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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项羽与虞姬

秦朝末年,宦官赵高擅权。秦始皇嬴政去世,赵高发动沙丘政变,公然矫诏,与丞相李斯合谋,逼死了秦始皇长子、皇位继承人扶苏,立始皇幼子胡亥为帝。赵高欺压幼帝,独揽朝纲。赵高结党营私、加重赋税,民不聊生,后又设计害死李斯,继而为秦朝丞相。秦朝弊政日久积,加之赵高之流为祸人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继而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同年九月,楚国名将项燕之孙项羽也竖起了起义的大旗,开始在全国的起义军中崭露头角。

项羽与叔父项梁一起斩杀秦军将领,后被秦军追杀,为避祸,二人逃到了吴中。二人被一路追杀,狼狈不堪,最后只好躲到了城里的一处早已废弃的客栈里,这里杂草丛生,项羽披荆斩棘,扶受伤的叔父坐下来,并且从身上撕下一块布为其包扎伤口。

项梁看着满头大汗的项羽,问:“籍儿,你跟着叔父起义,你后悔吗?现在我们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叔父,我项羽行事向来顶天立地,绝不做那后悔的事情,暴秦坑害百姓已久,修长城,焚书坑儒,我早就忍无可忍了!事已至此,项羽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推翻暴秦!”项羽义愤填膺道。

“好,好,不愧为我项氏子孙。”项梁欣慰道。

“叔父,你听,有人来了!”项羽连忙扶起项梁躲进了客栈的角落里。

项羽扶着项梁躲了起来,并偷偷伸出偷来探看。这时,客栈的门被撞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大汉,满脸的胡须,几位大汉免了免衣袖,准备向那女人扑过来,淫笑道:“美人,看你往哪跑?”

“你们不要过来!”美人一边跑一边哭着。

“美人,你就从了我们吧,现在这世道并不安宁,你从了我们,说不定有个依靠!”其中一个大汉道。

美人哭诉道:“我本是大家闺秀,我爹娘死于贼人之手,我才流落于此,尔等粗汉,岂敢如此放肆?!”

“哟,原来是大家闺秀啊,那太好了,美人,你生得这般漂亮,让我们无法不爱你呀!你还是慰劳慰劳我们兄弟吧,来吧,美人,香一个!”那歹人一边调戏那女子一边将他的臭嘴伸了过去。

另外几个人也一起围了上去,将那美人团团围住。

那女子惊恐万分,横冲直撞,但就是逃不出歹人的包围,虞姬连忙喊:“救命啊!”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现在到处都乱哄哄的,谁还管你!”一个大汉道。

几名大汉一起朝那女子扑过去,并撕扯她的衣服,那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苦苦地挣扎。项羽一跺脚,飞身出去,对着那几个大汉就是一阵踹,几名大汉被踹飞。

大汉被重伤在地,其中领头的道:“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项羽傲慢道:“你们几个还不配打听我的名字!还不快滚!”

几位大汉心有不甘,左顾右盼,犹豫不决,迟迟不肯离开。

“还不快滚!再不滚,我定让尔等葬身于此!”项羽愤怒地瞪着歹人。

几位大汉权衡以后,迅速离开了客栈。

项羽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为那女子披上,那女子眼泪汪汪道:“谢将军救命之恩!”

“路见不平,本应拔刀相助,更何况你是一个女子,我项羽怎么能袖手旁观!”项羽正义秉然道。

那女子大吃一惊,问:“你是项羽?”

“正是。”

“你就是那个把秦军打的丢盔弃甲的项羽?”那女子激动地问。

“姑娘,你说的那个项羽就是他!”项梁一只手摸着伤口从角落里走出来。

那女子神情有些紧张、害怕,项羽笑了笑,介绍道:“姑娘不用怕,这是我的叔父,项梁将军!”

“虞姬见过两位将军,虞姬有眼无珠不识大英雄,请两位将军赎罪!今天要不是两位将军,恐怕虞姬劫数难逃!虞姬谢过两位将军!”虞姬委身施礼道。

项羽连忙上前搀扶道:“姑娘,你就不要再感谢我们了,你这样,我反倒不习惯了!你姓虞?”

“嗯。”虞姬点了点头。

“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项梁好奇地问。

虞姬哭诉道:“两位将军有所不知,我虞氏本是吴中大族,我的父母私下给起义军捐了点粮,却被小人揭发,我们虞氏被灭了族,当时官兵抓我爹娘的时候,我不在家,所以才逃过一劫。现在我无处可去,那几个大汉见我姿色,便要强暴我!”

项羽深感同情地道:“姑娘,你既孑然一身,是否愿跟我项羽?”

“是呀,姑娘,我的侄子项羽武功盖世,仪表堂堂,人品更是出众,姑娘要是跟了他,也算有了依靠,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项梁道。

虞姬羞涩道:“全凭将军做主!”

“好,我项梁就为你们保这个媒!”项梁大笑道。

项羽为虞姬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虞姬则含情脉脉地望着项羽。

项梁道:“刚才你没有杀了那几个人,恐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还是尽快离去吧?”

项羽拉着虞姬的手就往外面走,项梁走在后面,很为他们感到高兴。

项羽一行刚走出客栈,那几个大汉就带着一队秦兵冲上来,几个大汉异口同声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们!”几个大汉指着项羽。

领头的秦兵道:“项羽,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兄弟们给我拿下项羽,将他押到咸阳,我等一定会加官晋爵!”

