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娣穿着睡衣到厨房漱洗完,那个时候正是烈日当空。
她揭开锅盖添了碗冷饭,用热开水烫了烫,三扒两拨吃完之后,便推起一辆28寸双通红棉牌自行车出门。
过了一条并不宽阔的沙土公路,前面就是一条山路,这条呈“S”型伸展的山路,直通塘坑村。
山路凹凸不平,自行车一颠一颠的,就像兔子蹦高。天娣两手抓住车把,一双修长的腿蹬着脚踏,圆滑的屁股在车垫上一左一右地扭动着。
下了一个小斜坡,前面不远那条羊肠小道就是塘坑村。
天娣的男朋友刘有水,亦即是未婚夫,就住在这个村子上。
有水住的房子建在半山腰上。其实也不算半山腰,只不过村庄地势高,人们从视觉上感觉它高而已。
有水居住的房屋是唯一的单间独户。先前有几户人家解放前莫名其妙的一个接着一个上了天堂,吓得左邻右舍的住户搬到了村头的山坡上。为此,有好心人劝说有水的父母赶快搬走,说村尾鬼风阵阵,住不了人。
到了有水家门口,天娣先将自行车停靠在屋边,然后掏出镜子照了一遍,看看头发有没有被风搅了局。她稍为拨弄了几下后脑勺扎着马尾辫的长发之后,见脸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便兜起胸前那件暗花色粗布造的大襟衫,往脸上擦拭,不小心露出了坚挺的胸脯。
天娣推开虚掩的木门,朝内喊了几声有水,见没人应答,便走了进去,别说有水不在,就连平时在家的刘嫂也不知去了哪儿。天娣心里说:昨天不是说好在家等我的吗?
天娣发出的疑问并非抱怨有水,她知道是自己超时失约,责任不在于有水,只能怪自己。不过,过了上午还有下午,现在去找有水回来离大队关门还有大把时间。她想了想,有水不会走多远,最多去了自留地,于是她顺便从门角落扛了把锄头直奔自留地。
自留地没有有水的影子,只有灸热的土地散发出火一般的温度。她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贞仙溪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
天娣心动。
翻过一个小小的山坳,再穿过桔树林,拨开生长茂盛的茅草,一条宛如蛇行状的贞仙溪就呈现在面前,她迅速搀起裤脚涉足下水,双手掬了几口水入口,心里是一阵凉快。
十七八岁那年,她常常撒娇要有水带她到贞仙溪摸石螺、捉鱼虾,或抓蟛蜞。有一次,她为抓一条小鱼不慎涉足深水区呛着水大喊救命,一直尾随在后的有水赶来将她救起。望着自己变成个落汤鸡的样子,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羞涩的样子更显出上天赐给她天仙般的美丽。面对近在咫尺的美人儿,有水的****如水银柱飙升,跨上前去正准备像吻婴儿似的吻她的红唇,却意想不到她突然扭过脸去。为了掩饰占有她的动机,有水只好假装得意忘形的捧腹大笑。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她这才发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像胶水似的紧贴住两个隆起的奶子,奶子竟然透过衣服清晰地勾勒出来。她的脸颊顿时泛起了彩霞般的红晕,她认为被有水占了便宜,要惩罚有水,于是举起双拳头像敲锣鼓似的捶打有水的胸膛,嘴里说:你真坏!你真坏!
这个时候,天娣已经解开外衣纽扣并脱下,抛到茅草上面,上身只穿着一件暗红色花格半胸内衣。双脚刚刚往水里移动,她忽然觉得不够刺激,想把半胸内衣脱去。那个时候,她已抬起头扫视周围环境,只见除了小山坡上桔树成荫,枝头上挂满了绿色的桔子,以及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嘣嘣跳跳之外,周围寂静无人。她把半胸内衣脱掉,一对坚挺的奶子,就像两座景色秀丽的小山峰暴露在大自然底下,只一瞬间,祼露的上半身就淹没于水里。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涧的静谧,跟着传来了茅草“沙沙”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茅草在不断晃动。
天娣猜测可能是野猪被猎人枪杀而受惊吓四处逃命,以防万一,她随即拾起溪边拳头般大的石头,随时准备痛击可能侵犯她的野猪。
那时,茅草丛中有一个偏圆的脑袋凸了出来,吓得她“啊”尖叫一声,想赶过去穿回衣服已经来不及。其实茅草正好将来人的视线遮挡住,只是她胆小而已。要不是她全身像筛子般晃动起来,来人根本没发现她。
来人是驻队干部顾宗仁,他是追着兔子来的,他一边跑,一边露出一副乐呵呵的笑容,说兔子啊兔子,你跑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然而,让他怎么也想不到兔子没抓着,却碰见了天娣在溪里泡水。
就在顾宗仁的目光触到天娣胴体的那一刻,天娣的上身迅速蹲下,浸于水里。
爱打猎的顾宗仁不想去打猎了,他一屁股坐在溪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娣泡水。
天娣灵机一动,举起手指住前方的桔树林,说顾同志,我看见受伤的野猪往那边跑啦,赶快去追吧。
顾宗仁慢腾腾的摇了摇头,然后微微的笑着说:我不喜欢打山猪,像你这样温驯的兔子,才合我胃口。
天娣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
“天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天娣慢慢半蹲着身子转过来,说顾宗仁,我像个贴在门上的门童,而你是个大名鼎鼎的驻队干部,我们根本没有共同的语言。说话时,她脸上的肌肉像铜钱般硬。
顾宗仁根本没心去听天娣说话,他正一心一意的,目不斜视的透过仿如一面镜子的溪水,贪婪地盯住天娣那隐约可见的两个奶子,是一阵庠庠的感觉,他立即低下头去脱鞋袜。