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巴山迷雾
一
邢汉汉回到家突然想到了前妻，他拿出前妻的遗照，抚摸着落下泪来，他问道：“为什么不能跟我揩手到老呢？为什么有这么个坎呢？”
当晚，邢汉汉睡到床上便梦见自已驾起了祥云，来到一尊大佛前，问：“什么是人世间？”
佛说：“生生死死是人世间。”
邢汉汉问：“人有根基吗？”
佛说：“人只有随破随立。”
邢汉汉问：“相伴人生的究竟是什么？”
佛说：“几道弯，几道沟，几道坎。还有几分涩，几分酸，几分苦。”
邢汉汉问：“就容不得好吗？”
佛说：“万事万物寒于前而暖于后。”
邢汉汉问：“让我怎样做呢？”
佛说：“不要等懂了才去做。”
邢汉汉问：“人生如水吗？”
佛说：“水可变冰，水可蒸发变气，气再重新变水，人只会变成灰。”
邢汉汉惊了一下，醒来了，他发现自已出了一身汗。他想：我纠结什么呢？别了，过去！别了，曾经的爱妻！
第二天，邢汉汉便在屋里翻箱倒柜，把与前妻的一些生活合影及一些遗照统统理出送上了山，他在前妻墓前把这些东西都焚了。一缕青烟后，他仿佛看到前妻笑容的脸，前妻说：“人永远回不到从前，不要纠结逝去的，摆平心态，好好把握现在，迎接未来。”
二
邢雀雀自加了何露的微信后，发现生活充满了诗意。他琢磨着应该尊重自已的内心，尽快恰到好处的表白自已的爱慕之情。可是，怎么表白合适呢？他觉得说句“我爱你！”、“我喜欢你！”太过于通俗了，因为他觉得自已的表达方式应该有点个性，那么，应该怎样去表达呢？
邢雀雀想到应该给她送点礼物，可是究竟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呢？送部手机？送盒化妆品？还是提点水果？现在的天气逐渐变冷了，要不送个暧水袋过去？他想来想去，打开微信，干脆送了束鲜花动画，他觉得这个好，不用花钱却热烈，还很有情调。他想，有微信真好，促进感情成本低，不用大费周折。
他画了一颗高挂天空的太阳，太阳下还画了两颗被一箭穿过的心，他画好后就发过去了，他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很快，回应来了，是个动画，动画中，一个小姑娘在黑夜里身上背着一箩筐很重的东西上楼梯，屋子里没开灯，小姑娘背得很吃力；屋里有钢琴，可是小姑娘打不开；小姑娘想到窗户边看星星，可是窗户锁起的，窗帘却拉不动；一个很大的棺材出现了，棺材上有很大的十字架，十字架掀开了，屋里的灯开启，屋里变得特别明亮，钢琴是打开的，小姑娘端坐着弹出优雅的琴声；窗户是开着的，窗帘已拉开，屋外有飞鸟，天空中有闪烁着的星星，天上还有明亮的月亮；一只小企鹅来到屋的中间，小姑娘依偎到小企鹅身上。
邢雀雀看着何露发来的动画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想要表达什么呢？他一连看了五六遍，想不出所以然，索性将动画转发给了表哥。他求教邢汉汉：这个动画的主人想要传递一种什么信息呢？
邢汉汉看了动画，问邢雀雀是谁发的，说发这个动画的主人心里压力很大，有厌世的情绪，还有向往天堂的倾向。
“怎么会这样呢？”邢雀雀想。
邢汉汉问：“是不是何露发的？”
邢雀雀说：“是的。”
邢汉汉说：“那我帮你问问桂儿，我帮你了解一下情况。”
邢雀雀说：“好的。”
三
邢汉汉通过微信邀请桂儿到家里坐坐，桂儿欣然答应。桂儿问：“怎么犒劳我呢？”
邢汉汉说：“我请你泡温泉去怎样？”
桂儿笑了起来，说：“可以呀，看来你是一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邢汉汉说：“是吗？有什么办法呢，突然间，我觉得人其实很脆弱，热爱生活，享受生命也算是对上天的一种敬重吧。”
桂儿说：“经历生离死别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邢汉汉说：“之前的都过去了。”
桂儿问：“真翻过去了？”
邢汉汉说：“不让我的另一半守着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是做人的底线，我懂。”
桂儿说：“你真是一个男人！你突然让我产生无限的敬意。”
邢汉汉说：“彻底告别过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要努力做好一个男人。”
桂儿说：“感谢你，你很勇敢。你知道，我也是一个失去过去的人，我整整化了六七年时间才从过去里走出来。”
