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忘忧阁本是老夫人一手置办,老夫人过世前,将忘忧阁交给了小姐……”
红苕滔滔不绝的讲着,夏谌本不想打断,但又不得不打断“红苕,这忘忧阁是个啥场所?你口中的三位姐姐又是何人?”
“哦……三位姐姐啊?他们可都是北地府的花魁,咱忘忧阁的招牌。每日都有不少达官贵人、文人才子慕名而来呢!姑爷难道不知?”红苕眉毛上挑起,甚是奇怪。
“果然……”夏谌却如遭雷击,泄了气。
果然就是古装剧中常出现的青楼。果然拿错剧本了。
“公子在想啥呢?三位姐姐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红苕看穿夏谌的心思。
夏谌微怔,只觉一张老脸火辣火辣的,尴尬得不行。忙用右手轻握拳,捂在嘴前干咳道:“你这小脑袋里整天都想的啥?女孩子讲这些,可嫁不得好郎君。”
话落,又提起茶壶摆好茶杯,倒了杯茶。
“听姐姐们讲,奴婢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是要给姑爷做通房丫头的,不能嫁人。”红苕一本正经,甚至是严肃。
“咳~”演戏演全套的夏谌直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
红苕见状忙上前轻拍夏谌后背“姑爷,您没事吧?”
好一会儿,夏谌才缓过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讲“红苕啊!你晓得通房丫头是干啥的吗?”
“奴婢晓得,是该日夜伺候小姐姑爷的丫鬟。奴婢小时候流落街头,如果不是小姐收留,早就饿死了。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姑爷。而且小姐一直待奴婢很好的。”红苕回答。
原来还不晓得通房丫头的意思,也不知道宋羽秋晓不晓得她阁中花魁教坏小孩子的事。夏谌心头嘀咕。
“咳~”夏谌又干咳一声“本姑爷得好生跟你讲讲。这通房丫头呢,是陪嫁丫鬟的一种。你姑爷我这种属于入赘,所以是没有通房丫头的。”
通房丫头什么的,夏谌其实也挺想要的。咳~但他可是正人君子。
“咳~所以你将来要是遇到如意郎君,是可以嫁人的。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夏谌说罢后番话,甚至被自己感动到。但红苕却茫然的看着他,不懂其所言。
“奴婢要一生服侍小姐,不会嫁人的。”片刻,红苕再强调。
夏谌扶额叹气,应是讲不清楚了。
“姑爷安心读书,奴婢这便去给您买衣衫了,小姐交代的事,可不能耽搁。奴婢不在,姑爷有吩咐的话,可以喊冬儿姐。”红苕叮嘱,准备离开。
冬儿?夏谌不认识。魂穿而来到现在,他只见过宋羽秋和红苕。
“在房中呆着,也闷得慌。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买衣服。”与其看这些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书,还不如出去逛逛,了解番风土人情。
“小姐让姑爷在房中读书,奴婢可不敢擅自带您出去。虽然小姐不常生气,也不常责罚奴婢,但奴婢最不愿看小姐生气……”红苕又巴拉巴拉讲起来。
“停!”夏谌不得不喊停。
红苕闻言住声,一双大眼睛盯着夏谌,灵动的转着。
“你家小姐让你帮我买衣服,但你晓得我穿啥衣服合身吗?如果买不来合身的衣衫,你家小姐也可能会生气。放心,我会跟你家小姐讲的。况且整日关在房中读书未必好。专家不都常讲,学习要劳逸结合吗?”夏谌挤眉弄眼,尽一副献媚模样。
专家?是什么?又是姑爷的仇人吗?
红苕嘟着小嘴,思量良久,终是点头答应“那好吧。小姐眼下应该在替姐姐们编排舞蹈,就莫要去打扰了。买衣服回来,姑爷可定要跟小姐讲。”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夏谌举起右手四根手指。
这时太阳忽被一朵乌云遮蔽,好在未起雷。
“那姑爷跟奴婢走吧。”红苕就要领着夏谌朝屋外走。
“等等。”夏谌却喊停。
“怎么了?”红苕回头问。
“如果我穿这身衣服上街,会不会不方便?”夏谌指着身上穿着的婚服。
“嗯~”红苕左手保胸前,右手扶着下巴“确实有些不便。姑爷本来穿的衣服,因为破烂和留有血迹,所以扔了。一时也找不到衣服换……”
衣服破烂还有血迹?这是啥情况?这时间,夏谌连续脑补了数个剧情画面。
“姑爷,您怎么了?”红苕见夏谌发愣,便问道。
“咳~红苕,我不是秀才吗?怎么会穿着破烂,衣服上还有血迹?”夏谌有些懵。
“姑爷,您这都不记得了吗?难道是因昨晚喝太多酒?”红苕惊讶看着夏谌,眼睛瞪得甚大。
“啊?哦。对。唉~也不晓得是不是喝了假酒,脑袋到现在还昏昏沉沉,一片浆糊,啥也不记得了。你快跟我讲讲。”夏谌当即戏精上身,揉着太阳穴。
“昨晚姑爷喝的酒可是夫人为小姐出嫁准备的女儿红,怎会是假酒?定是姑爷不甚酒力……”红苕叽叽喳喳好一会儿,才入正题:
“姑爷是云州人,来北地府赶考,但路遇北绒人劫掠,险些丢了性命呢!”
夏谌连连点头,算是松了口气,这具身体的本来主人应该确确实实是秀才良民。
遭北绒人劫掠?应该是敌国,北地府应该是炎夏的北方边境……夏谌扶下巴,思考着。
“对了!奴婢去找大贵哥借套衣服。姑爷你等下,奴婢很快回来。”一惊一乍的红苕,说罢便跑出去。
没多久,红苕就抱着套衣服回来了。讲是她跟大贵哥借的,要夏谌快换上。
夏谌稀里糊涂的接过衣服,去屋中的屏风后换。
问题接踵而至,夏谌虽看手中衣袍款式像宋明时期的汉服,但他还是不晓得咋脱咋穿啊!
着实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衣服换好,期间还遭红苕不断催促。
只是这套衣服穿身上,咋感觉咋不对。不整齐不讲,到铜镜前看,还完全突出不了自己英俊的气质。
“红苕,你看我这是不是没穿对啊?”夏谌从屏风后走出来。
噗嗤,红苕见此却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姑爷我这身材就行走的衣架子,穿啥都英俊。快过来帮我整理下。”夏谌老脸有点烫。
“姑爷,难道您因醉酒,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