脆。
麻婆跪在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面前,还特定把被阡若染打红的肥脸给她看,不断的诉着苦。
女人的面貌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有着浅淡的眼纹,其余的不难看出她年轻时是何等的美人。
“阡若染那臭丫头敢以上欺下了?短命鬼生的女儿礼议果然也如此粗鲁。”宋晓莲举止散慢,眉眼间尽是不屑,她丢了个布包给麻婆,说出的话如同喝水一样容易,“去花银子简单派几个人把阡若染给解决掉。”
麻婆眼底划过一抺狠戾,笑着接过,终究是没把阡若染要她传递的话说出来,“是的二夫人,阡若染就是不知好歹,阡沫小姐和她比筒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高贵的凤凰和麻雀相比真是指染了阡沫小姐。”
“阡若染那不知礼数的人也配和沫儿相提并论?”宋晓莲嗤笑一声,一提到阡沫她眼神又软了许多,“沫儿她现在是什么等级了。”
麻婆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回夫人,二小姐现在已经是幻灵师八级五星,马上就要过六星了,听闻二小姐如今还成了训兽师。”
“不愧是我的女儿。”宋晓莲满意非常,“还有不久沫儿就要历练回来了,定要好好伺候。”
麻婆笑着应下。
“小姐,就是这了,夫人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潆溪朝马车内厢伸出手,满脸的兴奋。
阡若染借着潆溪的力下了马车,她扫视了下周围。
只见不远处是巍峨见不到的山顶,云朵在上面轻然飘过,弯延的土路周围有着不少的野花,后方还有着一片湖,鱼时不时的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阡若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属于草混合着泥土清新的味道涌入鼻中,这使得她身心放松了不少。
“夫人,我带小姐回来了。”潆溪先一步的入了木屋,阡若染跟在后面。
屋内的结构很是简朴,里面只有着一张木床,以及一个有些脱皮的木柜。
右方则是有些煮饭用的物品,而木桌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榚点。
林若兰则是坐在木床上,透过木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对于这些动静无动于忠。
潆溪的视线在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之间扫视,然后自然的退了出去,还自觉的关上门。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的好。
阡若染只觉得头疼,她捏了捏眉心,心里却是把己故的原主给骂了一遍。
原因没有其他,只因为阡辉把她们给赶到偏院后,原主因为恼火从而导致智商也成了二缺。
她说,“作为你的女儿真是让我丢脸!你这个病秧子为什么总要拖累我?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林若兰当时白着脸,没有任何表态,第二天就从阡府消失了。
知道林若兰踪迹的只有潆溪,当时她劝过原主,可原主死要面子,从而导致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知道来看我这个病秧子了?”林若兰的声音很轻,轻到让阡若染差点听不清。
“娘。”阡若染调整好状态,绕过木床来到她面前,蹲下握着她有些泛凉的手。
阡若染抬起淡紫色的眸子看着林若兰没有光泽的眼睛,“娘,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么混帐的话,我不应该那么对你,我不应该把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给推开,所有,娘,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若兰听着她的这番话,眼神有了丝丝亮光,眼底氤氲出水雾,嘴唇有些哆嗦,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染儿....”
其实她从搬到这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原谅了阡若染了,必竟,母女间哪有隔夜仇。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对不起,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