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后,五老山上
赵岩对着眼前方面阔耳,一身土黄布衣的子游有些无奈和头痛。
扁鹊自然是说话算话,当日许诺了赵岩后,第二日边去拜访了吴伯崖,请求他将赵岩借给自己调教一段时间,并想言明只是传授医术,绝不会让赵岩叛出宗门。
吴伯崖也是意料之外的好说话,都没等扁鹊说出不让他叛出宗门的话就答应了下来,搞得立在一旁的赵岩都有些惊讶。
而后扁鹊又去拜访了宗主周方,作为大衍道宗的宗主,周方自然深知扁鹊的为人。
而且扁鹊在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了大衍道宗的长老伤情忙前忙后,周方本就存了感谢的心思。
再者赵岩的师傅都同意了,他相对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因此便答应了扁鹊的请求。
有人同意当然也会有人反对,反对赵岩出宗学习医道的不是别人,就是赵岩的小师妹琦姜。
琦姜眼瞅着师傅伤愈,师兄也陪在身边,正要享受她最喜欢的日子,哪想到扁鹊又横插一脚把她的师兄抢走了。
因此,琦姜是老大的不高兴,不过扁鹊毕竟帮忙治好了吴伯崖,她也不能找扁鹊去评理。
于是,琦姜的发泄对象就变成了赵岩。
女孩的发泄方法就那么几种,琦姜也不能免俗,连哭带闹,连打带跳,弄的赵岩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赵岩好说歹说,答应琦姜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到哪里都带着她,这才勉强平复了琦姜的怒火,获得了与扁鹊学艺的机会。
随后,赵岩便跟随扁鹊来到了五老山。
本来赵岩以为到了这里麻烦就都解决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学医了,哪想到眼前又蹦出来这么一个货,性子执拗的要死,死活都不同意赵岩入门。
这子游也不是外人,而是扁鹊所收十位徒弟中的第八位,专门负责丹药的炼制。
在扁鹊的一众弟子中,子游向来以性子执拗,以遵守规矩而闻名,因此见到扁鹊临时领回来一个赵岩,子游是极为不满的。
不过子游的不满也不能对扁鹊发泄,故而他就如琦姜一样,也把目标换成了赵岩。
“师傅,收徒只收十人的规矩是你立下的,如今凭空加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岂不是平白乱了规矩。”
子游一边说着话,一边斜眼看着赵岩,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对于子游,扁鹊也有些无奈,他知道子游只是性子执拗一些,品格和德行在他十位弟子当中还是属于首位的,便耐心的劝道:
“为师知道收徒十人的规矩,为师并不打算破坏,赵岩只是跟在我身旁学些医家的技艺,既不会拜在渡生宗门下,我也不会传授他黄帝内经。”
“而且赵岩也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修士,他是大衍道宗长石道人的首徒,子游你要遵守礼数,不可太过无礼。”
听完扁鹊的解释,子游立刻臭着一张脸,给赵岩鞠了个躬,语调生硬道:
“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
赵岩刚要上前将他扶起,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争取下子游的好感,却没想到子游自己就直起了身子,继续反对道:
“师傅那你也不能收此人为徒,此人与你相识日短,品行如何尚不明朗,师傅莫要再错信他人平白的染上罪业。”
子游之所以会如此坚决的反对赵岩学医的缘由便是在于此,因为他曾经亲眼见到了李希这种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对于当初李希的所作所为,子游是最为清楚的,因为二人不仅师出同门,同时也是极为亲近的朋友,直到子游发现了李希借助百姓的生命来为自己扬名。
其实李希当时隐藏的很好,扁鹊出诊回宗后并没有发现李希的毒计,反倒是对李希全力医治百姓的做法大为的赞赏。
对此李希也是为此十分的得意,也因此得意忘形将自己散播瘟疫的事情告诉了子游,并希望他能同自已一道,名扬青史。
可是在得知李希的作法之后,子游便呆立在了当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密友,自己一直视为榜样的李希会做出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事情。
而后子游在百姓的性命与无间的友情之间开始了反复的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百姓,将李希所坐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扁鹊。
可正是正是因为子游的犹豫,李希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在扁鹊出手缉拿的时候,李希凭借着提前的布置险险的躲开了致命伤害,最终安全逃离了渡生宗。
而李希出逃的结果便是给教他医术,为他散播瘟疫提供‘助力’的扁鹊带来了庞大的罪业,这种罪业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子游明白扁鹊沾染上了如此庞大的罪业他的时日恐怕不长了。
自那日后,子游的性格便开始变得固执,死板,任何事情他都会选择站在规矩的一面,绝不容许偏差,因此对被扁鹊带回的赵岩他也是持着同样的态度。
子游的话又让扁鹊想起了李希,不觉便沉默了下来,周围的九个弟子都看出了扁鹊的难过纷纷上前劝慰道:
“子游,少说两句吧。”
“是啊,这赵岩怎么会与李希那小人一样呢,你要相信师傅的眼光。”
“子豹说的不错,再说除了师傅,不是还有我们几人看着他呢吗,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当不会让赵岩走了歪路。”
......
