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周高中周一到周日七天都排的满满的课。早上5:40集合跑步,6:10-7:10是早自习时间,8:00-11:40上午四节课,12:30-1:40午休时间,1:50-5:20下午又四节课,6:00-9:30三节晚自习,晚自习结束后,还被班主任强制要求再学习一个小时,到晚上10:30,所以大家一到高中都憔悴了不少。但学校每四周会给学生放一次假,周六上午11:40放学,周日晚七点到教室上晚自习。
转眼之间,四个人已经认识一个月了。因为平时一天有14个小时都一起在教室里待着,突然要放假各自回家,还有点不太适应。
周六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刚开始听说生物老师叫赵磊,学生还以为是个男老师。结果是位30岁左右的女性,瘦瘦高高的,总是喜欢穿黑黄相间的横条纹毛衣,而且讲课总是激情满满,所以从夏璟裕那里得了一个“小蜜蜂”的称号。
赵磊老师第一天给一班上课时就强调:“大家以后都叫我赵老师,或者赵磊老师。不要喊‘生物老师’,这样听着好像我就是个生物,虽然人类确实也算生物吧,但‘生物老师’听着就是别的生物,你们懂吧。以后到了大学,如果学医,千万别喊人老师‘微生物老师’、‘寄生虫老师’、‘解剖老师’知道吗,喊姓名加老师。”
同学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虽然当着老师的面还是乖乖喊赵老师,但背地里说起来还是觉得生物老师听着比较顺耳。
赵老师是梧周本地人,因为那个年代还不流行普通话教学,老师们大多是从当地的专职专科类学校毕业的,从小就受的是方言教育。所以真到了现在学校强制要求老师用普通话讲课,老师也还是偶尔会蹦出一两句方言。比如,“活跃的化学能”会说成“火药的化学能”,“半透膜”会说成“半透么儿”,“细胞核儿”会说成“细胞活儿”。夏璟裕甚至还拿了一个小本本,专门为生物老师做了一个《经典语录》。班里几个特别皮的男同学回答问题时,都会模仿赵老师的语气,把全班学生逗乐,赵老师也会爽朗地跟着笑。再加上周六上完这节课,同学们就可以回家了,整个课堂的氛围就更“火药”了。
大家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秦皓哲突然问魏铭:“你周末有什么有趣的安排吗”
“没有,大概就是看看小说,睡睡觉吧。”
“哎,我怎么突然觉得放假这么无聊啊,还是学校比较有意思,还能跟前面那俩讲讲笑话,聊聊天什么的。”
魏铭知道秦皓哲话中的意思是想问夏璟裕要她的联系方式,这样就算放假各自回家,他也能时常和夏璟裕聊几句。魏铭也想自己趁机行个方便,所以就在一旁怂恿秦皓哲:
“你问夏璟裕和黎放要QQ呗,就说是为了作业不会写的时候能请教请教她俩,要电话号码不太现实。”
“诶?你说的对啊。我刚扫了扫这周的化学和物理卷子,发现好多都不会,前面那两个好学生应该挺乐于助人的吧。”秦皓哲就等着魏铭这句话呢。
他拿出一张便利贴,准备给夏璟裕传纸条,写到“夏璟裕,我可以要一下你和黎放的QQ吗?这周作业太难了,想向你们请教请教。”可是写完了仔细一看,秦皓哲才发现哪点不太对劲。
“唉,我说魏铭,你是不是打算让我要她俩联系方式,然后你就坐收渔翁之利啊?不然干嘛让我要两个人的QQ,夏璟裕自己的不就够了吗。”秦皓哲突然觉得这一瞬间自己无比机智,竟然识破了魏铭这只狐狸的诡计。
“哪有。你想想啊,如果你只要夏璟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她肯定会起疑心啊,万一想多了以后不理你怎么办,加上个黎放就可以打掩护了。而且,黎放成绩不是比夏璟裕好嘛,万一你真的遇到不会的难题了,不还有学霸可以求助吗。既能和夏璟裕聊天,又能完成作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兄弟。”
“有道理,有道理”,秦皓哲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
“不对,你瞎说什么呢。我要夏璟裕的QQ就是要问她题的,不是为了别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快把纸条给她吧。”魏铭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又满不在乎,其实早就在心里“hiahiahia”了。
趁着老师在上面写板书的当儿,秦皓哲微微起身,把纸条扔到了夏璟裕桌子上。
夏璟裕迷茫地往后看了一眼,秦皓哲笑着跟她指了指那个纸条,示意她打开。
夏璟裕看了之后,拽了拽黎放的袖子:“小亲亲,秦皓哲要咱们两个的QQ号呢,说放假了要请教作业。”
黎放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哦,那就给他呗。反正咱们也挺熟悉了,给个联系方式也没什么,是吧?”黎放很正经地跟夏璟裕说到。然后又偷偷侧着脸,给了秦皓哲一个wink,意思是被担心我来搞定。
