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她将手伸向他那一刻,他心都碎了,他忍不住想要把那两个恶毒的人大卸八块,将她身上的伤十倍百倍的还给她们,他忍住了,但还是决定遵从本心,提刀砍掉了那个姑姑的手。
送她到仁寿宫的第二日,他忍不住想要再去看看她,看看她的情况如何,于是谎称陛下找他前来询问情况,太医说她身体还很虚弱,不能问话,他立刻推说,那便后一日,他来不及考虑太多,只想有个理由天天来看她。
那日她见到他,眼中多了些他之前从来不会在意的情感,这种眼神他在很多官家小姐的眼中看到过,非但不在意,甚至十分鄙夷,但对象是她,他心中就莫名的欢喜。
看到朱祐樘看她时候的眼神,他心里跟很不是滋味,听到朱祐樘说只她一人与他说话可不用敬语,他嫉妒,嫉妒他和她如此亲近。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实话,原来大人也不喜欢听真话。”顾楚难掩失望。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还好,若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再让陛下听到,只怕你回立刻身首异处。”李廷眼中尽显担忧。
“那么大人也这样认为吗?”顾楚拉住李廷的手写下这样一段话。
李廷眼眸微不可见的沉了沉,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波动,微微点点头。
“真的吗?”顾楚微笑的看着她,眼中似有星光闪耀而出,比这夜色更加迷人。“那你会帮助太子殿下吗?”
“会。”他沉沉的说了一声,他知道这话不可轻易说出口,可却不想再看她失望的眼神,更何况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只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罢了。
“谁?”李廷目光沉了沉,像柴房跑去,顾楚紧紧跟在后面。
“殿下,你可有事?”李廷随着黑影追了出去,顾楚进了房间。
朱祐樘摇摇头,看着手中的证据沉思。
“可有抓到?”
李廷从外面走进来,朱祐樘抬眼问道。
“没有。”
“看来我们后面的路会更加难走。”朱佑棠轻笑道,“既然人家这样看得起我们,我们怎么你让人失望。”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收拾行李离开宁县,继续北上。
很多地方的官员早已对汪直心存不满,前些年还有人上书弹劾过,但还未上达天听,弹劾之人就已命丧黄泉,其他人只好收起奏章,缄口不言。
听说了宁县之事后纷纷拿出泛黄的奏章和压在箱底的证据,等到朱祐樘到达,便将准备好的东西一并交给他们,再加东厂的帮忙,后面的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
等到达鞑靼边境,他们已经搜集到不少汪党营私贪污的罪证。
而来到鞑靼边境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汪直寻衅滋事的证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边境已经到了,自然要把事情查个清楚。
边防总兵许宁将汪直勾结鞑靼,养虎为患的证据全数告知朱祐樘。
本以为这次收获已颇丰,没想到被朱祐樘调查到了更大的事情,汪直被调离后,许宁大军便猛烈进攻鞑靼,多次将大军赶出境内,朝堂上下举国欢庆,没想到这几件大捷之战竟是杜撰而来。许宁强压败绩,以捷报之,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世间少有。
此次只要平安回京,汪直必无翻身之地,而其他的碌碌无为之辈,也是时候清一清了。
“出来一季,收获颇丰,我们是时候回去了。”朱祐樘说道。
“太子殿下说的是,此次确实收获颇大,只要平安回到京城,这些人必定好不了。不过这边防总兵许宁会不会太过安静了?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足以令他掉脑袋,他竟一点防备也没有。”李廷说道。
“明日我们回宫,今晚怕是不会太平,我们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