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的马元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禁有些庆幸,而后又瞧着哀嚎的董卓等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惊悚,纵观古今,这般杀机强烈的大阵前未有也!
“天虞,杀机这般强烈的大阵,你是自哪里得到的?”张梁、张宝也压下沸腾气血,看着天空凭虚而立的身影,心中不禁有几分慌乱。
天虞自然知道他二人担心什么,前几天他们可是对天虞担任太平掌教很是不服,但天虞假装没有看穿道:“两位师叔稍后,稍后再向师叔解释,待我屠了大汉百万精锐,日后谁还敢掠我太平道胡须?日后建立黄天道国,又有哪个实力敢不服?”
张宝二人哪里还敢摆师叔的谱儿,只能干笑应下。
天虞眼中杀机隐去,但平静的话却饱含煞气。
“师侄还请住手,阵中数百万性命,若全部屠戮,此举怕是有伤天和!”远方一道人影迈步走来,人未到,一股沛然生机已经卷来。
却是于吉先到了!
他与张角私交甚好,称天虞一声师侄也是理所应当。
天虞虽然好奇,这位师叔为何回来阻他,但他还是执手见礼,口称:“师叔安好。”
于吉手捋胡须,对天虞也十分满意,有张角的风范,一身实力也挑得起太平道大樑。
“是极!是极!道友还是罢手吧,大汉此战以败,有何必徒增杀孽?一点涟漪自虚空流转,一道灰衣身影浮现,正是左慈。
他与天虞对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不快快撤此恶阵?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闲事!”天虞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
“老夫左慈!见过道主!”那人影微微一礼。
天虞闻的对方身份,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是这老头,汉末三仙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天虞心中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左慈见天虞眼色不定,以为对方被自己说动。连忙再劝:“杀生有损气运,还望道友三思。”
“与他说这么多干甚,直接破阵将他拿下就是!”又有一道剑光跨越天际而来。
于吉!
左慈!
王越!
……
各路大能自四面八方赶来。
阵中董卓大喜,这么多大能到此,量天虞这贼子也翻不出浪来,到时还不是他的一笔军功。
呜!呜!呜!
呼啸声中得意的董卓笑脸一僵,睁大的瞳孔中塞满了恐惧。
万魂幡摄取阵中百万生灵精气,终成法宝。
惊天异相收敛,反而光华朴实的如同街头算卦人的布幡。
但就是这看是平凡的布幡,却使王越顿了一顿,他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但剑修心性坚定,稍有犹疑后也居然击破了大阵禁制,踏步进去。
刘备真正认识到了自己与顶尖高手的差距,他全力一击都不能撼动的禁制,王越却像敲击蛋壳一样轻松自在,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刘备不禁有些泄气。
关羽见自家大哥神情沮丧,策马前来安慰。
刘备摆手道:“阵门以开,自当为大汉出力。”说完兀自进了大阵。
关羽也一抚长袖,带兵紧跟而去。
于吉看着数千汉军进阵,不禁摇头叹息道:“何必如此。”
一旁的左慈神色不变,直道:“身不由己罢了!”说完也入的阵中。
于吉听闻一愣,良久点头认同,厮杀到现在,谁人不知阵中危险,可他们该进阵的还是得进,士兵没有选择,吃了军粮,就只能跟主将一路走到黑,稍有犹豫,便是祭旗的对象;刘备等人貌似执掌上千人的生死,可他也没有选择,主帅在厮杀,他有怎么能不入阵,不然他还怎么打汉室宗亲这杆大旗。
想明白这一层,于吉顿时感到索然无味,头一次觉得张角的理想是对的,不为大同社会,只为一个选择说不的权利。
天虞严阵以待,不再出手对付凡人。没错,神通到真人便是一次脱变,真人一下皆为凡人,哪怕能以神通之身搏杀真人的绝世妖孽,但也属于凡人之列,不到那层境界,终究不明白真人的含义。
王越锋芒不露、童渊霸气禀然、左慈缥缈、于吉慈悲,亦如生前的张角。四人各立一方,隐隐将天虞包围其中。
天虞面不改色,好似早有预料。
董卓眸中惊惧散去,看着天空群狼噬虎之局,不禁哈哈大笑道:“大局定矣!”
闻得此声,天虞垂下眸光,神色平淡道:“此时盖棺定论尚有些早了!”
此话不含任何神通,也不夹杂任何意志,可其表现出来的气魄,却是让人为之动容。
气势豪迈雄壮至极。
董卓抬头,迎来的是天虞平静的目光。
目光吧沉静似水,但却有着无尽的波涛涌动。
“你不服?”
天虞持幡负手,白发随风而动,语气缥缈似云烟直上三十三天。
董卓想要反驳,但天虞接着道:“纵有四位真人再此,又有诸多人环绕保护,我要杀你,也在反掌之间!”
话到此处,在场所有人的神色皆是狂变。
王越面色一沉,这话然他感到了久违的轻视,他已经上百年没有在他面前说这等狂妄之言,若是张角说这话也就罢了,你一个刚成真人没几天的后辈凭什么说这话,又有什么底气说这话?
天虞没有理会王越的敌意,重重的将目光凝聚在董卓身上,问道:“你信,还是不信?”
随着一声落下,天地间犹如北极的最为冰冷的寒流刮过,冰冷彻骨。偌大的阵法之中,不管是普通军汉,还是见神大将,还是直面天虞的董卓都只觉心头一寒。
这一刻,所有围观之人,却都头皮发麻,心中升起恐怖的警兆。四肢,身躯都有着刹那的僵直。
似乎下一瞬,天就要塌!
霎时间,厮杀声停止,呼吸声都压制到了最低,整个大阵之中,百万大军骤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先是看向天虞,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董卓,等待这位大汉统帅的答案。
信,还是不信?
董卓怒火如烈烈大日,但心头泛起的却是彻骨的寒意。他从来没有觉得有问题你这个更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