邢汉汉说：“一生很短，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桂儿说：“你是一个男子汉。你很让我心生敬意。”
邢汉汉说：“我们都是一个有灵有肉的人，我希望自已的灵魂是一个勇敢的，还是有趣的。”
桂儿问：“我觉得你很有担当，跟你在一起让我安心。你现在还是租房子住吗？”
邢汉汉说：“我决定要买一套。”
桂儿问：“可以吗？”
邢汉汉说：“买套房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桂儿说：“你真不错。”
邢汉汉说：“可我是一个很喜欢孩子的男人。”
桂儿说：“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孩子。”
邢汉汉说：“想，哪能不想呢？”
桂儿说：“可是你都这么个年纪了。”
邢汉汉说：“的确年不饶人，一晃就过去半辈子了。”
桂儿问：“你对自已有信心吗？”
邢汉汉说：“我觉得一个家庭没有孩子是很缺失的，我想，一个有爱的结晶的家庭才是最幸福美满的。”
桂儿说：“爱是需要付出的。”
邢汉汉说：“与孩子一起成长，是我多年来一直的梦想。”
桂儿说：“那，你可要抓紧努力哟。”
邢汉汉说：“可我是一个很粗心的男人。”
桂儿说：“我发现，你挺柔情的呢。”
邢汉汉说：“爱会使人变得柔情。我是一个希望心灵有依靠，灵魂有伴侣的人。我有很多缺点，但我会努力改正。”
桂儿说：“期望自已的丈夫是戴着光环的神是不现实的，期望自已的妻子是飞翔着的天使同样会落空，是人都会有缺点的，只要能相互理解，有一颗包容的心就好。”
邢汉汉说：“很期待你温暖的怀抱。”
桂儿说：“岁月静好，心会跟着希望勃动的。”
四
重庆的南温泉是座有历史有文化的名泉，有浓郁的佛禅文化和火山文化，离市中心仅十几公里，区内环境优雅，森林密布，山、水、石、泉、林、洞、瀑皆俱。
邢汉汉约了桂儿泡温泉时也约了邢雀雀，邢汉汉要邢雀雀同时也约下何露，可是邢雀雀没能约到何露，何露说：“忙。”
邢雀雀要邢汉汉求下桂儿，看桂儿能否约到，结果桂儿也没能约到。邢雀雀心里很不高兴，他想：对象是靠谈出来的，如果不参与，永远都是局外人，何露不喜欢自已吗？
邢雀雀陪同邢汉汉跟桂儿泡温泉，感觉不到有什么快乐，却听得桂儿跟邢汉汉说：“泡完温泉再做一下按摩，心情会特别放松，人也会非常愉悦。”心想：这两个人以后会有苦吃，做按摩的有几个是正经的？
邢雀雀先是陪邢汉汉在温泉泡了一会儿，可想到表哥邢汉汉与桂儿也没见几次面，却成双入对了，而自已还形单影孤，顿感索然无味，没泡好会儿便独自出了温泉。他随意地走了走，不想，在过道上居然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跟前晃了一下便停住了，原来是衷老板！
两人都吃了一惊，两人几乎同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邢雀雀说：“我是来泡温泉的！”
衷老板说：“我是来这里学习的！”
邢雀雀问：“你到这里学习什么来着呢？”
衷老板说：“学技艺呀。”
邢雀雀问：“学什么技艺呢？”
衷老板说：“按摩呀！”
“按摩？”邢雀雀问。
“是呀！”衷老板说。
说话间，衷老板拉邢雀雀到一房间，轻声地说：“这里的技艺师都很好呢！”
邢雀雀问：“按摩还有技艺师，还有‘很好’二字吗？”
衷老板说：“你的思想比八九十岁的人还老，你已老化了，你先躺到按摩床上，等下你就知道了。”邢雀雀心想：我需要按摩吗？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她总不会害我，倒看她会玩什么花样，于是便在按摩床上躺了下来。
衷老板问：“你是要做全身还是只做局部？”
邢雀雀问：“按摩还有全身和局部之分？”
“是呀，”衷老板说，“看来你是没做过，你的观念得改变一下了。”
邢雀雀问：“会化很多钱吧？”
衷老板说：“不多的，钱这个东西人赚人用，关键看值不值。”
“那倒是，”邢雀雀说：“可我没好多钱呢。”
衷老板说：“叫穷的人钱往往最多，这我知道。”
邢雀雀问：“你怎么这样说呢？”
衷老板说：“都到这里消费了，会是穷人吗？”
邢雀雀说：“是我表哥请我的。”
“是吗？”衷老板问：“他也过来了？”
邢雀雀说：“是的。他肯定会按摩呢，他倒是需要按摩呢。”
“这么说来你表哥的生活理念要比你先进呢，人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人也是需要适时保养的，不按摩还泡什么澡呢！哦，对了，他在哪里呢？”衷老板问，“我都没看到他呢。”