面对九名弟子的劝说,子游不为所动坚定的等着扁鹊的答复。
子游这样的态度也让赵岩觉得有些不爽,虽然他知道子游说的有道理,子游是为了扁鹊着想,子游是个好人,但是不爽就是不爽。
闻着子游身上浓郁的丹香,赵岩忽然心里有了主意。
等到众人不再说话,便听赵岩轻咳了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道:
“既然子游师兄看我不爽,我们来以医家的手段比试一番如何。”
子游看着赵岩有些不屑道:
“你一个连医道入门都不曾做到的小子如何于我比试。”
“请问师兄最擅长的是什么。”
“炼丹。”,子游的回答果断而自信。
“哦,那极好,既然师兄质疑我的品性,那我们就比一下活人性命的手段。”,听到果然是炼丹,赵岩立刻精神一震,接着便建议道:
“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炼制一种新的丹药,发放给山下百姓,若是百姓更喜欢你的丹药便说明你救人的手段高超,更能体察民间疾苦,医者仁心,强于我赵岩。”
“若是我的丹药更受百姓欢迎,那我也不需师兄认错,只需你不再阻碍我在此学医即可,子游师兄你看如何?”
子游略微一想,就觉得赵岩所说合理,若是没有一颗仁心相比也不会为百姓着想,通过炼制丹药来测试品性,这倒也算是一个可取的办法。
赵岩见子游微微点头,立刻道:
“既然子游师兄同意,那这事就定下来了,不过就如子游师兄所说一般,在下从未涉足医道,至于炼丹什么的,在下更是碰都没碰过,所以在下恳请师兄能给我在五老山半年的学习机会,到时我学会了炼丹,咱们再做比试。”
“半年?你当炼丹是儿戏吗,别说半年就是给你三年你也未必能习得炼丹的精髓。”,子游回道。
“那我就当师兄同意了,师兄现在回去后便开始炼丹,时限为半年,在这半年之中我会学习炼丹同时研制丹药,等到半年结束后,到时我们再一起去山下发丹,看谁能赢得百姓喜爱,你看如何。”
“不用,你既然没学过炼丹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只用三个月的时间炼制新的丹药,而后只会炼制同种丹药作为准备,半年之后我们就开始比试,到时输了可不要再赖在这里不走。”,子游回答的很痛快,他根本不信有人能在半年之内做出什么像样的丹药。
二人达成了约定,子游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就回到自己的洞府开始研制新的丹药。
其余几人以及扁鹊也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赵岩,最后还是子豹上前问道:
“赵岩师弟可是胸有成竹了?”
刷刷刷,几道目光都投在了赵岩的身上等着他作答。
“小事,小事,我赵岩就没怕过谁,不过...”赵岩将目光转移到了扁鹊身上,“我不会炼丹倒是真的,所以我想请您能用半年的时间教我炼丹。”
听了赵岩的请求,扁鹊点了点头,随后将九个弟子都赶了回去,领着赵岩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你真的有办法胜过子游?半年的时间我可只能教给你一些基础的炼丹知识。”,最终扁鹊也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扁鹊同样不看好赵岩,他十分的了解自己的徒弟,子游不仅尽得了他的炼丹真传,甚至在炼丹方面已经有了青出于蓝的势头。
他完全想不到只会一点基础知识,只能炼制几种杂丹的赵岩如何能够胜过子游。
“学习半年我应该能炼丹了吧。”,赵岩有些忐忑的问道,说实话这半年的时限是他估计的子游能够容忍的极限了,要是不行他也就只能学完半年就家走了,反正都是不让学,就是真的不行,自己白嫖半年也不算吃亏。
看到扁鹊点头,赵岩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扁鹊道:“不过也只能炼制一些没有灵力的丹药,治疗的效果远远比不上子游的丹药。”
“没事!够了!”,赵某人迷之自信。
于是在扁鹊疑惑的目光中,赵岩开始了他炼丹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