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叹了口气，缓缓走进去，嘴里还喃喃自语：“想什么呢，人早不都……”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底下。
慕婉瞠大了眸子，感受着肩上缓缓用力的温热，渐渐的放慢了呼吸。
不知道是谁，突然握住了她的肩。
她的内心狂跳，只是在扭头那一瞬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她才放下心来。
黑暗中，她仰起小脑袋看他。
两个人还停在离巷口不远处，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他看到，小姑娘的眼睛好像发着光，就那么盯着他。
似乎……还带着那么点欣喜？
“你来干嘛呀？”慕婉笑着盯着眼前的大男孩，眉眼弯弯的，很是乖巧。
顾示年看着她的视线，她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家里养的仙女猫，呆萌又可爱。
他想着，悄悄把手攥成拳，忍住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撸一把的冲动。
“送你回家。”顾示年先走在了前面，一脸淡定的双手插兜。
“嘿嘿。”慕婉傻笑了声，赶紧跟上去。
“年年你走路居然同手同脚！”慕婉强忍着自己嘲笑的冲动，提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顾示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吓得立马调整过来。
害，太丢人了。
他…就是有点儿紧张而已。
顾示年这才看到两人隔着有些远的距离。
漆黑又宽敞的巷子里，两个人各走一边。
为了找回自己也不知道丢哪去了的面子，顾示年故作掩饰的轻咳一声。
“你怎么离我那么远？”
“……”
他看到慕婉实在寡淡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知道要靠右行么？”慕婉真的是又无奈又好笑。
她的年年啊，怎么就这么傻傻的？
顾示年默默挪过来，已经在心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他觉得他在自取其辱……
仔细想了想，顾示年闭上嘴，干脆放弃挣扎。
说多错多，还是什么都不说算了。
可慕婉听着旁边的人许久没出声儿，咬着唇想了想，才有些纠结的小心翼翼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顾示年奇怪的颦眉，低低的哼了一声：“嗯？”
他为什么要生气？
许是他的声音太低，慕婉听着那声，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低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里暗怪自己什么话都说。
弄得多尴尬啊。
慕婉偏头看他，巷子里很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见着男生侧脸的轮廓，也是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生也微微歪头。
黑暗的巷子里，似乎只有她的眼睛，亮亮的发光。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慕婉小心试探着，明明是个疑问句，却偏生被她给问成了肯定句。
“怎么会。”顾示年低声道，伸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下她胡乱的想法。
小姑娘挺矮，身高堪堪到他的胸口，揉脑袋倒是方便。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慕婉委屈巴巴的仰头看他。
“我……”顾示年缓缓吐出一个字，却不知道后面能说些什么了。
慕婉安静听着，却只等到这么一个字，有点儿失望。
她垂着小脑袋：“其实我知道我一直很过分很讨厌，之前忘了你也是我的错，还有刚刚，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对不起。”
她细细的数着，好像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
顾示年听不下去，正想打断，却见她顿了顿。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很真诚：
“对不起，一直被同学认为是那种关系，一定打扰到你了。”
对不起，我没有去澄清。
只是私心的想和你扯上那么点关系。
顾示年看着眼前即将把头埋进地里的小姑娘，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愣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是件小事而已，小姑娘怎么想的这么多？
真的是胡思乱想了。
他明明很享受一众同学们敬畏的目光啊。
这么，不是赶走了很多情敌？
他抿唇，要怎么说，那些谣言都是他的兄弟们传出去的？
慕婉听不到回应，内心愈加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