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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千年后的人

梁宛宛发现自己算是彻底丧失人身自由了。

她只记得,她被君幻雪抚弄得很累,很困,她不断地哭,不断地嚷,甚至不断地求饶,可是都没有用,他就像是铁了心似的,只想看到她掉下更多的眼泪。

而当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却发现手脚皆不能动。

她惊呆了,本能地叫了起来:“我……我怎么不能动了?”

“只是点穴而已。”君幻雪侧躺在梁宛宛的身边,手指落在梁宛宛****的肌肤上,像是弹琴拨动琴弦似的轻轻勾划着手指。

梁宛宛从来没想过点穴的事儿,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一直以为这只是电视剧和小说里杜撰的呢。只不过被点穴,不代表没感觉。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着,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随着他的手指而跳动着,他每碰一处,那一处便发烫。身子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灼热了。

所以她涨红着脸道:“你……你……快解开我的穴道。”

他却充耳未闻,只是拿起昨天褪下的衣衫,一件件地替她穿上。梁宛宛的脸顿时充血了,红得火辣。当他为她穿戴好了衣物后,伸手抓住了她****光洁的脚。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脚底,指腹轻轻地蹭着她的脚背,垂着眸子,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像是在看着什么稀世宝玉一样。

梁宛宛越发地窘迫,可偏偏全身上下动不了,连抽回脚丫子都不可能。

瞧得够了,他扬起眼梢,那浓黑的睫毛就这样“刷”的一下子扬了起来,“你说,若是把你这两只脚掌砍下来了,你是不是就能安着心呆在我身边,爱着我呢?”

她全身僵硬,额头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觉得这法子好吗?”他问她,问得极其温柔。

梁宛宛只觉得,若是她此刻点头说上一句好,他只怕真的是会把她的脚砍下来的。这个男人,现在这模样,简直就像是——疯了!

是的,虽然他的神情是冷静的,可是他的眼神里,却蕴藏着一种浓烈到要毁尽一切的决绝。

蓦然间,她有着一种害怕的感觉。

“别……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不爱你,只是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我自己的时代,所以我并不可以爱上这里的任何人,所以……所以……我才不能爱上你的。”她急急地解释道,甚至主动地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不是这个时代?”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的脚。

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干脆说得更明白一些。也许他可以明白她的苦衷,也许他可以体谅,“我其实是来自千年后的时代,只是因为一些意外,所以不小心到了这里,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又或者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这个时代,回到未来我本该在的年代。”不过到底什么时候会再见到这两个自称神仙的笑P孩,梁宛宛其实自己心中也没多少底。

说完后,她紧张地看着他,想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她的话。

“你是——千年后的人?”

“真的,若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将来历史中会发生的一些事,比如……”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是不相信吗?”她失望地合上眼,却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千年后的人吗?她的无法查出的来历,她教授厨子那些新奇的食物做法……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即使如此又怎样呢?“你要我相信什么呢?相信你是千年后的人?相信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还是相信你是注定不会爱上我的?”

她被他那狂烈的语气所震住。

“所以,我宁可什么都不相信!”

这是他最后回荡在她耳边的声音。

原来,她之前的日子过得真是太舒心了,以至于现在,便可以说是凄惨了。

日日夜夜,君幻雪就把她关在了屋子里,不准她踏出一步,她的三餐由松幽奇詹送来,而每天的夜里,他总会点了她的穴道,摆布着她的躯体,就算她拼命地恳求他解了穴道,保证不会反抗,他却轻轻地笑着,手指抚摸着她的敏感带,“宛宛,你的谎话太多了,还是这样乖乖的不能动弹,我才会安心些。”

梁宛宛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囚禁着的白老鼠,而松幽和奇詹每次看到她,便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终于有一次,他们二人齐齐地跪在了梁宛宛的跟前,不断地磕着头,“请梁姑娘不要再伤家主的心了。”

“你们这是干吗?”梁宛宛呆住。

“只盼梁姑娘能了解家主的一片心意,别再这样折磨家主了。”松幽抬起头,额前红红的。

折磨……她有能力折磨那个男人吗?

奇詹也抬头道:“梁姑娘,对家主而言,你太过重要了,家主对你是不会放手的,若是你对家主还有几分好感的话,就请你接受了家主吧,于他于你都好。”

“可是我根本不能爱他,接受他。”梁宛宛的意思,是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即使她对君幻雪,有过几分心动,有过几分疼惜,可是这些,却远远比不过自己在21世纪的亲人和朋友们。

但是松幽奇詹二人却没明白这份意思。

松幽急道:“你可以接受的,可以爱的,你是家主的命依,若是你不能的话,还有谁能够呢!这些年,家主一直在找你,一直在念着你啊!”