众人一拥而上,虞姬很害怕,躲在项羽的身后,项羽轻轻拍了拍她,示意让她安心。项羽将虞姬推到了项梁的身边,喊道:“叔父,帮我看好她!”

说罢,项羽端起长枪,飞身过去,朝几个秦兵刺了过去,一枪就刺穿了带头的秦军将领。

身后的虞姬看的是心惊胆战,很为项羽捏了一把汗,喊道:“将军,小心啊!”

项梁看到虞姬心惊胆战的样子,难免有些同情,便向秦兵冲了过去,与秦兵厮杀在一起,项梁也十分的勇猛,瞬间斩杀了几个秦兵。项梁对项羽喊道:“籍儿,你带着虞姑娘先走,我在这里善后!”

“叔父,我项羽怎么能丢下你呢?”项羽道。

项梁道:“走吧,就凭这几个秦兵是伤不了我的,我就是怕虞姑娘在这里担惊受怕,快走!”

“叔父,你自己小心!”项羽用长枪将一个秦兵从马上挑下来,项羽瞬间跳上了马,飞速冲出,他骑着马一把将虞姬拉了上去,虞姬依偎在项羽的怀里,朝着远处跑去。

项羽带着虞姬来到偏远的丛林,丛林里有小溪,项羽靠在树下休息,虞姬则在小溪边梳洗,待虞姬梳洗完后,站在项羽的面前,项羽目瞪口呆,急忙站了起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项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

虞姬羞涩地低下头说:“将军,这世上美丽的女子很多,只是将军不曾遇见,虞姬算得了什么!”

项羽笑道:“此言差矣!这些年来我和叔父东征西讨,若果真有漂亮女子会不知道?在我看来,虞姑娘是这天下第一美人!”

“将军过奖了!”

项羽靠近虞姬,双手搂着虞姬的双肩道:“虞姑娘,你既跟了我项羽,我项羽此生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有负姑娘!”

虞姬连忙蒙住了项羽的嘴,道:“将军有心就行,虞姬不希望将军发此毒誓!不知道项梁将军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叔父武艺超群,那几个士兵是对付不了他的,说不定他正在来找我们的路上!”项羽心宽道。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以万夫不当之勇,力挫群雄,很快就结束了秦朝长达十几年的短暂统一。由亭长发迹的沛县人刘邦,也加入到起义的大军当中。刘邦此人圆滑至极,左右逢源,尽管人马不多,但是很快得到了项羽的信任,并依附项羽,占据诸侯地位。

身为楚国人的项羽联合各路诸侯,大肆进贡秦军,攻入咸阳城,火烧阿房宫,彻底推翻了秦国。这期间,虞姬一直跟着项羽,形影不离,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谁也离不开谁,尤其是身为女人的虞姬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个伟大的男人保护,这是一件很要不得的事情。

项羽得了天下以后,在楚国义帝的支持下,自立为西楚霸王。并且大封亡秦功臣为王,项羽为防止刘邦与自己争天下,封刘邦为汉王。

项羽牵着马,和虞姬走在山间,山里正值秋天,一片金黄,空气格外的凉爽,虞姬美丽的秀发时时被吹起,她美若天仙。

项羽转过身,牵起虞姬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一个铁骨铮铮的大英雄此时也有柔情的一面,他看着娇媚的虞姬,道:“虞姬,本王已经得了天下,本王想封你为王后,让你跟着本王一生一世,与寡人千古相随!”

“大王,虞姬身份来路不明,大王若是封虞姬为后,恐怕会遭到大臣的非议,还是请大王收回成命,虞姬只愿一辈子陪在大王身边足矣,虞姬不奢求名分!虞姬要的并不多!”

虞姬的一番话让项羽很感动,她的深明大义却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项羽道:“这些年本王南征北战,你一直陪在寡人的身边,我们一起共患难,经历生死,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勇气推翻暴秦,寡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寡人得了天下,难道连封你为后的权力都没有吗?”

虞姬欣慰道:“大王,有你这番话,虞姬已经很知足了!现在大王江山初定,人心不稳,大王何必为了臣妾的一个封号失了人心!臣妾只愿大王长命百岁,大楚江山永固!”

项羽搂着虞姬的双肩,道:“虞姬,寡人就封你一个美人,你可不要再拒绝!寡人已经做了退让!”

“好吧,臣妾就依大王,封一个美人。”虞姬勉为其难道。

项羽将虞姬搂在怀里,虞姬的脸贴在项羽的胸前,感到一阵阵温暖,作为一个女人,她此刻是幸福的。

自立为西楚霸王的项羽自然是春风得意,渐生骄狂之心,爱江山更爱美人。西楚霸王项羽坐在彭城王宫的大殿之上,群臣顿首,齐口同声喊道:“臣等拜见霸王!”

“众卿家平身!”项羽得意扬扬道。

项羽对身边的宦官道:“快宣虞姬!”

宦官大喊道:“霸王有旨,宣虞姬觐见!”

少时,虞姬走上殿来,姿态优雅,雍容华贵,肤白似雪,唇红齿白,花容月貌,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如天仙下凡,群臣目瞪口呆。

虞姬来到项羽驾前,弯腰施礼道:“妾身拜见霸王!”

项羽忙起来,招呼道:“虞姬,来,坐到本王身边来!”