秦皓哲双手合十以示感激。黎放看了,“噗”地就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呐?让我也乐呵乐呵。”夏璟裕正在纠结要不要给秦皓哲回复,就听见了黎放的笑声。
“没什么没什么”,黎放赶紧打马虎。但一想,又担心糊弄不过去,所以就随便编了一句:“秦皓哲的便利贴是真的好有少女心啊。”
“哈哈哈,真的耶。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猪猪,也太萌了吧。难道这才是猛男该用的东西?”夏璟裕也跟着黎放打趣。
黎放心虚地往后瞄了一眼,正看见秦皓哲满脸幽怨地盯着她。只好谄媚一笑,赶快催夏璟裕:“快写吧,马上就要放学了。”看夏璟裕还在犹豫,黎放就拿起笔在便利贴上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你,放心吧小亲亲。我都写了,你也得写。”
夏璟裕慢吞吞地把QQ写了上去,传回给了秦皓哲。
秦皓哲屁颠屁颠地把便利贴折好,放进文具袋里。突然,魏铭伸手把文具袋抢了过来,打开便利贴就是抄。
“魏铭,你小子也太刁了。哄得我一愣一愣的,最后不还是利用我,欺骗我的感情。”秦皓哲委屈巴巴地看着魏铭,“我要跟黎放告状!”
“别别别,我错了。下周来了,我请你喝可乐...喝两罐可乐还不行吗。”魏铭一手忙着抄黎放的号码,另一只手赶紧捂住秦皓哲的嘴。
“行吧,下不为例啊。我要三罐,三罐才行,知道吗。”
“小心你二氧化碳吸食过多膨胀了,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魏铭那个嘴巴子就是喜欢贫。
“你说什么?黎放,黎放,魏铭有话要...”秦皓哲又准备把黎放搬过来治治魏铭。
“兄弟,好兄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魏铭赶快服软,还好黎放只顾着听课,没有注意到。
“哼,反正你最后加上了黎放的QQ,也要面对她的质问,早晚的事儿。”秦皓哲幸灾乐祸地说。
“这你就甭操心了,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下课铃终于响了。秦皓哲收拾好东西后,跟夏璟裕打了一声招呼:“我先走了,记得上QQ通过好友请求啊。还有你,黎放。”秦皓哲还是觉得加一句比较稳妥,“黎放也记得看手机。”
魏铭心想,这下也省的我提醒了,这招可太妙了,我真是机智的一批。
秦皓哲刚坐上车,就赶忙问妈妈要手机:“妈,手机给我,我加一下同学QQ。”
“男同学女同学呀?”妈妈八卦地问,“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女同学,我加她只是为了方便问作业。”
“得了吧哥,就你这脑袋里只有篮球的人,还会问作业?哄谁呐?”秦皓雯也在旁边跟着打趣,“是喜欢的女生吧。就是那个你经常提起的夏璟裕吗,你还说她是黑长直,是你的理想...”
“啊啊啊啊啊”,秦皓哲赶紧打断妹妹。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还亏自己这么信任她。
“没事儿,皓哲。妈妈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不会责怪你这个思春期的小男生的。只要那女孩是个正经姑娘,你们两个性格也合得来,妈就放心了。”
“妈,你别说了”,秦皓哲听着听着脸就红了起来。
妈妈和妹妹哈哈哈地笑了,也没有继续追问。
秦皓哲激动地把夏璟裕的QQ号输入查找框,点击搜索,就看到了头像上可爱的小短腿柯基,昵称叫“夏天的风”,心想这应该就是夏璟裕没错了。发送了好友请求后,秦皓哲每隔几秒就要看看有没有通过验证。
回到家里,小伙伴又来约秦皓哲出去打篮球。可是他一心只在手机上,丝毫没有打球的兴致,就跟朋友道了歉,说改天再约,把他们送走了。
另一边夏璟裕一回到家里,就受到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热烈欢迎。夏璟裕爸爸是名厨师,但在家里很少做饭,说是在饭店里给客人做饭做腻烦了,在家只想坐着等吃。初中的时候夏璟裕在学校住,周五下午放假。一到周五,爸爸都会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在厨房忙活一下午,给她做一桌子好吃的,等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回来。妈妈也是,每次说是自己去逛街,最后还是只给夏璟裕买了衣服和鞋子。夏璟裕总会跟妈妈说:“妈,我穿不了这么多衣服,下次别给我买了。你自己买件外套吧,身上这件已经过时了。”
家里待遇这么好,学校的一切都可以抛在脑后,也难免夏璟裕会忘了秦皓哲放学前的提醒。
“闺女,新学校怎么样啊,还有臭小子敢欺负你吗?”爸爸最关心的还是夏璟裕会不会因为腿被嘲笑,毕竟这是她从小就留下的阴影。
“没有,爸。放心吧,我们高中的学生素质都挺高的,我们同学人也都挺好。”
“这次去交到好朋友了吗?”
