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的地下室里,稍走一步便觉得黏糊,何云龙对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照例来看看货色。
但当他走进最里面的那堵黑墙,将脑袋低垂的、被迷晕过去的女孩的头发狠狠地抓起来时,心里又一次悸动不已。
这不是马总的女儿的吗?何云龙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两年前,他和他的父亲到邻省参加当地一家商业巨鳄的寿宴时,与马淑文有过一面之缘。
只不过她当时是作为马家千金在会场上讲话,而他只能站在一旁的酒席上远远地看着这天仙似的女人。
他当时便下定决心,要将她追到手,不管结果如何,哪怕只是睡了一晚,他也心满意足了。
不幸的是,他在第二天一早便和父亲回到了S省,因为头一天便发生了华科二当家被害的惨案。
一切计划不了了之,就像是从地面望向天空时,看到上面即将交汇的两颗星,但实际上它们隔得很远很远,甚至从某一时刻的来说,一者已经先他者而去,所留下的不过是凑巧在地球表面运行的光影交际。
现在,马淑文被张小龙等人迷晕了绑在这里,成了尚未苏醒、任人摆布的商品;而他,何云龙可以作为消费者,也可以成为“英勇”的拯救者。
“这个人你们是从哪弄来的?”何云龙并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梳理着她凌乱的卷发。
张小龙叫了当时把马淑文弄来的“探子”,让他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讲给龙少听。
其实,整个过程倒也不复杂,不过是这个“探子”在街上无意中发现了这样一个极品货色,然后利用他熟稔的“跟踪”技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将她迷晕,带了回来,准备做货源补缺。
而且一定能买上高价。那个名叫张三德的“探子”心里想到。因此,便马不停蹄地将女子送过来,按规矩绑在墙上,“听候发落”。
“有人碰过没?”何云龙对这些经过并不感到惊奇,因为操作之类的东西他在张小龙的地盘上已经见惯不惯,只是没有实际运用过而已。
因此,这时候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马淑文看起来很奇怪,有可能是她被绑在小黑屋里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穿着并不是一流的名牌,而是一般的路边货。而且就这样,还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
要么是被张小龙或他手下的人侵犯过,要么是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张小龙之前在介绍时,便说过这是个雏(自然也可能只是谎话)。而对于马淑文,何云龙所知道的本来就太少了。
“当然没有!阿晨!你动过没?”张小龙一口咬定,还问了那个“探子”,“龙少,您放心,这种货色我们都是用来孝敬您这些大人物的,就我们这样的,随便找几个就行了!”
张小龙打着哈哈。
“龙少,您就放心吧,我把这个妞带回来才一个小时不到嘞!”
何云龙早已听得不耐烦,便挥手止住了他们,随后把张小龙叫到一边,计划了一出拙劣的“肥皂剧”情节。
当然,一切都得等着女主角醒来之后,机器才会跳向“on”的按钮。
......
而另一边,贺云在拒绝了华科总裁何其风后,一个人开着车在城里瞎转悠,根据自己对新城规划图和这些年新闻的记忆积累,将意识图块拼接在现实版模上。
开了一小会儿,便将车靠在路边,下车去一个小副食店买了一瓶苏打水,站在店门口缓缓地喝着,同时在脑中谋计着早上的行程。
在刚刚的一段路上,看着自己十几年前就准备收入囊中的地皮、产业,现在在府城新区发展得风生水起,而奥莱因为自己的隐退,丢失了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心里还是有不少的遗憾。
但对现在的贺云来说,这些一城一池的得失,已不再掀风起浪,而只是清风拂过泸沽湖,泛起几分涟漪罢了。
倒也没想多久,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贺云便听到来往的路人有一些懂车的人不住地对自己停在路边的辉腾,连声赞叹。
当然,也有一辆劳斯莱斯大牛从辉腾的身边飞驰而过。
贺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与十几年前,自己从一辆幻影走下来,受到无数人啧啧称叹时相比,现在的他无疑成熟多了。
打开车门,在不少人的瞩目下,将车开走。
简单的动作弹开了百样目光。
去哪?贺云的脑中已经有了答案,就是自己在家里没事儿时,翻看新闻发现的一块宝地,一片位于西南区的荒地,上面坐落着星星点点的农户。
就像是亮着圆月的夜空,星星总是稀少得足以忽略不计。到了晚上,那片区域便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仿若紫蓝色的星空张开嘴缓缓将它吞入腹中。
沿途的建筑都和十几年前迥然不同,S省的势力比也曾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S省财富榜排名第二的华科集团,便是近几年冒出的新兴产业集团。
当然,无论华科发展多么迅速,有多么好的发展前景,与奥莱相比,不过是一座空架子。
S省的奥莱,和其他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其他集团力量一样几千年来,陪伴着贺云这个家族,见证了无数次兴衰。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就连何其风所惧怕的也尚未触及到贺云势力的本质,他所担忧的不过是在这个时代里,奥莱所掌握的实力。
弱肉强食被无数人类学者成为残酷、黑暗的丛林法则,是违背人性光辉的。
现实不等于学问,因为现实就是残酷的。
残酷的法则属于残酷的世界。这是几千年来,自人类文明有时,便存在的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