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真的人生能够重来,我会怎么做,路又该怎么走,是不是真的能少一些遗憾,无论是错过的人还是事。
“你相信有轮回吗?”
“那你呢,信么?”
“如果轮回还能再见到那些来不及珍惜的人,我信。”
头还是很晕很痛……
“怎么这么难受,我这是怎么了?”青澜睁开迷蒙的双眼,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意识逐渐清醒,“不对!这不对!我不是死了吗?这手怎么回事?怎么变小了?”怔怔地看着略显黑黝的小手,不用下狠手去掐胳膊,头上一阵阵闷痛已经证明她不是在做梦。
她看了看四周,用杉木架起来的茅草屋,有两张床,一个柜子,一台老式电视机。“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正思索时,外面传来一阵骂声,“我不知道你偏心她吗?什么都惯着她,她什么都不懂,说什么发烧!分明就是偷懒,你看她那个样子像病了吗?”
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俨然泼妇骂街的架势,外面的骂声还在继续,屋里的人却已经泪流满面,就像开了闸的大坝,回忆如洪水一般滔天扑来。
是的,她穿越了,回到了5岁多的时候,记忆里曾经的自己也发过烧,人还小只知道身上难受,奶声奶气地跟爷爷说了,几近瘫痪的爷爷见附近没人,就大声喊奶奶带自己去看病,被亲妈程玥听到了,泼妇骂街般骂起老两口,说他们偏心,只疼自己和表哥,一如记忆里曾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当自己烧到滚烫才终于被带去看了医生,只是自己亲妈关注点依旧在老两口对自己多好多好云云,病情都没有过问。
这是2005年的盛夏,在青澜的印象中那一年爸妈要重建家里的老房子,伐掉了满园的树,从此逝去的不仅是飘着果香味的秋天和书上晃悠着的秋千。记忆里,此后十年里家里爆发的大大小小争吵都因为这栋房子,直到自己上了初中之后,情况才稍微好上一些,当然也只是她以为的好一些。
其实认真翻阅所有的过往,更确切来说所有的大争小吵的根源是因为钱,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但爷爷去世后,她才发现钱是能让自家家和万事兴的唯一药方。她也曾自嘲,不要问感情能不能经得起考验,自私是人的本性,就算自己不自私,牵扯到家庭的时候,谁也撇不开这个词,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能真正洒脱的没有几个,牵绊多的却从来不止你我,谁都有难的时候。
记忆里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渐渐清晰,她问自己:那是不是说故事的走向就可以改变,那些曾经遗憾到泪湿枕巾的人和事就不会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那一句倔强的“我信命,但不认命。”会有属于它独特色彩的故事,诗和远方不再是仅存于摘抄本里的唯美字句,那些年,不敢踏出去的步伐能丈量天地之广阔。
……
争吵声还在继续,她哭着哭着,就控制不住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