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随便你。反正弟子当学渣惯了也没什么，只要你老人家不嫌弃就行。”卜宁懒洋洋道。
“哼！”
……
翌日一早，天清气朗，迷雾中的天外天世界看来更加奇幻神秘。
千灵道人召来灰云，两人骑鹤而飞，向一方而去。
卜宁看到天空中已经不少有其他的仙鹤了，也是这样载人而飞，向同一方而去。
“师父，在哪开的会？这么隆重？”
“就在中天山呀。”
“中天山究竟在哪？”
“天外天的中心，地名曰中曦，只有中天一山。”
“哦，原来天外天也有权力中心啊，难怪现在个个搞得像百官上朝一样……”卜宁笑嘻嘻道，“师父，不知道你老人家算什么官？”
“胡说！”千灵道人不乐了，“不懂就别乱说，这点等下更要注意！”
卜宁吐吐舌头，“难道不像吗？我看也没什么两样，那什么中天山肯定是个如日中天的仙境之王，就像人间以前的皇帝。”
“你懂什么！中天山只是位处天外天的中心而已，所以大家推选他来主持天外天的一些事情，其实都一样是修炼者，各有所长，法无高低，仅此而已。”
“哦，我明白了，那是大家选出来的天外天的天长，就像弟子在人间读书时的班长一样，说起来班长成绩也真不一定是最好的，呵呵。”卜宁笑道。
千灵道人一副听惯不怪样子，“随便你怎么胡诌，总之等下到了那里，你得恭敬有礼，不得放肆，嗯，对了，最好就是什么话也别说。”
他知道卜宁脾性，不得不先不停的打预防针。
“好，弟子明白了，弟子尽量闭嘴，闷声发大财就是……其实来参加这样的集会也不错，你老人家早就应该带弟子出来见见世面了，实不相瞒，和你老人家两人住这个空荡荒凉的千灵山这么久，弟子早就快闷死了。”
“……”
卜宁现在终于越来越看清楚了，四面八方的仙鹤纷纷朝一块大陆而去，应该就是中曦大陆了。
大陆中间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山脉，那里肯定就是中天山了。
它是一座独立山脉，四周没有相连的其他山脉陆地，也没有其他分枝的峰岭，只有一个如巨大长剑般的山峰，直插云霄，上不见其顶尖。
看来倒是气势不凡，颇有几分王者气概，令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
卜宁赞道：“不错，不愧是仙界中心，弟子有点迫不及待想去见识一下了，呵呵。”
“记住要慎言慎行啊！”千灵道人暗暗摇头，忙又补上一针。
“听不懂。”
“笨蛋！就是不乱说话，不乱来！切记切记！”
“哦，明白了，就是保持低调，师父放心，这个弟子最在行啦。”
中天山腰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宫殿，金碧辉煌，日光下闪闪发亮，显得气势恢宏。
宫门上有“中天宫”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前面一片宽阔平整的广场。
卜宁不识这种字，心里嘀咕：“好高大上啊，还说不像皇帝？不过这才像仙人住的地方，千灵观实在是弱爆了，简直是仙境中的贫民窟……”
仙鹤纷纷在广场上停下，仙人们陆续下来，都带着两个弟子。
卜宁细细观察一下，发现仙人们都是年纪不小了，着装色泽各异，有男有女，所带弟子都是一大一小，有男有女。
大弟子其实也不大，看来都是不足二十，和自己差不多，男的英姿焕发，女的仙姿绰约，一瞬间卜宁不禁有点自惭形秽。
“不过果然有很多美貌仙女哟……”这是暂时唯一的兴奋点。
另一个弟子却实在是太小了，看来只有四五岁，有的甚至两三岁，蹒跚而行，模样又粉妆玉砌的，甚是可爱。
卜宁突然道：“师父，看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你看别门别派都这样有一大一小的徒弟，可咱们呢？而且弟子究竟是算大的还是算小的？”
千灵道人面一沉，低声狠狠道：“闭嘴！你这不是在损为师吗？都说过咱们千灵山早就香火凋零了，不然哪轮到你这头蠢驴出来充门面？”
卜宁也低声笑道：“你老人家这样说话，损我也不轻啊，敌阵当前，咱们这样相爱相杀又有什么用，而且你老人家连刚才的问题都没答呢？”
千灵道人语塞，只得解释道：“敌什么阵？胡说！那大一些的自然是各门派以前收的徒弟，小的自然便是刚收的了，也是这次交流会的主角。至于你……不用为师说得太白了吧？”
“啊，也就是说，要弟子和这些小屁孩比？”卜宁忍不住又老面微红，“师父，不如咱们掉头回家吧，这还比个什么屁？对不起，请原谅弟子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只是你老人家想想，比得过是应该，比不过是活该，左右是输。”
“少废话！给我挺起胸来走路！”千灵道人斥道。
仙人们早已在纷纷互打招呼，显然彼此都很谙熟，更多的都是夸奖对方的新徒弟：
“清云道兄，你这小徒看来灵气十足啊，恭喜啊恭喜。”
“哪里哪里，你这娃儿才是万里挑一的灵童呢，真让贫道好生羡慕啊！”
“白玄道兄，这回你可真的是捡到宝了啊，贺喜贺喜！”
“彼此彼此，哈哈哈！”
……
卜宁冷眼旁观，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他成了新世界的孤儿，但他还是不愿别人来打扰他的这一份孤独和卑微。
“不知道师父现也在想什么？”卜宁突然想到这个，偷看了师父一眼，发现他倒是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内心波动。
可是终于还是有人过来打扰了。
两个老道过来和千灵道人寒暄一番，一个奇道：“千灵老兄，你怎么没有带你的小娃儿来？”
另一个笑道：“我看是他又一时贪杯迷糊，忘了叫醒娃儿就来了，哈哈！”
卜宁看着这两货的嬉皮笑脸，突然有一种想把拳头塞进他们口里的强烈欲望。
千灵道人尬笑几声，只道：“好说，好说……二位道兄，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吧，别让中天道尊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赶紧拉着卜宁大步朝中天宫里走，只留下那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