虞姬微笑着走到项羽的身边坐下来,眼神流露出妩媚和纤弱。

项羽决然道:“本王已经分封诸侯,本王不能不给后宫正名,本王决定封虞姬为美人!”

群臣之首的范增站出来,启奏道:“大王,老臣有事启奏!”

“亚父,本王知道你要奏什么,本王今日高兴,就别扫兴了啊!”项羽不乐道。

范增不听劝,执意要启奏:“大王,不管你听与不听,老臣都要说,而今天下初定,诸侯并不安分,朝中有很多大事急需处理!大王切勿留恋儿女私情,将来毁了江山!夏有妹喜,商有妲己,周有褒姒,难道这些前车之鉴大王都忘了吗?大王既然已经分封诸侯,成为真正的天子,就应该称帝,而不是所谓的霸王;再说彭城不适合建都,请陛下下旨迁都!只有大王当了皇帝才能真正威慑诸侯,西楚霸王古未有之啊!”

项羽恼羞成怒,拍案道:“来人,将亚父带下去!”

陈平立马站了出来,启奏道:“大王,范大人也是一片忠心!请大王息怒!”

项羽愤怒地指责道:“陈平,连你也要悖逆本王吗?!”

“陈大人,你不必为了我的事情惹恼大王!我跟了大王这么多年了,他的性格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退下!”范增感激道。

范增冷冷地笑道:“如果天要亡我大楚,那也是天意!”说罢,老态龙钟的范增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了大殿。

项羽脸色铁青,拂袖而去,虞姬从旁服侍。

项羽和虞姬回到了后宫,坐下来,拿起酒壶就往酒樽里面倒酒,一杯接着一杯,虞姬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心疼。

虞姬连忙俯下身子,夺下项羽的酒樽,劝道:“大王,别喝了!”

项羽生气道:“真是气死本王了!本王刚刚当了西楚霸王,亚父就来扫兴!本王不过就是封了你一个美人,至于吗!”

虞姬体谅道:“大王,其实范大人这些年对大王一片忠心,相信大王都看在眼里,毕竟忠言逆耳啊!你可以不听,但还是不要反驳他的一片忠心啊,现在范大人也老了,经不起大王的数落了!再说,大王封妾身为美人也确实过了,美人的封号仅次于夫人!大王不觉得范大人说的话是有道理吗?大王既已分封诸侯就应该称帝,才能笼络人才啊!大王在彭城建都无非是为了光宗耀祖、造福乡里,但是彭城确实没有建都的优势啊!所以,妾身也觉得大王可以考虑迁都!妾身生得美,让亚父心生疑虑也是人之常情,妾身美不是妾身的错,乃父母之恩赐!所以,请大王感念亚父过往功勋吧!”

项羽不仅喜欢虞姬美丽的容颜,虞姬的才华、舞姿那也是羡煞旁人,让项羽呵护备至。

项羽一把将虞姬搂入自己的怀里笑道:“不愧是本王的虞美人!不仅貌美,而且有谋!有你和亚父在,本王无忧!”

虞姬一脸满足道:“当年大王起兵,逃到吴中,幸得与大王相遇,虞姬才能从这乱世中解脱出来。这些年多亏了大王照应,虞姬有今日全都是大王所赐,虞姬此生跟定大王了,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

项羽连忙捂住了虞姬的嘴:“本王不许你胡说!什么死不死,鬼不鬼的!本王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妾身遵命。”虞姬含情脉脉地看着项羽。

项羽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樽酒:“虞姬,给本王跳支舞吧!本王喜欢看你翩翩起舞的样子!”

听罢,虞姬连忙起身,跳起舞来,眼神与项羽对视,那种眼神的交流,那种含情脉脉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项羽与虞姬伉俪情深,项羽走到哪里都把虞姬带在身边,因为只有虞姬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里才最踏实。

项羽利用义帝楚怀王而自立为西楚霸王,在义帝迁往长沙途中,派人将其杀死,遂让各镇诸侯有了把柄。公元前206年八月,齐、赵等诸侯国开始叛乱,彭城王宫朝野震惊,项羽坐在王宫的大殿之上,震怒道:“齐王田都竟敢叛逆朕,本王亲自带兵去平了他!”

“哎!这就是不听劝啊!”范增自说自话,哀叹道。

项羽都看在眼里,说道:“亚父多虑了,他们敢造反,本王一定亲手砍下他们的头颅!”

“报……”一个将领匆匆跑进大殿,“启奏霸王,汉王刘邦已经攻下汉中!”

项羽震怒:“岂有此理!传本王令,封郑昌为韩王,火速迁往阻止刘邦!令萧公角阻击彭越!”

“遵命。”将领火速跑出殿外。

次年冬,项羽带着虞姬亲率大军征讨叛军,项羽北至阳城。田荣引兵会战,两军拉开了战势,身穿君主战袍的项羽坐在骏马上,对田荣呵斥道:“大胆田荣,你竟敢引兵前来!本王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

“项羽,你杀害义帝楚怀王,自立西楚霸王,残暴至极,天理不容,我是替天行道!”田荣反驳道。

项羽震怒,吼道:“众将士听令,田荣反叛,谁能诛杀此贼,赏千金,封万户侯!”

西楚将士得令,随即冲向了田荣大军,项羽以万夫莫当之勇,以一敌十,斩杀数人,士气大振。项羽一路砍杀,直奔田荣,眼看着就要追上田荣了,田荣部将拼死抵抗,朝后方喊道:“快保护齐王离开!”