邢雀雀说：“他恐怕还在池子里哟。”
衷老板问：“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呢？”
邢雀雀说：“泡久了不好，于是就上来了。”
衷老板说：“碰上我就对了，说说看，你身上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邢雀雀问：“需要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衷老板笑了起来，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更好呢，如有，可以通过按摩进行理疗，将筋络打通，让人变得没病痛。”
邢雀雀问：“如果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呢？”
衷老板说：“没有更好呢，可以通过按摩加强筋络疏通能力，让身体更健康康。”
邢雀雀说：“我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衷老板说：“那可好呢，不一定非要等到有不舒服的地方才来做按摩，通过按摩还可以起到缓解疲劳，调理身体机能的作用，让身体棒棒的！”
邢雀雀说：“你倒很会说话呢。”
衷老板悄悄说：“我告诉你：这里挺便宜的，很正规，我还不会收你小费。”
邢雀雀问：“还有收小费的？”
衷老板说：“做这活儿其实很辛苦的，技师卖力，给你做得很舒服当然需要给小费啰。不过你可以不给，但你来几次后，很快大家就知道你是个铁公鸡了，个个都会躲着你呢。”
邢雀雀说：“我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些场合。”
衷老板说：“你年纪不大人老。”
邢雀雀说：“有这种说法吗？”
衷老板说：“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做按摩一定要找像我们这种正规的。”
邢雀雀问：“怎样判断正规不正规呢？”
衷老板说：“从装修上还有服务员的着装上可以看得出来，还有技师做得好不好，看有没有指甲，有没有老茧也能判断出。”
邢雀雀问：“那今天你是要来给我做按摩吗？”
衷老板说：“今天当然是我来给你做，先让你体验一下，你看如何？”
邢雀雀说：“可以么，做就做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谁让我们是熟人呢。”
衷老板说：“怎能说是熟人呢，你好像救过我，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邢雀雀说：“哦，是吧，我好像都有点记不起来呢。”
衷老板说：“贵人多忘事呢，我看你装，你会装。”
邢雀雀说：“我是打工仔，身价低，你是老板。”
衷老板说：“你给我躺好了。我是学习来的，将来我当然是老板，不过我现在应该算是个学习妹。”
邢雀雀说：“听你现在的口音，你好像谦虚起来了。”
衷老板说：“我是一个很直爽的人。你先躺好，我去去就来。”
邢雀雀说：“好，我躺好。”
五
邢汉汉与桂儿泡了温泉，便相约在温泉景区闲庭信步，走在花溪河边蜿蜒的林荫小道上，桂儿问：“为什么带我过来泡温泉呢？”
邢汉汉说：“我们的人生就像是小河的流水一路往前奔走，所遇见都是无法复制的风景。你我的过去，我们都无法参与，我们就来个涤荡吧，好好的清理掉身上的尘垢，还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心与你我。”
桂儿说：“虽然我们认识不久，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很感谢你，你给我以沉稳和安全，我很感谢苍天，让我遇见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曾有人跟我说：‘二婚的人心里都有故事，都是装着别人的人，没有人会用全心身来爱的。听闻过往，十忆九悲；听闻爱情，十苦九伤。’我一个女人家，对生活不会总是有信心的。”
邢汉汉说：“人与人讲的是一个‘缘’字，我也很感谢能遇上这么好的一个你，你总让我心里暧暧的。”
桂儿问：“你常常告诫自已，对自已说：‘我是一个男人！’吗？”