“嗯,我同桌黎放人挺好的。我们两个关系很好,每天都一起吃饭,她还会给我讲题。”
“那就好,那就好。来,这是今早刚买的鱼,你尝尝这清蒸鱼合不合胃口啊,多吃点。”
魏铭的爸妈外出打工了,他从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奶奶特别干净利落,虽然已年过六十,精气神儿还是特别好,整天都没闲着的时候。爷爷少言寡语,平时也不太和孙子交心,但也是打心眼儿里疼这个孩子。
作为家里的老幺,魏铭不缺宠爱。叔叔姑姑心疼他没有爸妈在身边照顾,总是有空就来家里看看他,给他送件衣服,买些和好吃的。虽然他偶尔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没人整天在耳边唠叨,倒也清净自由。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魏铭很喜欢爷爷奶奶,每次回家也会懂事得自己洗衣服做饭,就是希望奶奶能稍微轻松一点。
“小铭,回来啦。给,这是你姑上次来给你带的酸奶,还有你叔昨天买的烤鸭,快过来吃吧。”奶奶一听见魏铭的声音,就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从屋里走出来迎接。
“好的,奶奶。我先把衣服洗了,下周去了还要带呢。”
“不着急不着急,你先来吃,我给你洗。都上了一个月学了,肯定累坏了吧。哎呦,你怎么瘦了,看着小胳膊腿儿细的。又没按时吃饭吧?学校饭不合胃口吗,要不奶奶提前给你做点好吃的,你打包带走?”奶奶拉着魏铭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太瘦了,得多吃点。
“不用了奶奶。您也不用担心,每次我不想吃饭,我同桌都非要给我带吃的,硬塞给我让我吃。可能是因为高中每天都有早操,运动量大了,所以才瘦了。您刚在屋里忙活什么呢?”
“这不想着你要回来了吗,就提前把你屋里打扫一下,你也爱干净。”
“您放着我来吧”,魏铭说着就拉着奶奶坐在沙发上休息,“每天干家务都已经够累了,我回来了就让我来做吧,您好好歇歇。”
魏铭把衣服洗好,屋子整理好了,才坐下来吃东西。他原本也急着拿出手机加上黎放好友,但想想都一个月没见着奶奶了,至少吃饭的时候得好好陪陪老人家。
奶奶吃过饭,问了问魏铭在学校的大概情况,就进屋休息了。魏铭这才从抽屉里拿出爸爸给他留在家里的手机,打开QQ,输入笔记本上抄下的号码。
“What?放放放放放?小炸包的昵称还真是没有品位,直接用自己的名字。”魏铭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头像是只橘猫,十橘九胖,难怪她那么爱吃零食。”
“黎放,我魏铭,有事情问你。”在申请备注里面打上这几个字,就按了发送键,也不知道黎放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黎放回到家里,发现爸妈都去上班了,妹妹也还没放学,就一个人收拾起来。先是洗衣服,打扫房间,事情都忙完后,才给自己泡上一碗泡面,端着坐在电视机前,悠哉悠哉地吃着看着。
她突然想起来秦皓哲走之前的提醒,也不知道夏璟裕那家伙有没有通过他的好友验证,也可能夏璟裕早就把这件事忘了吧,看来“裕秦故纵”的红线还得靠自己来牵,晚上等老妈回来,给夏璟裕打个电话问问,还好提前把她手机号要过来了。
下午五点半,黎放去幼儿园把妹妹接了回来。帮妹妹把动画片选好,零食放好,她就赶快去厨房做起了晚饭。简单地熬了粥,炒了一个小菜后,爸爸妈妈就下班回来了。
“看咱大闺女多懂事。在学习忙了一个月了,回家还知道帮咱俩做饭。”妈妈为了让黎放尽快融入新家,要求她必须叫叔叔“爸爸”,也像调和人一样,整天在爸爸面前夸黎放,在黎放面前说爸爸好话。每次看到妈妈这样,黎放就觉得很心酸。
“妈,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吧,我给同学打个电话。”
“什么同学啊,学习新交的朋友吗?”