田荣见项羽势如破竹,脸色煞白,仓皇而逃,逃到平原县方向。

项羽大笑道:“田荣鼠辈!竟敢自立为王!面临我西楚大军,还不落荒而逃!”

项羽转身对大将钟离眛道:“钟将军,随本王杀到齐国!田荣不死,本王心难平!”

钟离昧随即对众将士吩咐道:“霸王有旨,追杀田荣!引兵齐国!”

“杀!杀!杀!”将士们异口同声,士气高涨,声音划破天穹!

在项羽的带领下,西楚大军一路杀到了齐国,齐国军民人等早已闻风而逃,齐国很多城池都成了空城。

四周围一片狼藉,街道两边破败不堪,像是刚刚被土匪洗劫过,项羽见此,震怒道:“齐国大好河山,却被田氏治理成这样!传本王令,田氏既然反叛,朕也无须留情。烧毁齐国房屋,所有的齐国降卒一律坑杀!”

西楚将领深知项羽的脾气,谁也不敢站出来劝阻,只能是遵令行事。一时间,齐国境内浓烟四起,到处发出噼噼啪啪的火烧声,齐国投降的将士们哭天喊地,乱作一团,被绑起来的齐国将士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一旁的将领钟离昧、龙且都看在眼里,对这些无辜的士兵深表同情,但是面对项羽的铁石心肠,楚军将领们也无可奈何!项羽决然道:“快点挖!这些田荣的狗,一个都不能活!”

没一会儿,坑挖好了,项羽下令将这些齐国败将全部置入土坑,这些败兵此刻哭爹喊娘,项羽都无动于衷。

项羽道:“快,都给本王活埋了!本王看谁还敢造反!”

楚军将士纷纷向坑里填土,这些无辜地齐国士兵只能等死。

“慢!大王,切莫冲动行事!”虞姬向项羽这边跑来。

项羽一脸诧异,道:“虞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在营地好好待着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等朕回去再拿他们问罪!”

虞姬连忙解释道:“大王,不怪他们,是妾身逼他们放我离开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战场!乱箭齐发之地,我怎么护你周全!”项羽忧虑道。

虞姬道:“大王,妾身的命是命,难道这些败军之将的命就不是命吗?战争并非他们的本意,他们毕竟是在为齐王当差啊!他们死不足惜,但是他们家里的老母怎么办?妻儿怎么办?家里没有男人势必会妻离子散,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请大王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当年始皇帝焚书坑儒、修筑长城,而霸王火烧阿房宫,残杀无辜将士,以致民怨四起,大王与暴秦又有何区别!当年大王起兵反秦,无非是暴秦无道!大王虽然以武力得了天下,但大王只是实现了霸道,而非王道!王道者,应以德育民,使其百姓心悦诚服,轻徭役、减赋税,叛军必将不战自愧!今日大王造下之罪孽,将来必将十倍报应在大王的身上!臣妾希望大王平安!望大王谨记亚父之言,施以仁政,抚民四海!”

西楚将士见项羽逐渐被虞姬说动,集体请愿:“请霸王采纳虞美人之言,放过这些齐国将士吧!他们必将感念大王恩德,不再效命反贼!请霸王开恩!”

齐国将士也,异口同声乞求道:“霸王饶命!我等誓死追随霸王!愿为霸王当牛做马!”

项羽看了看手下将士,又看了看虞姬,再将目光转向了坑里的齐国将士们,说道:“本王的美人说得对,本王过去的确犯了太多杀戮,差一点又走了暴秦之路,朕也想做个仁君,但是这些诸侯们不听话,一个个不安分,本王只有出兵讨伐!本王也不想滥杀无辜,今日有虞美人和诸位将军为你们求情,本王就不处决你们!愿意留下来参加楚军的跟着龙且将军去登记,不愿意留下来继续当兵的,就回家去吧,路资本王也给你们!”

“谢霸王!”齐国将士一齐跪在土坑道。

项羽骑在马上,面对众将士道:“众将士听令!田荣活要见人,死也见尸体,定要将他带回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得令!”众将士异口同声道,浩浩汤汤的楚军向着平原县进发!

项羽俯下身子,一把将虞姬拽到了马背上,便策马跑去。

虞姬忙道:“大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前面有条河,河两边景色不错!今天难得有兴致!你就跟本王一起游河吧!”项羽一边说,一边策马前行。

虞姬道:“大王刚才还准备活埋降卒呢,哪来的兴致啊?!”

项羽道:“本王的后宫那么多后妃,也就只有你敢当着众将士的面数落本王的不是!也怪本王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虞姬道:“大王,难道我说错了吗?大王,你造下的杀孽太多了!虞姬是怕你日后会遭报应!虞姬身为大王的女人,能不为大王着想吗?”

项羽感念道:“本王何尝不知你对本王的心意!要是换作别的妃子,有多少颗脑袋都不够本王砍!”

虞姬忧虑道:“大王,你不觉得你距离当年起兵反秦的初衷越来越远了吗?虞姬已经看不到当年将军的意气风发!看到的是重蹈暴秦覆辙的君王而已!”

项羽带着虞姬策马来到河边,项羽将虞姬从马背上放下来,自己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拴在了一边的树桩上。

项羽来到了虞姬的面前,面对楚楚动人的虞姬,微笑道:“虞姬,本王知道你说什么都是为了本王好,本王不怪罪你!今天要是你不及时赶到,也许本王又徒增罪孽!”