邢汉汉说：“是的。那怕强撑着，我也不会让自已倒下去。难过的时候我会选择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困境的时候，选择一个人默默地扛过去。明明需要人依靠，却告诉自已，我就是一棵大树！我担心，在回头的刹那，会突然发现自已的身后空无一人。”
桂儿说：“我知道自己很弱小，只是希望在与你相伴的人生路上，能作为一个为你撑肩的小拐杖。我不要你强撑，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有我，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共同向往美好。”
邢汉汉问：“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桂儿说：“有。”
邢汉汉问：“是什么要求呢？”
桂儿问：“你会拒绝吗？”
邢汉汉说：“你还没说呢，怎么就想到拒绝呢？”
桂儿说：“我想了很久。”
邢汉汉说：“你说么。”
桂儿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邢汉汉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去努力的。”
桂儿说：“尽管我们是二婚，可我还是想有个婚宴，婚宴上有长辈，有亲朋好友，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得到长辈和亲朋好友的祝福。”
邢汉汉说：“期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何曾不是我的梦想呢？能得到祝福的婚姻也是我期盼的！”
“好！”桂儿说着眼望着邢汉汉，身子往邢汉汉身上靠，邢汉汉顺势拉住了桂儿的手，不会儿，两手指便紧紧地扣到了一起。
六
邢雀雀躺在按摩床上觉得挺舒服，觉得也挺享受的，觉得若不是与这个衷老板有层“恩人”的关系，是不会躺到这床上的，可见做人要尽量做个好人，好人有好报，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他这样想着，不会儿便把自已变得像个需要照顾的婴儿一样了。邢雀雀变得很听话，衷老板说睡上一点，邢雀雀就会睡上一点，衷老板说扒起睡，邢雀雀就会很乖地扒起睡。
衷老板问：“我给你做全身要不要得？”
邢雀雀说：“要得。”
衷老板说：“我先用手指哈。”
邢雀雀说：“好么。”
衷老板便开始给邢雀雀按头。衷老板轻轻按压了几下，问：“舒不舒服？”
邢雀雀说：“舒服。”
邢雀雀正沉浸在一种享受中，突然，衷老板惊呀地说：“呀，你的头皮好硬！”
邢雀雀问：“怎么啦？”
衷老板说：“你身上有问题呢。”
邢雀雀问：“有什么问题？”
衷老板说：“你气血不足。”
邢雀雀问：“你怎么看出来？”
衷老板说：“你头皮很紧、很硬，说明你气血不流通。”
邢雀雀问：“那怎么办呢？”
衷老板说：“要多按摩，多锻练。”
邢雀雀“噢——”了一声，心情跟着也放松了一些。
衷老板说：“我给你按摩到时钱你要自已去付哟。”
邢雀雀说：“那是当然，我怎能叫你帮我付钱呢。”
衷老板说：“我们好管好，话还是说前头。”
邢雀雀说：“那都是小事，我知道，不用说的，你只管用心做好就是了。”
衷老板笑了起来，说：“知道哥不是小气的人。要不要加力？”
邢雀雀说：“加。”
衷老板问：“要不要再加？”
邢雀雀问：“加力要不要加钱的？”
衷老板笑了起来，说：“这个不用，关键是看你能不能承受。”
邢雀雀说：“能承受，肯定能承受。”
衷老板问：“要大力气？”
邢雀雀说：“大力气。”
衷老板做完了邢雀雀的头就要推邢雀雀的背，衷老板先用手推了几下，“呀——！”的又惊叹了一声。
邢雀雀连忙问：“怎么啦？”
衷老板说：“你的背有问题。”
邢雀雀问：“有什么问题？”
衷老板问：“你的背有时候是不是有点胀？”
邢雀雀说：“坐久了有时是有点胀。”
衷老板说：“问题很严重。”
邢雀雀问：“是个什么情况？”
衷老板说：“你的肌肉都结块块了，都像豆腐脑样了。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邢雀雀问：“是很不好吗？”
衷老板说：“当然不好。”
邢雀雀问：“那该怎么办？”
衷老板说：“要加强锻练，多推拿，多按摩。”
邢雀雀“哦——！”了一声，心情跟着放松了一点下来。
衷老板用手掌拍了拍邢雀雀的屁股，说：“我要把你踩到脚下！”
邢雀雀感到很吃惊，问：“干吗呢？”
衷老板说：“我要踩你呢！”
邢雀雀说：“为什么要踩我？”
衷老板说：“踩你你才舒服呀。”
