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什么人给你五十两让你把发簪放在首饰铺买个盒子装起来等人来取的?”和赵大柱见面的人很重要,说不得就是杀害于大人的凶手。
赵大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磕磕碰碰的说是有一个中年人,穿着像是官家人找到他提出要买他手上的首饰,三天前他们就见过了。
那人给了全款,说是要琉璃材质的发簪,也不怕他不给,总归是能找到他的。赵大柱看那人穿的好像是官服,万万不敢只拿钱不给东西的,恰好他也听小妹提起过颜清悠有一个十分喜爱的琉璃簪,便去让秋霜偷过来。
赵大柱还说那人拿了发簪以后仔仔细细看了很久,一直盯着看,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在哪里?怎么没有?”之类的。
随后便让他送到首饰铺,给了十两银子,让首饰铺的人定制一盒精致的盒子,说是晚上去取,因为有银子赚,赵大柱便也乐呵呵的去了。
云山叫人带着赵大柱去看于澎的尸首,确认一下是否是于澎见过赵大柱。
现在已经十分确认是秋霜偷了琉璃簪给了赵大柱,随后便被于澎买了去。应该是这琉璃簪上有什么秘密,于澎没有找到,便想直接去问颜清悠,奈何被人杀害在倚花楼后院深井中。
那是颜清悠杀了于澎吗?
云中县的夏天总是有些闷热,湿润多雨,即使是傍晚,没有那明晃晃的阳光,人的衣服总是湿漉漉的,水汽混着汗液让人越发难受。
天气炎热,尸体也放不了多久。晚上回去如果查明于澎没有中毒,的确是被溺死的,便要让人运回去安葬。
回到县衙,云山打眼便看到沈墨坐在那里喝着凉茶,让下人扇着冰盆里的冰,好不惬意。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伸手拿了桌上的凉茶狠狠的灌了一壶,又拿了沈墨桌上的倒给李达王阳等人,大家伙都是忙了一天,自然又累又渴。但案子还没结,松懈不得。
云山准备让县衙的小厨房随意做了点吃食,案子要破,饭也是要吃的。
“大热天的,大家也辛苦一天,今儿我做东,春风楼定了一桌酒菜,还望各位官爷赏脸啊!”沈墨也不是什么贪图享受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要这么苛待自己。
县衙的饭,赵宪自己吃吃就得了。
“那敢情好,多谢沈少爷招待了!”沈墨不愧是梁国屈指可数的富豪,春风楼的一桌酒菜抵得上他半年的薪水。
云中县地处要道,即使晚上也热闹非凡,但是众人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赵宪已经前往州台了,可见此事的严重。
云山也没有急着问沈墨去查于澎的行踪查到了什么,倒是想和他聊聊家常,问候一下老太爷身体是否康健。
沈墨不知道云山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是沉的住气,但是沈墨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和云山闲聊。
你瞧瞧他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什么他几岁不尿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和姑娘说话,这些都是黑历史,谁想聊啊。你要是反问他,人家就嘿嘿两声接着打听,有这样闲聊的嘛?
“云山,云大人,我们来说案子好吗?”什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云山这么能墨迹呢。
看着气急败坏的沈墨,云山突然觉得这几天的劳累少了不少,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言归正传,云山也不再磨磨唧唧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关于琉璃簪的秘密,可是今天下午我们拿到这个琉璃簪却什么都没有,你确定颜清悠告诉你的是真的?”
“不确定”
“我怀疑于澎的死和琉璃簪的秘密有关系,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为何会告诉你?”
“不知道”
“颜清悠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必然也不是局外人,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什么秘密”
“不知道”
看看这回答,难不成查案全靠猜的不成?云山也不免急躁。“你这样一问三不知,我们还是来聊家常吧?”
“我第一个回答明明是不确定,只有两个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倒是还不忘贫一下以报聊家常之仇。
沈墨低声一笑,云山虽然看起来老成持重,但和赵宪一样,也是一肚子坏水。只不过赵宪坏在表面,而云山表面完好,内里坏透了。
沈墨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我不是官府的人,很多事情都只能私下打听,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也不是什么鬼都推磨的。我查到的东西不多。只知道于澎实在半个月前来到云中县的,但是那时的盛家虽然案发,但也不至于要到云中县来查什么,国都的事情已经够他们查的了。所以我只能猜测于澎是为别的事情而来。”
那个事情就是琉璃簪的秘密。
沈墨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瞄一眼沈墨的表情,看来他和沈墨的猜测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