又是命依这个词!梁宛宛眸光闪了闪,“那么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命依,更何况,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君幻雪,他怎么就一直找我,一直念我?”

“命依是……”

“松幽!”奇詹猛地打断了松幽的话,那是君家的秘密,没有家主的允许,是绝对不能说的!

松幽却只是望了奇詹一眼,道:“你就让我说吧,家主不愿说,我只怕梁姑娘永远不明白家主这些年的苦,这些年的痛!”

奇詹一哽,别开头,却不再说什么了。

松幽继续对着梁宛宛道:“命依是君家人的解药,在君家,每一代人中,总会有一个人,继承一种奇怪的血脉,越接近满月的日子,身体就会越痛,而满月的那夜,身体会痛到极点。这种痛,会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发作,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痛楚也会随之增加。而只有一种人,可以救他们。”

梁宛宛只觉得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声音清晰无比。

“那就是命依。命依可以化解这种痛,只是没有人够知道命依在哪里,何时会出现。而且这世上,每个继承那份血脉的君家人,他们的命依只有一个。对于君家的人来说,要找到命依,太难太难了。可是……”松幽紧紧地盯着梁宛宛,“家主找到了梁姑娘你,你是家主的命依,求求你,别再让家主受那份罪了!”

说罢,松幽又开始磕着头,一旁的奇詹也跟着松幽磕起了头。

梁宛宛只觉得口干舌燥,满脑子都是松幽刚才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命依……是解药?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血脉吗?可能会有那么奇怪的痛吗?不能用药来医治,却要用人来医治?

她讷讷着,却回答不出一个字,直到有人推门而入,一声轻喝:“够了。”

奇詹和松幽面色霎时变得苍白,看向来人,“家主!”

君幻雪走到二人面前,“念在你们跟在我身边多年的分上,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二人面色难看,却是恭恭谨谨地退下去了。

梁宛宛直觉地认为那刑堂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看了看君幻雪,问道:“他们会受什么样的罚?”毕竟,他们受罚,和她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只是挨些板子放点血罢了,死不了。”他瞥了一眼桌上还剩下的饭菜,“怎么,这些菜色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只是……”她咬咬唇,手心又在冒汗了。这些天,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痛,是君家的血脉所致,要命依才能解吗?”

“你觉得呢,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不答反问。

梁宛宛被问住了,如果按照现代医学的观念,她肯定会说是假的,可是看松幽和奇詹刚才那模样,却又是无比的认真。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她才回答道。

他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无妨,接下去你还有许多的时间可以去想,那些话是真是假。”

又一次,她被他拦腰抱起,走向了那张偌大的床。

又一次,她依旧被点住了穴道,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他摆弄。

梁宛宛就想着,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会一直延续到她将来看到那两个小P孩,回到了现代,才能真正结束呢?

看着君幻雪熟练地为她穿着一件件衣服时,梁宛宛还是忍不住地涨红了脸。

衣物穿戴完毕,他又握住她光裸的脚,手指轻轻摩擦着,像是对她的脚很感兴趣。梁宛宛真怕他万一心血来潮,就把她的脚丫子给砍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我的荷包,你还没给我系上。”

“倒是忘了。”他垂眸,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荷包,荷包有些分量,他在她腰际一边系着,一边问道:“你倒是很宝贝你这个荷包,总是戴着,里面装着些什么?”

“只是点小东西而已。”只不过这个小东西是她唯一没有当掉的手机。

他没再追问下去,系好了她的荷包,却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给她穿鞋,而是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梁宛宛正疑惑着,下一刻,一排飞镖,像是天女散花似的朝着她和君幻雪射了过来。她只看到那银晃晃的亮光,紧接着,红袖扬起,所有的暗器,已经尽数地被他击落到了地上。

“出来。”君幻雪的声音,恢复成了平常的那种雍容倨傲。

数十道黑影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领头的人手中握着利剑,恨恨地看着君幻雪,“你别指望你的手下了,他们早已被我们的人围住了,今天若交出家主,还能留下你一条性命,不然的话,休怪我们毁尽这雪寒山庄!”

“家主?君家的余孽叛徒,还不够格来毁了我的雪寒山庄。”君幻雪嗤笑一声,抱着梁宛宛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你才是真正的叛徒,是你背叛家主的信任,擅自夺权,囚禁家主,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说我们是余孽叛徒?!”

