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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生犹似西江月,富贵终如草上霜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又是一年过去了。

整个授衣假期间,落青叶每日都去藏书楼中看书到傍晚时分,然后回家吃过晚饭后,再去落月潭修炼“轻灵明心法”,未曾间断一日。

这期间,陈青瑶也几乎每天下午晚些时候都会去藏书楼看书,这两人在这两个月期间,差点就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是让人觉得莞尔。好在两人的初遇还是发生了。

那日,落青叶看书正看得入神,一本《历朝名相回忆志》触发了落青叶很多感慨。在感叹一个人在俗世中的成功是有多么艰难之际,特别是对于那些出生寒门的门生,几乎是不可能事件。期间需要付出的努力之巨大,天资之超凡,际遇之顺达,都是非同小可,落青叶仔细阅读之下发现有关前朝某位宰相的生平纪实与其他卷集上有些出入,便有针对性的在藏书楼中搜寻相关的其他书籍记载。于是落青叶便上上下下的在藏书楼中找了很久,不经意之间自然与正在看书的陈青瑶撞了个正着。

“你是,你是陈青瑶?你一直在这看书?”落青叶很是惊讶地首先问道。

“呀!----自然是,你是落青叶?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我以为楼中只有我一个人。”陈青瑶也很是惊讶,对于落青叶也是一眼认出,毕竟经过那一次“书中自有颜如玉”事件,落青叶的学堂“知名度”也颇高,陈青瑶回过神来回应道。

“我这两个月每天都在此看书,是--是经过陆先生允许过的。你也是每天都在这里看书?”落青叶整理好有些激动的心情,努力表现出一种自然的状态,可心中却是暗叹自己作为“奔四”(地球上灵魂的年龄也有40岁了)的人了,没曾想见到这样一位少女,仍会有些不好意思。

“整个假期你都在?我每日下午也在此处看书,却从未见到过你,却是奇怪”陈青瑶平静的问道,看得出落青叶的些微局促。

“可能是我每日清早过来,便是把今日要看的书都找出来,然后一直在梧桐盆栽的那边看书到酉时方才回去,期间几乎少有活动,距离你看书的地方稍有距离,是以竟一直未见过你,却是有些好笑。”落青叶很快调整过来心绪,也很是自然的回应道。

“原来如此。”陈青瑶轻声回应道,之后便不再多说话了,继续看起书来。

“那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扰了。”落青叶很有礼貌的说道,然后便自顾自回去继续看书了,可这心理却是不太能够平静,以后看书的感觉有些不同了,你总是知道有另外一个人,在同样的楼中,与你一起看书,虽然隔着有些远,但你确实知道她在。有时候,一同存在一片空间中,就会有不一样的心境。

落青叶并不太会搭讪,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落青叶可以感受得出来陈青瑶身上的那一种富贵气质,心想这样的富贵人家,多半不会看得上他一个小农布衣,可能也没啥共同话题可聊。这世人呐,就是喜欢自以为是。所以,一开始,落青叶还有些期待和陈青瑶再次说上几句话,而到后来,便开始专心于书籍,竟傻傻地习惯性“忽视”了陈青瑶的存在。

而对于陈青瑶来说,只是意外于竟会有另外一个跟她同龄的人可以忍受独自看书的无聊而坚持来藏书楼看书看了2个月,还是在假期。陈青瑶自己是觉得时间不多,病弱的身子不知何时…..,是以小小年纪便看淡了许多事情,想在有限的人生中,多了解一些书中有趣之事,寻找寻找慰藉。而他落青叶却不知何处来的毅力。

生于富贵人家又如何,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烦恼。青瑶她爹爹是当朝重臣,位高权重,可每日都要处理政务到深夜,从未有好好的休沐;朝中侍奉君王左右,伴君如伴虎,多有战战兢兢、谨谨慎慎,也是烦恼颇多。而她青瑶,自小便体弱多病,身患一种怪疾,遍寻世间名医而不能彻底医治。对青瑶来说可以拥有健康,可以活到二八芳龄可能已经是一种奢望。

当真是“人生犹似西江月,富贵终如草上霜。”的苍凉。

这些烦恼,落青叶自然是无法体会,他并不知道长得这么好看,气质这么清雅的少女,竟然会有不治之症。面对陈青瑶不冷不热的表情,还以为是一种阶级的隔阂。

这一年春,结束了漫长的授衣假之后,清枫堂迎来了新的学年。落青叶父母再次新交了8两学费后落青叶进入了引导期第二学年;藏书楼中一层的书籍已经被落青叶全部看完,至少是看过并印记在脑海中了,现在每日去的都是第二层楼;这一学年,遇到了完全不同的学堂先生开始教授七大课业的高等部分;落青叶又长高了不少,现在从青牛村来清枫堂,路上只需要花费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而且五官感知又较前有了新的提高(落青叶一直很纳闷,以他远超常人的感知力,为何授衣假那两个月不曾感知到一点陈青瑶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落青叶惊讶的发现,他真的学会了轻功,弹跳、滞空时间、身法都已经初入境界。

少年之时,犹如朝阳初升,果真是发奋图强的黄金时期,落青叶再次体会了一把少年那种只争朝夕、沉迷学习而不能自拔的感觉,上一世的地球,这种年少努力给他带来了医学硕士的学历,虽然后期社会上混得很惨(那时的医疗环境实在是不提也罢,一把辛酸泪),那么这一世的少年发奋,又会有怎样可以期待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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