虞姬站在河边,面对滔滔河水,还有河边翠绿的景色:“大王,你知道虞姬为什么喜欢你吗?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只是大王有情有义,对兄弟厚道,霸王举鼎,何等英雄!只是大王做事优柔寡断、重情重义,有时候又过于自负,傲视群雄,是优点,同时也是大王的缺陷啊!不过,大王的有情有义足以掩盖这些缺点!”

项羽走到虞姬的身后,从虞姬的身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欣慰道:“在这世上,有你和亚父,我项羽此生也没有遗憾了!只有你们是真心对待本王的!”

虞姬转过身来,面对项羽,忧心忡忡道:“大王,范大人睿智,大王要安定天下,不能没有范大人的策划!大王身上的缺陷,范大人正好可以弥补!大王,听虞姬一句劝,不可使小性子,害了自己,害了所有对你好的人!”

项羽道:“来!虞姬,这景色如此美丽,给本王跳支舞吧!本王舞剑与你伴舞!”

虞姬来到一片空地上,开始翩翩起舞,倾国倾城之貌,婀娜多姿之身段,配合山川之美,演绎得精妙绝伦,项羽舞剑为其助兴,配合得相当默契,好一对绝代佳侣。

虞姬边舞边唱道:“英雄项王盖世兮,推翻暴秦立奇功;西楚霸王未闻兮,只有项王敢使用。”

“西楚霸王未闻兮,只有项王敢使用!”项羽揣摩虞姬的唱词。

虞姬停止跳舞,再次劝道:“大王,听范大人的,大王既已分封诸侯,应该即皇帝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天子,不应该再叫什么西楚霸王!”

项羽毅然决然道:“虞姬,你不用劝了!西楚霸王古未有之,本王就是要当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本王就不相信,本王不当皇帝,这些诸侯就真的敢造反!”

虞姬苦劝无效,面对执着的项羽,她感到无可奈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但愿大王能够逢凶化吉!”

就在这时,龙且将军快马加鞭地跑过来,迅速下马,来到项羽面前,急奏道:“启奏霸王,汉王刘邦率领五路诸侯兵马共约五十六万大军,正向东攻打楚国!请霸王火速定夺!”

项羽大怒道:“好你个刘邦,朕擒了你,一定将你千刀万剐!你真的敢反本王!龙将军,你派人将虞美人安置到安全地点,让钟将军继续攻齐,留下三万精兵,随本王去解救彭城!”

“我不能跟大王分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虞姬不忍道。

项羽给龙且使了个眼色,说道:“龙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虞姬带走?!”

龙且将军死拉硬拽,虞姬就是不肯离开。

项羽瞬间将虞姬打晕,说道:“龙将军,拜托了!”

“大王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龙且将军将昏睡过去的虞姬扶上了马背,便策马而去。

项羽援军未到,刘邦就已经攻下了彭城。

刘邦在彭城王宫里大摆宴席,他身着王袍,高高在上,汉王诸将都坐在大殿两侧,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将王宫里的美人都抓来跳舞助兴。

刘邦踌躇满志,面对诸将道:“项羽攻打齐国,彭城空虚,寡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彭城拿下!项羽刚愎自用,岂会不败!”

曹参从酒席间站起来,奏道:“大王不可掉以轻心,也许此刻项羽的大军正往彭城赶来!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项羽神勇,威震诸侯啊!”

樊哙借着酒劲道:“不怕,有我等在,量他项羽也伤不了大王,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还打不过项羽吗?”

曹参打断道:“樊将军不可胡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是将这宫里的珠宝玉器都带走,这才是上策!”

刘邦心如止水,说道:“来就来吧,有子房在,难道没有破敌之策吗!”

刘邦正说着,彭城的守城将领火速来报:“启奏大王,西楚霸王项羽的大军已经从萧县杀过来了!现在大军已经逼近彭城!”

曹参连忙道:“大王,快撤退吧,要是等项羽的大军包围了彭城,咱们只有困兽之斗了!”

项羽大军大破汉军,杀汉兵十余万人,刘邦只有落荒逃往南山,项羽率军追到灵壁东阻拦,汉兵十余万人落入雎水,项羽将刘邦重重包围,或许是天助刘邦,项羽的楚军被一阵大风吹乱,刘邦趁机带着十余骑兵逃走。

刘邦带着残兵败将逃往下邑,一路搜寻败亡散卒,直到荥阳,各部将士前往回合,刘邦穷途末路,一路逃命,已经筋疲力尽。就在刘邦筋疲力尽的时候,正被曹参搀扶着坐在地上喝水。这时,有士卒来报,道:“启奏大王,丞相来了!”

萧何行色匆匆地来到刘邦的面前,参拜道:“臣拜见大王!”

“萧大人,你这是?!”刘邦不解他的来意。

萧何道:“大王,臣已发动关中未登记造册的百姓前来投奔大王,有了这些人,大王可以抵挡一阵!”

刘邦大喜道:“萧大人总是在这关键时刻救寡人于危难!”

厮杀声再次传来,一名将士奏报道:“启奏大王、萧丞相,楚军已经杀过来了!请大王和丞相赶紧撤离!”