“嗯,我同桌,找她问点事情。”黎放很少跟妈妈谈论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是觉得她肯定不会感兴趣,二是妈妈忙了一天了,最需要的应该是清净。
“手机先给你。如果不是特别急的事儿,就等吃完饭再打吧。人家这时候估计也正吃饭呢。”妈妈知道黎放自觉,所以没有唠叨“别玩游戏,只能玩一个小时”这种,而是很放心地就把手机给了她。
妹妹是妈妈改嫁到这边后生的,名副其实是把家里人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只要有妹妹在身边,黎放就觉得很自在,但单独和爸爸妈妈相处时,她就会拘谨地尽量少说话。
晚饭时光就这样在妹妹的叽叽喳喳声中度过了。把碗洗了,又把厨房整理了之后,黎放拿出书包,找到日记本里记下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喂,是夏璟裕吗?我是黎放。”
“哦,你就是黎放啊,我是夏璟裕妈妈。她刚吃完饭去洗澡了,等她出来我让她再打给你。”
“好的,谢谢阿姨,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好嘞,没事儿。”
闲着无聊,黎放登陆了自己的QQ,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
“哎呀,可以啊秦皓哲。我还以为自己只是个烟雾弹呢,还真加我了?”黎放自言自语道,她以为这条好友申请肯定是秦皓哲的。
“纳尼?魏铭?他怎么会加我?”黎放突然有点惊喜,没想到魏铭会主动联系。但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会放假了也不让我安宁吧,肯定又是变着法子惹我生气。虽然这么想,黎放还是口嫌体直地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还特意为他建了一个“你很特别”的分组。
“我是黎放,你说有事要问我?”
“也没啥大事。你们家有电子秤吗?”
“有啊,你是打算顺着网线借东西吗?”
“不是,你去称一下,肯定重了不少。”
“就这?这就是你说的要问我的事情?”
“对啊,不然呢,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黎放觉得无聊又羞愧,她原来还很自恋地以为魏铭是放假了有些想她,要跟她温言细语,结果却是一番打趣。觉得尬不下去了,黎放就发了一个白眼的表情,结束了这段聊天。
过了一会,夏璟裕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黎放,你刚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我忘了什么?没有吧,我作业都带回来了呀,该洗的衣服也带回来了,宿舍钥匙也带了。”
“我提示一下哈。你在秦皓哲的便利贴上写了什么,他放学前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便利贴?啊,你说少女心满满的那个啊。我写了...呀,我忘了这回事儿了,等会我就登上QQ看看。对了,你把你的号码也给我吧,咱们联系方便,我的小手机能上网,但是没卡。”
“好的,我短信发给你,你快登上上账号看看啊。”
“小亲亲,是你吗?”没过多久,黎放就收到了夏璟裕的好友申请。
“是的小亲亲。你通过秦皓哲的申请了吗?”
“刚通过了,他说目前没什么问题,明天遇到难题了再问我。”
“好的,你快去睡觉吧,挺晚了。有事抖我。”
“好的,晚安安。”
黎放又给夏璟裕回复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啊,我的cp有进展了。”黎放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虽然自己没有甜甜的恋爱,但是看着别人发糖,也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另一边,秦皓哲已经炸开了锅。
“她通过了,她通过了。耶!”
“嘛呢?这么晚还不睡?”妈妈敲了敲秦皓哲的门。
“马上就睡!”秦皓哲从床上弹了起来,跳着街舞走到开关旁边把灯关上,心里美滋滋的。他小心翼翼地给夏璟裕改了备注“小酒窝”,睡觉前又核对了好几遍,看这个号码是不是夏璟裕写的那个,生怕加错了人,白高兴一场。
“秦皓哲,我是夏璟裕。”
“啊啊啊啊啊,她发消息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秦皓哲,你怎么还没睡?再玩手机我就给你没收了啊!”
“妈,我马上就睡,这次真的马上就睡!”
“啊啊啊,我该怎么回复呢?我是秦皓哲?呸呸呸,这不废话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呸呸呸,她睡了我怎么办?”
“好,就说‘今天作业没有发现难题,明天有问题再请教你’,对,这样既安全又礼貌,还不会让她觉得唐突。”
“夏璟裕,我今天没有什么问题,明天遇上难题了可以问你吗?”
“好的,那我去睡了。”
这就睡了?秦皓哲心想,也不跟我说点别的?比如吃饭了没?不对,这个时候肯定都吃过饭了。怎么办啊,我睡不着了,我得起床,先把问题找好,明天才有理由跟她搭话。不行,要是被老妈发现我还没睡,明天就没办法玩手机了,得不偿失啊。大局为重,还是先老老实实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