君幻雪冷冷一哂,把梁宛宛放在了椅子上,柔声道:“宛宛,等我把这些人打发了,再来帮你穿鞋吧。”

“君……”她没有来的一阵心慌,这些人说的什么叛徒、夺权什么的,还有那个所谓被囚禁的家主又是谁?

君幻雪转身,对着那些来人,示出了左手的尾戒——那枚历来君家家主都会佩戴的戒指。

“在君家,向来只会认戒不认人,这戒指在谁的手中,谁就是家主,既然君落花没有能力来保住这枚戒指,那么君家的家主便是我君幻雪!”

“大哥,多说无益,他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另一个黑衣人对着那领头的人道。

那领头人正想点头示意,身后却蓦地传来一阵轰响声。只见松幽奇詹正带着人朝着这边杀过来。尘土飞扬,兵器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竟然还赶过来了。”领头人咬着牙,蹦出了两字:“动手!”

霎时之间,暗处又涌出了好多黑衣人,拦住了松幽奇詹等人,而原本站在屋外的那些人,则齐刷刷地朝着君幻雪攻了过来。

数十柄的剑,布成绵绵的剑阵,密密麻麻得让人眼花缭乱。只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陷入这片银白之中,闪避,侧身,游移在那狭小的空隙之中,真正是看得梁宛宛心惊肉跳,只觉得那垂落在身侧的手、后背,都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千万别有事!她在心中拼命地道,双眼只紧紧地盯着那抹身影。虽然她不喜欢他的做事手段,但是却从没想过他会死。

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觉到了,这里是古代,是与她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的时空。

君幻雪的双掌在不停地翻飞着,每一招每一式,看起来都是无比的凶险,甚至有好几次,梁宛宛都以为他已经被剑刺中了,可以眨眼再看,却才发现那是残影。他的速度太快,可是他的身姿却依然是无比的从容。

“琴。”冷冷的一声轻呵,却让所有的人神色一凛。

奇詹身上已经伤了好几处,鲜血直流,可是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把翠玉雪琴,拼死一样地挤到了君幻雪的身边,把琴交在了君幻雪的手中。

君幻雪左手托琴,右手搭在琴弦之上,霎时,那些黑衣人全部都停下了攻势。只是他们并没有如梁宛宛想象中那样害怕,而是各自从身上掏出了两个木质的耳塞,塞入了耳内。

当他们这一动作做完的时候,君幻雪的琴音,也倏然地响起了……

清淙,明媚,却蕴含着一丝狠厉。这是君幻雪的琴音,也是梁宛宛第一次听到了传闻中的琴音。原来,这便是他弹奏的琴音,原来,当他弹琴的时候,一身的红衣,衬着那通透的白玉,黑色的发丝微微扬起,他的神情漠然冷傲,姿态却是雍容华贵。

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掌柜所说的“艳冠天下,风姿卓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刻的他……美得不似真人,真正让人觉得该是不可亵渎,不可靠近,甚至望而生畏却依然被吸引着,忍不住一看再看。

他的手指,托、抹、挑、勾、踢、打、摘……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风情。

“哈哈哈,君幻雪,你以为你的琴音还有用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根本就听不到琴音……”那领头人话未说完,他身边已经有黑衣人口中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整个人像被重击了一般,往后踉跄地退开了几步。

领头人大骇。

君幻雪却还在继续弹奏着,随着他右手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那些围攻他的黑衣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塞住了耳朵,明明听不到琴音的……”领头人喃喃着,那些耳塞,显然已经没有了用处。

双方形势发生转变,随着那些黑衣人受伤数量的增加,松幽奇詹指挥着山庄里的手下,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围拢之态。

那领头人掏出耳塞,一把捏碎,恨恨地盯着君幻雪,“为什么你的琴音还有用!”

“呵呵。”君幻雪的口中,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真是枉费你跟在君落花身边那么久,难道不知道我的琴音,从来就不是弹给人听的,而是弹来杀人用的。”真正杀人的,是蕴于琴弦上的那股内劲。

领头人身子一颤,看着眼前的君幻雪,心中蓦地升起了一种无力感,就如同一座无法夷平的高山,他纵有心为之,可是却太难太难了。一想到无法救出君落花,领头人更加感到悲愤交加。

在他望着君幻雪的时候,视线也同时望到了君幻雪身后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梁宛宛。

一个疯狂的念头,倏然地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君幻雪对这个女人,似乎是极不一般的,既然他们不能奈何了君幻雪,那么若是能有机会挟持住这个女子,那么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主意一定,领头人随即招呼着尚还有攻击余力的人再一次地围攻着君幻雪,剑阵又一次地形成,只不过这次,已没有了最初那般复杂和锐利。

那领头人却是虚晃了一招,剑尖一偏,径自就朝着梁宛宛的方向冲了过去……

成与败,在此一举!