樊哙赶紧扶着刘邦逃命,当即被萧何拦住:“大王,大王在彭城新败,将士们士气锐减,大王不可再跑啊。如果此战不能战退楚军,大王将失去威仪。大王走了,将士们也不会拼死抵抗,诸侯也会站在项羽那边,对咱们不利啊!所以,臣恳请大王留下督战!”

大王甩开樊哙的搀扶,说道:“丞相说得对,寡人不能走!传令下去,寡人亲自督战,一定要战胜项羽!撤退者斩!”

在刘邦的鼓舞与监督下,汉军将士拼死砍杀。

从荥阳撤军回来,由于楚军遭受汉军的重创,未能一举将其歼灭,项羽心病未消。被刘邦洗劫后的彭城王宫一片狼藉,项羽愤怒不已,他站在大殿上,一味地挥剑乱砍,肆意发泄,喊道:“刘邦,本王逮住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时范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同情地道:“大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早就劝过你杀了刘邦,这个人是你的死敌啊!此人乃反复无常的小人,怎么可能守信义!要是你在鸿门宴上听我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亚父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办法,怎么除掉此人?!”项羽似有悔意道。

范增叹道:“为今之计,定要将刘邦困死在荥阳,不然,后患无穷啊!”

项羽正为刘邦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个时候,虞姬突然从宫殿里走出来,把一盅水端到项羽的面前,关怀道:“夫君,先喝点水吧,一路杀敌累了吧,我在寝宫里为你准备了热水,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

项羽接过虞姬手中的水盅一饮而尽,并将剑顺手扔给了身后的随从。

来到寝宫里,虞姬为项羽宽衣解带,项羽背对着虞姬,一脸愁容地问:“虞姬,你说本王和刘邦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虞姬心知肚明,但他深爱着项羽,安慰道:“夫君洪福齐天,天生神人,又是真命天子,怎会敌不过刘邦!”

“本王一定亲手砍下刘邦的脑袋!”项羽信誓旦旦道。

项羽进入到澡盆里,虞姬一边为他擦拭着身体,一边道:“夫君一定要谨记亚父的话,亚父是不会害你的!如果没有亚父的支持,夫君会吃亏的!”

项羽面对彭城的劫难,反思了自己,也确实觉得自己过于自负,未听人劝,有了些许悔意。

刘邦被项羽与范增围困于荥阳,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里来回走动,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对诸将一筹莫展地问道:“现在项羽的大军已经将我们层层包围,有一年多了,我军外援和粮草通道均被切断,看来项羽这次是铁了心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尔等有何应敌之策?”

诸将皆束手无策,谋士陈平站出来,说道:“汉王,项羽此人刚愎自用,一向与范增等人不和,臣倒有一计可退敌!汉王不如从库中抽出四万斤黄金,买通楚军将领,让这些人散布谣言,就说在项王手下,范亚父和钟离昧的功劳最大,却不能裂土称王,并和汉王约定好,共同消灭项羽,如此一来,项羽必定猜忌!”

刘邦喜道:“妙计!果真妙计!就这样办!你速去安排吧!”

果然,此计一出,项羽不再相信范增和钟离昧。

为了彻底孤立项羽,陈平决定彻底除掉范增。一天,项羽派使者到刘邦的大营中,陈平让侍者准备好十分精致的餐具,端进使者的房间,使者刚进屋,就被请到上座,陈平再三问范增的起居近况,并问道:“亚父范增有什么吩咐?”

使者不解,问道:“我们是霸王派来的使臣,不是亚父派来的!”

陈平一听,故意装作吃惊模样:“我还以为你们是亚父派来的人!”

于是,陈平便命人撤去上等酒席,随后使者被领到一间简陋的客房,改粗茶淡饭招待,陈平拂袖而去,使者受此羞辱,自然是很生气。

回到楚营,使者将情况一五一十回禀项羽。项羽更加确信范增与刘邦勾结,在不露声色中项羽已经慢慢疏远范增。愚忠的范增劝说项羽让他抓紧攻城,但项羽一反常态,拒不听从。几天后,外面那些范增勾结刘邦的谣言愈演愈烈,范增感到项羽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于是心生归意,对项羽说:“天下大事已定,大王已经不再需要老臣了,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请大王恩准我告老还乡吧?!”

项羽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在项羽的心里他早就认为范增已经背叛了自己,于是毫不念及旧情:“亚父自行去吧!”

范增心如死灰,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项羽的营帐,哀莫大于心死。范增简单收拾行李,向彭城进发,还未走到彭城,因心气郁积,背部的疽诱发而丧命。项羽手下唯一的谋臣就这样被陈平除掉了。

范增去世后,项羽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不过已经晚了,恼怒不已的项羽将荥阳城四面围住攻打,刘邦军势危急,仰天长叹道:“天亡我也!”

部将纪信道:“汉王,末将有一计可助大王脱险,大王赶紧换上士兵的衣服赶快走,末将扮成大王的模样引开项羽!”

刘邦虚伪地道:“你扮成寡人的样子,那你自己不是有危险吗?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离去!”

纪信连忙剥下刘邦的王袍,给自己换上,推了推刘邦,催促道:“大王,赶快走!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项羽大军就要攻过来了!”

刘邦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纪将军,你要小心哪!”

纪信扮成刘邦模样,引两千军乘黄车出城,大声喊道:“刘邦愿意投降!”

项羽匆匆赶来,问纪信道:“刘邦呢?”