邢雀雀说：“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衷老板说：“没有呀，这是要给你按摩。”
邢雀雀“哦——”了一声。
衷老板说：“你先趴好。”
邢雀雀于是规规距距趴起，衷老板跳上床便用脚掌在他背上搓了几下，接着就用脚指由肩到腰部进行点压。衷老板问：“舒不舒服？”
邢雀雀说：“舒服！”
衷老板说：“现在知道被人踩到脚下也是挺舒服的吧？”
邢雀雀说：“也真是哈，被踩到脚下还真挺舒服的，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
衷老板问：“要不要加力？”
邢雀雀说：“加力。”
衷老板问：“还要加不？”
邢雀雀说：“要加。”
衷老板问：“要大力气？”
邢雀雀说：“大力气。”
衷老板说：“不要跟我顶着来，我压的时候你要吐气，虽说大力气能做透一些，但不能承受就说。”
邢雀雀说：“能承受。肯定能承受。”
邢雀雀想，男人说不能承受岂不输了？能承受，肯定能承受，咬咬牙也能承受。
衷老板说：“那我就加啰。”
邢雀雀说：“加！”
衷老板说：“要大力气？”
邢雀雀说：“大力气。”
衷老板问：“还要加？”
邢雀雀说：“加！”
衷老板问：“还要大力气？”
邢雀雀说：“大力气！”
衷老板说：“你的骨头好硬，你的肌肉好硬！”
邢雀雀想，我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我一个大男人骨头当然硬得很，肌肉也硬得很，即然做了就应该做透，再恼火的事咬咬牙不就过去了，当下即便吃点苦，需要忍受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衷老板嘀咕说：“肌肉这么紧的人还真是没见过。”
邢雀雀心想：总要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男人！
衷老板给邢雀雀按压了背再搓腰，搓了上身再搓下身。本来，衷老板在给邢雀雀按腰做脚的时候都要惊叫一声，以刺激他，好让他乖些，也显得自已的专业和重要，可是邢雀雀要的都是大力气，加力还要加力，要还要，这碗饭还真不好吃，这桩业务下来怕是自已的手脚也要废了！于是，再也不敢多问。
衷老板给邢雀雀按了头又推了背，加了一个钟又加了一个钟，搓了腰还捏了腿，摸脚的时候她的手变得非常轻柔，她实在做不动了，她觉得自已的手脚都开始肿胀起来了。天亮了，衷老板感觉自已真的做不动了，邢雀雀居然在她此后轻柔的捏拿中睡着了，衷老板于是就悄悄的走开了。
七
第二天，邢雀雀醒来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邢汉汉打来的，问他在哪里，说是要回去了。邢雀雀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上下莫名的痛，他捋了捋衣袖裤腿，发现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家伙！这就是按摩吗？”邢雀雀不由生起气来，他连忙下地要找经理，结果一个趔趄，原来脚也站不稳了！
他扶着床甩了甩腿又甩了甩手，做了几个缓解动作，总算好了些，但手脚好像使不上劲了。他只好一瘸一拐来到前台，他要经理出来说道说道，给个合理的解释。邢雀雀报了自已的房号床位，经理便把衷老板喊了过来，衷老板也是踮起着脚歪歪咧咧走过来，衷老板走近来指着邢雀雀大声地叫道：“是你非要大力又大力！把我手脚都搞残废了！”
衷老板要把手伸给邢雀雀看，邢雀雀看时，发现衷老板手指果然都肿胀起来了，衷老板说：“我现在怕是连筷子都拿捏不起了！”
邢雀雀无话可说，付了钱扭头便走。却听得背后经理对衷老板说：“被投诉是要扣钱的。”衷老板大声地说：“他是我恩人，他若不是我恩人，我才不会这么卖力呢！这碗饭不好吃，我也不想干了！”
邢雀雀不想听，连忙出了门来，见到邢汉汉与桂儿正在车边站着，邢汉汉笑着问：“昨晚过得怎样，还好吧？”
邢雀雀瘸着腿，皱着脸说：“告诉你，碰到那个疯婆子了，啥子按摩，我都被搞残了！”
桂儿笑了起来，问是怎么一回事，邢雀雀如实说了，桂儿大笑。邢汉汉说：“我们走吧！”
衷老板瘸着腿跑了过来，她看了看邢汉汉又看了看桂儿，指着桂儿问邢汉汉：“她是你女朋友吗？”
邢汉汉说：“是呀。”
衷老板用手指着邢汉汉说：“火起来一刀杀了你！”说完转身便走了。
桂儿忙问邢汉汉是怎么一回事，邢雀雀恨恨地说：“是个疯婆子！”
邢汉汉于是跟着说：“是个疯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