短暂的一瞬间,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梁宛宛本能地闭上眼,一声尖叫从口中喊出,她被君幻雪点了穴道,这会儿就算想跑都不行。

剑未到,剑气已经冲了过来,她只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在了这个古代。

她的耳边,听到了长剑穿透皮肉的那种声音,一种恶心感泛了上来,让她有想吐的感觉。

周围的声音很静,仿佛一瞬间,所以的声音都被消了音似的。梁宛宛慢慢地睁开眼睛,想着,那剑是刺入了身体的哪个部位,而她又会流多少的血……

眼帘,就这样一点点地打开,映入眼的,却是——那满目的红衣和那淌着血的莹白手背。那是一只手,一只她很熟悉的手,那只手挡在了她的眼前,那手背,本该是白玉无瑕的,可是此刻,却硬生生地被一柄锋利的剑透掌而过。鲜红的血液,染在了冰冷的剑身上,渗在了素白的手上,也一滴滴的,滴落在了梁宛宛膝盖的裙摆上。

梁宛宛一阵恍惚,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她不知道,那冰凉凉的剑,穿透着手掌,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救了她。那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是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便挡在了她的身前吧。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呲!

那剑猛地从君幻雪的手掌中抽离,霎时,右手手掌一阵鲜血溅出。

“家主!”松幽奇詹喊道。

领头人狂笑不止,“哈哈哈,君幻雪,原来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拿自己的手来作践,你现在手掌伤了,这翠玉雪琴对你来说,便是废了吧。”

君幻雪却看也不看手心中那洞大的伤口,依然把右手搭在了琴弦上,脸上的神情已是极冷,凤眼之中,却迸发着一种狂意,“找死!今天来这里的余孽,一个不留,通通要死!”

语音落下,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右手,同时勾起了五根弦。

琴音脆生生如同百鸟鸣声,骤然响起,炸开在人的耳边。那满是鲜血的五指不断地勾动着弦,琴音越来越刺耳,每一根弦挑起,便会多一个残破的肢体,白玉色的琴,快被血染成了艳红,而那红色身影的周围,残肢断躯在不断地增加。血,如同漫天的雨雾,不断地增多着,像是没完没了……

所有人的表情,早已转成了惊恐,甚至连同死人,在他们死亡,在他们被琴气分肢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像是见到了无比可怕的恶鬼。

奇詹松幽脸色惨白,只喃喃着:“家主,怒了。”而这怒,是为了那个被家主放在了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平时,这些人便是死,也不会死得如此“支离破碎”。

这已经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甚至杀人手段可谓残忍至极。

梁宛宛喉咙间不断地发出干呕声,她看着那些在他周围甚至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被他一个个地肢体分离着,看着他的脚,踏在那些尸体上,看着红色的血溅在了他的红衣上,把那衣服染得更加妖艳。

第一次知道,原来杀人也可以杀得如此的彻底。

他的脸上,是嗜血的狠绝,他的手,仿佛根本不觉得疼痛,只是不断地拨动着那琴弦,而他的眼中,早已只剩下了一片的疯狂。

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锃!

锃!

七弦之中,断了两弦。

那染血的手指却不曾停歇,依然还在弹奏着。

“别……别弹了……”梁宛宛的声音,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永远不曾听见过他的琴音。

锃!锃!锃!

又断了三弦,七弦之中,只剩下了两弦。

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即使被点住了穴道,身子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那是一种——本能的颤抖。

琴音依然不曾断,尸体的残块依然还在增加着。

君幻雪的手,除了那一剑贯穿的伤口,五根手指,早已被琴弦割得皮肉翻起,可是他的嘴角,却在那些他口中的“余孽”越来越少时,渐渐地扬起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架杀戮的机器,血腥得让人骇然。

“别……别再继续了,君幻雪……别再杀人了……”她喊着,只是不知道,这些话,她究竟是喊出口了,还是只在心中喊着。

当最后的那个领头人失去了生命的呼吸时,锃!锃!最后的两根琴弦应声而断。

她看着他,满身满脸沐浴在鲜血之中。

她看着他,朝着她微微一笑。

她看着他,用那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脸,她甚至能从那伤口中见到森森白骨。

他说:“宛宛,觉得这样可好?”

日光透进,勾勒着他脸上斑斑血渍,盈盈笑目——宛若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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