“大王已经逃离此地!你不可能再追上他!”纪信大笑道。

项羽震怒道:“来人,将此人给本王架起来,烧死他!烧死他!”

纪信在烈焰中放声大笑道:“天命在大汉,项王你是不会成功的!纪信救主青史留名,值了!”

公元前203年,项羽攻下荥阳。刘邦败走,逃亡巩县,派重兵相抗,项羽无法挺进。韩信也于河北攻破齐、赵等国,准备进攻楚国,项羽派大将龙且迎战韩信,被韩信所杀。项羽腹背受敌,加之粮草不继,迫使他放还刘邦家属,与刘邦签订盟约,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

鸿沟合议后,项羽刚领兵东归,刘邦出尔反尔撕毁盟约,追杀项羽,想要一举歼灭之。项羽在营帐中,听完奏报,勃然大怒道:“刘邦匹夫,无耻小人,出尔反尔,既已定盟约,现在又背信弃义!可恨!可恨!当年我未听亚父之言,在鸿门将其诛杀,以绝后患!匹夫一亭长,被本王一步步扶至诸侯之位,竟然作茧自缚!钟将军随朕出战!看来是到了朕和刘邦决一生死的时候了!”

项羽领兵迎战,但韩信和彭越并未赶来驰援刘邦,项羽大破汉军,刘邦深沟高壑,龟缩不出。

刘邦心急火燎,书信与韩信,为加封土地为条件,说动韩信从齐地南下,迅速占领楚国都城彭城,楚军再次腹背受敌;梁王彭越率军数万从梁地出发,先南下再西进;汉将刘贾率军数万会同九江王英布,合兵十万,自淮北出发,从西南方进攻楚地;镇守南线的楚将大司马周殷却在此时叛楚,屠灭六县,与英布、刘贾会师,北上合击项羽;刘邦率本部军二十万出固陵东进;汉军五路大军,合计六十万,形成从西、北、西南、东北四面围攻楚军之势,项羽被迫带着虞姬撤至垓下,陷入四面楚歌。

垓下为平原,项羽带着虞姬逃无可逃,项羽和虞姬来到已经人去楼空的客栈歇息,惊闻刘邦的人马也追了上来,项羽只好拉着虞姬继续逃离。眼看着就要追上,项羽的随从将士拼死顽抗,项羽推开了虞姬,喊道:“虞姬,快走!”

虞姬含着泪,不肯离去:“夫君,我怎么能丢下你,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虞姬,快走,本王没有那么容易死!刘邦没死,本王又如何能死!快走!”项羽喊道。项羽提着长枪朝敌军中杀去,项王一枪刺穿几个人,甚为勇猛。

虞姬执意不肯离去,项羽急道:“虞姬快走!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我还要担心你的安危,分了心,反倒对我不利!快走吧!来人呀,快将虞姬给朕带走!”

几个士兵上去搀着虞姬就走,虞姬哭喊道:“夫君,小心呐!”

几番厮杀,项羽最终从敌军中突围出来,安全回到营帐。但兵少粮尽,见大势已去,独自在营帐之中喝着闷酒,一樽接着一樽。营帐之中,灯火暗淡,这个夜晚是那样漫长。虞姬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她的仪容端庄,衣服整洁,站在项羽的面前,夺下项羽的酒樽,劝道:“大王,别喝了!”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王,楚都彭城已经陷落!你听……四面都是楚歌,他们是要将我项羽赶尽杀绝!”项羽醉醺醺地冷笑道。

虞姬跪坐在项羽的身边,为他梳理着头发,安慰道:“夫君,无论何时,你都是虞姬的夫君,都是虞姬心中的王!”

项羽看着虞姬,抚摸着虞姬洁白如玉的脸庞,问道:“虞姬,你跟本王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虞姬含情脉脉地笑道:“虞姬爱的是大王,并非大王的天子之位,就算大王只是一介农夫,虞姬也爱大王。男耕女织,正是虞姬所愿!大王英勇,千古无二,大王更是有情有义,不然早在鸿门宴上就杀了刘邦,大王与刘邦之间的交战乃是君子之战,只是刘邦出尔反尔,无奈夫君着了小人的道!”

项羽深感欣慰道:“本王有你就够了!只是本王如今大势已去,恐无力再顾你周全,本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如果夫君有闪失,虞姬也不愿独活,虞姬愿与夫君千古相随!”虞姬斩钉截铁道。

项羽自责道:“都怨本王,分不清善恶,当初不该不听亚父之言,放虎归山,才有今日之祸事!本王身边的几个将领,龙且将军被韩信斩杀,周殷背叛本王,与英布一起围攻本王,都是本王的失察。这些人随朕南征北战,如今却倒戈相向,本王恨呐!本王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他们都不错,周殷被本王封为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虞姬,你说呢?”

虞姬感慨道:“夫君,世人不见得都是知恩图报之人!”

项羽站起来,猛饮一樽酒,拔剑便在营帐之中狂舞,嘴里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落泪了,怆然拔剑起舞,和道:“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诗吟完,虞姬拔剑自刎,血溅了项羽一身。

项羽立马抱住虞姬,哭喊道:“爱姬,你走了,本王怎么办?!”

虞姬提着一口气,奄奄一息道:“夫君,虞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刘邦杀死,虞姬不忍!虞姬先走一步,来世再与大王做夫妻!”

项羽哭道:“虞姬,你等着本王,本王杀了刘邦,替你报了仇就来陪你!”

虞姬用一双带血的手抚摸着项羽的脸,不甘道:“夫君,虞姬不能照顾你了!”

说罢,虞姬便断了气。项羽五内俱焚,喊道:“虞姬!”

项羽的悲壮声响彻夜空。

虞姬去世后,项羽率领八百骑兵趁夜突围,天亮后,汉军才发现项羽离去,于是灌婴率五千精锐骑兵,等他渡过淮河。此时的项羽随从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了,项羽只能率领这些残兵败将来到阴陵,突然迷路,他亲自问一过路老农:“老人家,哪边没有汉军?”

老农回答道:“左边。”

项羽策马往左而去,老农跟着另外一个农夫聊道:“项羽残暴,就该被汉军杀死!”

项羽进入到沼泽之中,延误时间,被汉军追上,又是一场激战,项羽又往东走,此时只剩下二十八骑,而追击的汉军却有数千人之多。

项羽见穷途末路,便下马对部下道:“本王从起兵到现在已经八年,经七十余战,抵挡本王的人都被本王攻破,本王打击的人都表示臣服,未尝败北,遂称霸天下,现在困于此,不是本王不会打仗,而是天要亡我!今日是要决一死战了,本王要为诸君痛快地一战,必定要胜利三次,为诸君击溃包围、斩将、砍旗,让诸君知道,是天要亡我,非本王不会打仗。本王已经穷途末路,尔等还愿意追随本王,本王由衷感激!”

众将士异口同声道:“末将乃江东人士,誓死追随大王!”

项羽把骑兵分为四队,此时,汉军围困数重,项羽对他的骑兵们说:“本王为你们杀掉对方一将!”

于是,他命令骑兵们分四面向山下冲,约在山东面会合。项羽大呼驰下,斩杀一汉将。赤泉侯杨喜追项羽,项羽大喝一声,杨喜的人马俱惊,退后数里!项羽与骑兵分为三队,汉军不知项羽在哪队,就也分三队包围。项羽飞驰而出,又斩杀一汉将,同时杀近百人,再会合骑兵,仅损失两骑,项羽问:“怎么样?”

骑兵们钦佩地回答:“大王真乃神人!”。

项羽率残兵退到了乌江,乌江亭长易成船夫模样,将船划到项羽的岸边,说道:“大王,小人乃乌江亭长,快随小人上船吧,只要过了江,大王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江东子弟多才俊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大王何苦归结于天呢?!”

项羽惭愧道:“当年江东数万人随本王征战,现在本王的身边只有这几个死士,纵然江东子弟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

亭长继续劝道:“大王,走吧,再不走,没有机会了!灭暴秦乃大王之功啊!这些老百姓都记在心里,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随小人上船吧!”

项羽苦笑道:“项羽之败乃天意,我项羽乃天之骄子,岂会甘当刘邦俘虏,又岂会偏安一隅,做一世狗熊。我胯下之马随本王南征北战,本王对它有情,本王把它送给你,你替本王好好圈养!权当本王今日对你救驾之恩的答谢!”

说罢,项羽将马赶上了船,将亭长推上了船,而自己带着兵器回头迎战汉军。

项羽少量骑兵迅速被斩尽杀绝,而项羽凭着超高的武艺和浑身解数,斩杀汉兵几百人,自己受了十几处伤,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此时,韩信大军赶来,将项羽重重包围,韩信深处高岗之上,居高临下,大喊道:“项王,当年我韩信投奔于你,你不但不用我反而戏弄、侮辱我,今日之败乃韩信所赐,你做何感想?!”

项羽大笑,故作不知道:“哦,容本王想想,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到我身边乞讨的人啊,怎么现在乞讨到刘邦那里去了!如今你自立为齐王,你不怕刘邦拿你开刀!你纵然做了齐王,但在项羽这里,你还是一小人物罢了!阴谋诡计算计于我,你何来的高贵?!韩信,朕要告诉你,你要防止刘邦卸磨杀驴啊!”

韩信恼羞成怒,喊道:“给我杀!谁能亲手砍下项羽首级,汉王赏千金封万户侯!”

随之,汉军铺天盖地涌向项羽。

项羽举剑呐喊道:“项羽败,乃天意,我项羽一定不做你刘邦的俘虏!亚父、虞姬,本王来找你们了!”

说罢,项羽踩在死人堆上,便举剑自刎,项羽的血流进了乌江,大片水域被染红……

项羽英勇,千古无二,项羽之败,乃性格所致。他优柔寡断、刚愎自用、重情重义,鸿门宴上未听范增之言,诛杀刘邦,是为优柔寡断,也是重情重义;他认为就算将刘邦放虎归山,也能将其擒拿,不能任用贤能此了刚愎自用表现。他呆板的遵守鸿沟之盟,在彭城建都,这些都是他失败的原因。

项羽的故事之所以在中国家喻户晓,一方面因为他的神勇,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和虞姬的爱情。项羽不是一个好的君王抑或是将军,但他却是一个好夫君。作为帝王,后宫嫔妃众多,但她对虞姬情有独钟,以至于“生死相许”。项羽与虞姬的爱情故事在司马迁《史记》中确有提及,证据确凿,没有异议。只是霸王别姬有了些许戏剧成分,因为年代久远,才让很多真实的历史事件成为传说,但并不能掩盖其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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